阳兔轻盈地落在地面,看着奄奄一息的陈炎,轻声道:“为了保护同伴不惜牺牲自己……这就是你的本质吗?”
“闭嘴……”陈炎艰难地抬起头,眼中的火焰仍未熄灭,“我们……还没完……”
阳兔叹了口气,转向沈歌:“你的同伴已经失去战斗力,认输吧。阴阳生肖的试炼不是儿戏,继续下去他真的会死。”
沈歌低着头,紫色刘海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表情。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情绪正在爆发。
“你说……看穿我们的本质?”沈歌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阳兔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什么?”
“你说陈炎莽撞却重视同伴……”沈歌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光芒,“那你知道我的本质是什么吗?”
他周身的空气突然开始不自然地流动,三枚特殊的硬币从袖口滑入掌心——一枚覆盖着冰霜,一枚缠绕着气流,一枚跳动着电光。
阳兔本能地后退半步:“三重元素?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操控三种——”
“是吗……”
沈歌的身影突然模糊,下一瞬已出现在阳兔面前。三枚硬币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分别击中阳兔的眉心、咽喉和心口,每一枚都带着不同的元素力量。
“砰!砰!砰!”
三声几乎同时的爆响。第一枚冰霜硬币在阳兔额头炸开,极寒瞬间冻结了他的思维;第二枚风刃硬币在咽喉处爆发,锐利的气流切割着他的气管;第三枚雷电硬币则在心口释放,与他体内的雷元素产生剧烈共鸣。
阳兔的兔子面具“咔嚓”一声裂成两半,露出一张俊美却惊愕的脸。他踉跄后退,银白长发失去了光泽,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
“我……输了……”阳兔艰难地承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你的本质……不是计算……也不是控制……”
沈歌冷冷地看着他:“是守护。”
观星台上一片寂静,只有夜风拂过。突然,所有星象符文同时亮起柔和的光芒,一道星光从天枢星垂下,笼罩在重伤的陈炎身上。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阳兔虚弱地笑了笑:“面试……通过。你们证明了……自己的本质。”他艰难地抬起手,一枚小巧的兔形玉佩从袖中滑落,“这是……证明。”
沈歌接过玉佩,立刻转身奔向陈炎。星光中的陈炎已经能坐起身,虽然还很虚弱,但生命已无大碍。
“热血笨蛋……”沈歌声音有些担心,“谁让你逞英雄的?”
陈炎咧嘴一笑,尽管这个动作扯痛了脸上的伤口:“嘿……你不是……也爆发了吗?”
阳兔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站起身,破碎的制服在风中飘动:“欢迎你们来到阴阳生肖。再次介绍一下,我是阳兔,你们可以称我为神兔。”
星光渐渐消散,观星台上恢复了平静。陈炎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全身的烧伤在星光治疗下已经不再流血,但疼痛依然如影随形。他侧头看向同样狼狈的沈歌,咧嘴一笑:“我们……赢了?”
沈歌单膝跪地,右手撑着地面,左手紧握着那枚兔形玉佩。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前,紫色眼眸中闪烁着疲惫却坚定的光芒。“嗯,赢了。”她简短地回答,声音有些嘶哑。
神兔站在不远处,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银白色的短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他的声音不再像最初那样从容,带着几分虚弱,“你们现在的状态……”
“死不了。”陈炎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在起身一半时膝盖一软,差点又摔回去。沈歌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肩膀,眉头紧锁。
“别逞强。”沈歌低声道,然后转向阳兔,“这附近有可以疗伤的地方吗?”
阳兔微微一笑,“你们可以回到我们的总部,你们应该知道在那。那里有人可以为他治疗,这个点应该到了。我要回去一趟,先走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化作无数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萤火,转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搞的神神秘秘的。”陈炎龇牙咧嘴地抱怨道,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嘶——那家伙的雷电真带劲。”
沈歌没有回应,她正盯着手中的兔形玉佩出神。玉佩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兔子的眼睛处镶嵌着两颗细小的红宝石,仿佛有生命般注视着她。
“喂,发什么呆呢?”陈炎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该不会是被电傻了吧?”
沈歌收起玉佩,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能走吗?阴阳生肖的总部离这里可不近。”
“当然能!”陈炎逞强地站起来,却因为牵动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就是可能需要……呃,稍微扶一下。”
沈歌叹了口气,架起陈炎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重死了。”
两人缓慢地沿着山路下行。夜风拂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
“话说回来,”陈炎突然开口,“你最后那招是怎么回事?三种元素一起用?之前可没见你展示过。”
沈歌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临时想到的。”
“骗谁呢!”陈炎不满地嚷嚷,“那种精准的控制力,肯定是练过很多次了。好啊,沈歌,你居然还有秘密武器瞒着我!”
“你不也一样?”沈歌淡淡地反问,“苍炎状态,温度比平时高了至少三倍。”
陈炎一时语塞,随即哈哈大笑:“彼此彼此嘛!不过说真的,你最后那样子还挺吓人的。平时冷冰冰的,突然爆发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沈歌没有接话,只是默默调整了一下支撑陈炎的姿势,让他走得更轻松些。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陈炎突然又开口:“那个阳兔……不,神兔,他说看穿了我们的本质。”
“嗯。”
“你觉得他说得对吗?”陈炎难得地露出认真的表情,“关于你害怕失控那部分。”
沈歌的睫毛微微颤动,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你呢?他说你重视同伴,你承认吗?”
“当然!”陈炎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们对我来说很重要。虽然你整天板着脸教训我,但关键时刻总是靠得住。”
沈歌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热血笨蛋。”
“喂!我可是在夸你!”
“到了。”沈歌突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