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从蒙古藏书阁偷出的残破古籍，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纸页上的蒙古文字歪歪扭扭，好在之前跟着陈默学过几句基础蒙语，再加上青铜丐钵的“辨伪”技能悄悄激活，那些晦涩的记载竟慢慢清晰起来——魂晶，传功钵最后一块激活石，就藏在王庭中央的祭天殿里。
更让我心头一沉的是，古籍末尾写着“大汗祭天之日，以魂晶引钵，掌控丐帮”。今天正是蒙古的祭天节，窝阔台要在祭天殿举行夺钵仪式，用魂晶激活传功钵。要是让他得手，丐帮的情报网、江湖势力都会落入蒙古手中，南宋的防线等于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后果不堪设想。
“林长老，祭天殿外的守卫比咱们预想的还严。”陈默的声音压得极低，贴在我耳边，“三层甲士，还有幽冥教的人在殿外巡逻，那些家伙的邪门功夫不好对付。”
我们一行十二人，伪装成西域商人混进王庭后，就躲在一处废弃的毡房里。苏晴正用布条擦拭着佩剑，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祭天仪式快开始了，窝阔台肯定已经带人进殿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一旦仪式启动，再想夺魂晶就难了。”
我点点头，把古籍卷起来塞进怀里，摸了摸胸口的青铜丐钵。自从进入漠北，这钵子就没安分过，时不时发热，像是在感应魂晶的位置。刚才在藏书阁，它更是微微震颤，显然魂晶离我们不远了。
“硬闯肯定不行，”我快速思索着，“蒙古人信萨满教，祭天仪式有个规矩，仪式进行时，殿外五十步内不能见血，否则视为对长生天的亵渎。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陈默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利用这个规矩，靠近祭天殿？”
“不止，”我压低声音，说出计划，“苏晴，你带五个兄弟，伪装成萨满教的信徒，借口‘为仪式祈福’，尽量靠近殿门，吸引守卫的注意力。陈默，你带三个兄弟，绕到祭天殿后侧，用火药炸开后窗——我已经把火药分成小块藏在货箱里了，动静别太大，只要能打开一个缺口就行。剩下的人跟我走，等守卫被苏晴他们吸引，咱们从后窗潜入，直奔祭天殿主殿，夺取魂晶。”
“那仪式上的人怎么办？”苏晴担忧地问，“窝阔台身边肯定有不少高手。”
“我来对付，”我拍了拍青铜丐钵，“这钵子对付幽冥教的邪门功夫有一手，之前在敦煌已经试过了。你们负责牵制外围，我得手后会发出信号，咱们在王庭东侧的那片胡杨林汇合，那里有之前找到的秘密通道，能直接撤出王庭。”
众人都没有异议，快速检查各自的武器。我把藏在腰间的短刀抽出来，刀刃锋利，是出发前丐帮工坊特意打造的，适合近身格斗。苏晴他们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萨满教服饰，脸上涂了些颜料，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信徒的样子。
“行动！”我低喝一声，众人立刻分头行动。
我带着剩下的三个丐帮弟子，借着毡房的掩护，悄悄向祭天殿后侧移动。王庭里到处都是巡逻的甲士，他们穿着厚重的皮甲，手持长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我们尽量贴着阴影走，好在西域商人的服饰比较宽松，能遮住身上的武器，一时没被发现。
很快，祭天殿的轮廓出现在眼前。这殿宇是用巨石搭建的，规模宏大，殿顶覆盖着黑色的毛毡，正门前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经幡。苏晴他们已经到了殿门前，正对着守卫比划着什么，那些守卫果然有些犹豫，虽然没让他们进殿，但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就是现在！”陈默低喝一声，从货箱里取出火药包，点燃引线。我们赶紧躲到一旁的巨石后面，只听“轰隆”一声闷响，祭天殿的后窗被炸开一个大洞，碎石飞溅。
殿外的守卫顿时乱了套，一部分人冲向爆炸的方向，另一部分人则警惕地盯着苏晴他们，以为是他们搞的鬼。苏晴趁机大喊：“长生天发怒了！是你们对仪式不敬，才引来天谴！”
守卫们本来就迷信，被她这么一喊，更是慌了神，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
“走！”我带着人，借着混乱，快速冲到后窗缺口处。缺口不大，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我率先钻了进去，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弥漫着一股檀香和酥油的味道。
通道尽头是主殿，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蒙古语的吟唱声，应该是仪式正在进行。我示意身后的弟子放慢脚步，贴着墙壁慢慢靠近。
主殿里灯火通明，正中央的高台上，窝阔台穿着华丽的蒙古袍，坐在一张虎皮椅上，身边站着几个身穿黑袍的幽冥教教徒。高台下方，摆放着一个石制的祭台，祭台上，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晶体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正是魂晶！
一个白发苍苍的萨满巫师，正围着祭台跳着怪异的舞蹈，嘴里念念有词。魂晶旁边，还放着一个熟悉的东西——竟是一个仿制的传功钵，看起来和我的青铜丐钵一模一样，只是材质差了些，没有符文。
“没想到窝阔台还做了个假货，”我心里冷笑，看来他是真的想掌控丐帮，连信物都准备好了。
此时，巫师的舞蹈越来越快，嘴里的吟唱也变得急促起来。魂晶的光芒越来越亮，似乎要被激活了。我知道不能再等了，猛地从墙壁后冲了出去，大喊一声：“住手！”
主殿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窝阔台猛地站起来，怒视着我：“大胆刺客！拿下他！”
身边的幽冥教教徒立刻冲了上来，他们手里拿着弯刀，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我早有准备，侧身躲过第一个教徒的攻击，同时抽出短刀，反手劈向他的手腕。
“叮”的一声，短刀砍在弯刀上，火星四溅。这幽冥教教徒的力气不小，但招式杂乱无章，全是些阴毒的路数。我借着现代格斗的技巧，避开他的要害攻击，同时寻找破绽。
就在这时，另一个教徒从侧面袭来，弯刀直刺我的胸口。我来不及躲闪，胸口的青铜丐钵突然发热，一道无形的气罩瞬间展开，挡住了弯刀的攻击。那教徒一愣，显然没想到会这样。我趁机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将他踹倒在地，短刀顺势刺进他的咽喉。
解决掉两个教徒，剩下的几个也冲了上来。我一边周旋，一边向祭台靠近。苏晴他们听到里面的打斗声，也冲破殿门杀了进来，和外围的守卫缠斗起来。
“保护魂晶！”窝阔台大喊，亲自拔出腰间的长剑，向我冲来。他的武功比那些幽冥教教徒高出不少，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我不敢大意，收起短刀，双手握紧青铜丐钵。这钵子在我手中越来越热，“破邪”技能被激活，钵身散发出淡淡的金光。我迎着窝阔台的长剑冲上去，钵子直接砸向他的剑身。
“当”的一声巨响，窝阔台的长剑被震得脱手而出，他后退几步，惊讶地看着我手中的青铜丐钵：“这才是真正的传功钵！”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我纵身一跃，跳到祭台上，一把抓起魂晶。入手冰凉，像是握着一块寒冰，但又隐隐有暖流涌动，和青铜丐钵的气息相互呼应。
“把魂晶交出来！”窝阔台怒吼着，赤手空拳向我扑来。
我哪会给他机会，抓起魂晶揣进怀里，转身就跑。此时主殿里已经乱成一团，丐帮弟子和苏晴正和蒙古守卫、幽冥教教徒激战。陈默已经杀到了殿门口，大喊：“林长老，快撤！蒙古大军快到了！”
我回头一看，殿外已经传来了马蹄声和呐喊声，显然窝阔台已经下令封锁王庭了。我大喊：“撤！按原计划，胡杨林汇合！”
众人听到指令，开始边打边退。苏晴掩护着几个受伤的弟子，向殿外冲去。我断后，用青铜丐钵击退了几个追上来的教徒。
就在我们快要冲出殿门时，一个身穿黑袍、脸上带着面具的人拦住了我们。他身材高大，身上的气息比其他幽冥教教徒阴冷得多，显然是个头目。
“想走？留下魂晶和传功钵！”他的声音沙哑，像是金属摩擦一般。
苏晴上前一步，长剑直指对方：“幽冥教的余孽，也敢拦路！”
“小丫头片子，找死！”黑袍人冷哼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锁链，锁链末端带着一个铁钩，径直向苏晴甩去。
苏晴反应极快，侧身躲开，长剑劈向锁链。但那锁链异常灵活，黑袍人手腕一转，锁链缠绕住了苏晴的剑身，猛地一拉，苏晴险些被拉过去。
我见状，立刻冲了上去，青铜丐钵狠狠砸向黑袍人的后背。黑袍人察觉到身后的攻击，猛地转身，锁链横扫过来。我用钵子挡住锁链，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这黑袍人的力气竟如此之大。
“破邪！”我大喝一声，青铜丐钵金光暴涨，黑袍人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面具下发出一声痛哼。我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快走！”我拉着苏晴，快速冲出殿门。
殿外，蒙古大军已经围了上来，密密麻麻的甲士手持长矛，形成了一道包围圈。我们十二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形势危急。
“林长老，现在怎么办？”陈默喘着气，手里的刀已经沾满了鲜血。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局势，蒙古军虽然人多，但包围圈还没完全收紧，东侧的胡杨林离我们不算太远，只要能冲过去，就能找到秘密通道。
“跟我来！”我大喊一声，带头向东侧冲去。青铜丐钵在我手中挥舞，金光闪烁，蒙古士兵的长矛碰到金光，纷纷被震开。苏晴和陈默紧跟在我身边，斩杀那些冲上来的士兵。
蒙古军没想到我们这么勇猛，一时竟被我们冲开了一个缺口。但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围拢过来，箭矢如雨点般向我们射来。
“小心箭！”我大喊着，用青铜丐钵护住身边的弟子。箭矢打在气罩上，纷纷落地。但还是有一个弟子躲闪不及，大腿中了一箭，倒在地上。
“我来救他！”苏晴转身想去扶，却被几个蒙古士兵缠住了。
我心里一急，刚想回头，就听到身后传来陈默的大喊：“林长老，你带着苏晴和兄弟们先走！我来掩护！”
我回头一看，陈默正手持双刀，冲向围上来的蒙古士兵，他的身影在乱军之中显得格外单薄。
“陈默！”我大喊，想要回去救他。
“别管我！”陈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坚定，“魂晶不能落入蒙古人手中，丐帮的使命更重要！快走！”
说完，他猛地冲向蒙古军的密集处，双刀挥舞，斩杀了几个士兵，但很快就被更多的士兵包围了。我看到他的后背中了一枪，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但他还是没有倒下，继续战斗着，为我们争取时间。
“走！”苏晴拉了我一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都知道，陈默这是在用生命为我们铺路。
我咬着牙，转身带着剩下的人，拼命向胡杨林冲去。身后，陈默的呐喊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马蹄声和兵器碰撞声中。我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陈默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从苏州到钱塘，再到漠北，他一直跟着我，出生入死，如今却为了掩护我们，牺牲在了这里。
“陈默，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在心里发誓，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终于，我们冲进了胡杨林。胡杨树枝繁叶茂，能挡住蒙古军的视线。我按照之前的记忆，在树林深处找到了那个秘密通道——一个隐藏在灌木丛后的山洞。
“快进洞！”我招呼着众人钻进山洞。山洞不宽，但足够一人通过，蜿蜒曲折，通向王庭之外。
我们刚钻进山洞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蒙古军的呐喊声，他们已经追进了胡杨林。我让最后一个弟子进洞后，用随身携带的炸药，将山洞入口炸塌了一部分，暂时挡住了追兵。
山洞里一片漆黑，我们只能摸索着前进。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我们走出山洞，发现已经到了王庭之外的草原上。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此时，我们只剩下九个人，三个兄弟永远留在了漠北，其中就包括陈默。
我从怀里掏出魂晶，看着这块晶莹剔透的晶体，心里五味杂陈。为了它，我们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苏晴坐在一旁，默默流泪，手里紧紧攥着陈默留下的一个玉佩——那是之前在钱塘分舵，她送给陈默的纪念品。
我走到苏晴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陈默不会白死，我们一定会带着魂晶回到南宋，完成抗蒙大业，不辜负他的牺牲。”
苏晴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坚定地点点头：“嗯，我们一定要打败蒙古人，为陈默报仇，为所有牺牲的兄弟报仇！”
我把魂晶放在青铜丐钵旁边，魂晶一靠近钵子，就自动嵌入了钵身的凹槽中。瞬间，青铜丐钵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整个钵身的符文都被点亮了，之前黯淡的部分现在熠熠生辉。一股强大的能量从钵子中散发出来，涌入我的体内，四肢百骸都感到一阵舒畅。
我能感觉到，传功钵完全激活了！脑海中多出了一个新的技能——“时空感知”。我试着催动这个技能，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幅幅模糊的画面：有蒙古军后续的部署，有南宋边境的防御漏洞，还有一些历史上的关键节点。虽然画面不清晰，但却能给我提供重要的参考，辅助我做出决策。
“传功钵完全激活了？”苏晴惊讶地看着青铜丐钵。
我点点头，收起钵子：“嗯，现在它的力量完全展现出来了。有了它，我们以后对抗蒙古人，就更有把握了。”
休息了片刻，我们整理了一下行装，辨认了方向，朝着南宋的方向出发。漠北的草原一望无际，风一吹，草浪翻滚，像是在为牺牲的兄弟哀悼。
我回头望了一眼蒙古王庭的方向，心里默念：窝阔台，幽冥教，你们欠我们的，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陈默，兄弟们，等着我，我一定会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接下来的路程并不轻松，我们需要避开蒙古的巡逻队，穿越茫茫草原和戈壁。但我知道，只要我们能顺利返回南宋，把魂晶激活传功钵的消息带回去，把蒙古的部署情报上报给耶律齐和朝廷，就能为南宋争取到宝贵的准备时间。
青铜丐钵在胸口发热，像是在为我们指引方向，也像是在呼应着我的决心。我握紧了拳头，脚步坚定。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不会退缩。因为我肩上扛着的，是丐帮的使命，是南宋百姓的希望，更是牺牲的兄弟们的嘱托。
漠北的风依旧凛冽，但我们的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烈火。这把火，是复仇之火，是抗蒙之火，更是守护华夏文明的希望之火。我们会带着这把火，返回南宋，点燃整个江湖，点燃整个国家的抗蒙热情，让蒙古铁骑再也无法踏过南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