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大军压境的压力像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城门加固完的第二天清晨,我(林越)没顾上吃早饭,就带着陈默和丐帮粮堂的弟子往粮仓跑——粮草是守城的根本,要是粮食不够,不用蒙古人打,城里自己就乱了,这节骨眼上,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丐帮的粮仓在襄阳城的东北角,是个用青砖砌成的大院子,里面有十几个粮仓,分别装着大米、小米、面粉和晒干的野菜,还有一些腌制的腊肉和咸菜,都是之前各分舵和百姓捐赠的。粮堂的舵主老周已经在粮仓门口等着了,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脸色有点凝重。
“林长老,您可来了。”老周把账本递给我,“昨天清点了一半,发现有点不对劲——之前登记的五十石大米,实际只有四十六石,少了四石;还有三十石小米,也少了两石,不知道是被人偷了,还是之前记账的时候记错了。”
我心里一沉,接过账本翻了翻,上面的数字密密麻麻,都是粮堂弟子手写的,有些地方还画着圈,标注着疑问。“先别慌,”我拍了拍老周的肩膀,“咱们今天重新清点,一人记账,一人称重,一人监督,每一袋粮食都要打开看,确保没错。另外,让弟子们在粮仓周围多派几个岗哨,不许任何人靠近,防止有人趁机搞鬼。”
陈默立刻去安排岗哨,老周则叫来了粮堂的十几个弟子,分成三组,每组负责一个粮仓。我跟着第一组去清点大米,弟子们搬来一杆大秤,把粮仓里的大米一袋一袋地搬出来,放在秤上称重,每称一袋,记账的弟子就在账本上画个勾,监督的弟子则仔细检查袋子有没有破洞,里面是不是纯大米,有没有掺沙子或者碎石。
一开始清点还挺顺利,每袋大米都是标准的一石,没什么问题。可清点到第三十个粮仓的时候,记账的弟子突然喊了一声:“林长老,不对!这袋大米只有九斗,少了一斗!”
我赶紧走过去,让弟子把袋子打开,里面的大米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分量确实轻了。我用手在袋子里摸了摸,突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裹,打开里面竟是几块碎银子!
“看来是有人故意在袋子里藏了银子,偷换了大米。”我把碎银子递给老周,“老周,你想想,最近谁有机会接触这些大米?粮堂的弟子,还是负责运输的人?”
老周皱着眉想了想:“负责运输的是净衣派的几个弟子,之前柳长风叛乱的时候,他们虽然没参与,但一直不太安分。还有,昨天清点的时候,粮堂的一个弟子小李突然请假,说家里有事,现在想想,有点可疑。”
“立刻派人去查小李的下落,还有那几个净衣派弟子的动向。”我对陈默说,“另外,把所有粮仓里的大米都检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藏银子或者少分量的袋子。”
陈默带着几个情报堂的弟子匆匆离开,老周则带着粮堂弟子继续清点。果然,在后面的几个粮仓里,又发现了三个少分量的大米袋,每个袋子里都藏着碎银子,加起来正好少了四石大米。小米的粮仓里也发现了两个少分量的袋子,里面没有银子,但袋子底部有个小洞,小米都从洞里漏走了,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小米粒。
“林长老,您看这地上的小米粒,像是刚漏出来的,应该是昨天有人故意把袋子戳破,让小米漏走,然后谎报少了两石。”老周指着地上的小米粒说。
我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小米粒,还带着点湿气,确实是刚漏出来的。“看来是有人故意搞破坏,想让咱们粮草不足,动摇军心。”我站起来,对粮堂弟子说,“把所有少分量的袋子都挑出来,单独存放,剩下的粮食重新打包,每个袋子上都盖丐帮的印章,防止有人再动手脚。另外,把粮仓的门窗都加固,晚上派双倍的岗哨,不许任何人靠近。”
就在这时,陈默回来了,脸色有点难看:“林长老,小李跑了!他家里人说,昨天晚上他就收拾东西走了,还带走了一些银子。那几个净衣派弟子也不见了,估计是跟小李一起跑了,应该是他们联手偷了粮食,怕被发现,就跑了。”
“跑了就跑了,反正粮食的缺口找到了,咱们先把剩下的粮食清点清楚,确保够城里的人吃。”我对陈默说,“你再派几个弟子去城里的粮店看看,能不能再买一些粮食,补充粮仓的缺口,多准备一点,总没错。”
陈默点点头,又匆匆离开。老周带着粮堂弟子继续清点,一直忙到中午,终于把所有粮食都清点完了——除了被偷走的六石粮食,剩下的粮食足够城里的门派弟子和百姓志愿队吃一个月,加上城里百姓自己储存的粮食,撑到南宋援军来应该没问题。
“太好了!”老周松了口气,把账本递给我,“林长老,您看,这是最终的清点结果,都记在上面了,每个粮仓里有多少粮食,都盖了丐帮的印章,不会再出错了。”
我接过账本,仔细看了看,确认没问题后,对老周说:“把粮食按每天的用量分成三十份,每天只发当天的用量,防止有人浪费或者囤积粮食。另外,把晒干的野菜和腌制的腊肉、咸菜分发给各门派和百姓志愿队,让大家搭配着吃,节省粮食。”
老周点点头,立刻去安排分发粮食。我刚想离开粮仓,就看到苏晴带着几个峨眉派的弟子匆匆跑来,脸色有点着急:“林越,你快去看看,流民安置点有几个流民生病了,症状很奇怪,又吐又拉,还发高烧,峨眉派的医女不知道该怎么治。”
我心里一紧,流民安置点里住了几百个流民,要是发生瘟疫,后果不堪设想。我赶紧跟着苏晴往流民安置点跑,路上还让陈默去叫丐帮的医堂弟子,带上所有的草药和急救工具。
流民安置点在西城的一个大院子里,里面搭了很多帐篷,几个生病的流民躺在帐篷里的草席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不停地呕吐,旁边的弟子正在给他们喂水,但他们喝了就吐,根本喝不进去。峨眉派的医女蹲在旁边,手里拿着草药,却不知道该怎么用,一脸焦急。
“林长老,您可来了!”医女看到我,赶紧站起来,“他们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吐,还发高烧,我给他们喂了治呕吐的草药,但是不管用。”
我蹲下来,摸了摸一个生病流民的额头,烫得吓人,再看他的眼睛,有点发红,嘴唇也发紫。我又看了看他的呕吐物,是黄绿色的,还带着点血丝。“不好,可能是食物中毒,也可能是感染了痢疾。”我对苏晴说,“苏晴,你让峨眉派的弟子把生病的流民隔离起来,单独放在一个帐篷里,不许任何人靠近,防止传染。再让弟子们烧一些开水,给其他流民喝,让他们不要喝生水,也不要吃生冷的食物。”
苏晴立刻去安排,丐帮的医堂弟子也带着草药和急救工具来了,他们把草药放在石臼里捣碎,准备给生病的流民敷在额头降温,但我知道,这样只能暂时降温,不能根治。
“医堂的弟子,你们有没有治痢疾的草药?比如黄连、黄芩、马齿苋这些?”我问医堂的舵主老吴。
老吴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几包草药:“林长老,这些都是治痢疾的草药,但是之前没遇到过这么严重的症状,不知道该用多少剂量。”
“我来教你们。”我接过草药,对医堂弟子说,“黄连和黄芩各取三钱,马齿苋取五钱,放在水里煮半个时辰,然后给生病的流民喝,一天喝三次,每次一碗。另外,把生姜和大蒜捣碎,敷在他们的肚脐上,用布条绑紧,能缓解呕吐。”
医堂弟子立刻按照我说的去做,烧火、煮药、敷药,忙得不可开交。我坐在帐篷外面,看着弟子们忙碌的身影,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钵身暖暖的,像是在给我打气。苏晴走过来,递给我一块手帕,让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林越,你怎么知道这些治疗方法的?之前医堂的弟子都不知道。”
“这些是我在现代学的卫生知识,食物中毒和痢疾都是常见的疾病,只要及时治疗,很快就能好。”我对苏晴说,“流民安置点里的流民大多是从灾区来的,身体本来就弱,又喝了生水,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很容易生病。咱们得在安置点里建几个厕所,让流民不要随地大小便,再烧一些开水,让他们只能喝开水,吃煮熟的食物,防止再有人生病。”
苏晴点点头,立刻去安排建厕所和烧开水。我又在安置点里巡查了一圈,看到其他流民都在帐篷里休息,有的在缝补衣服,有的在帮着弟子们烧火,没有出现恐慌的情绪,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下午的时候,医堂的弟子来报告,说生病的流民已经不呕吐了,高烧也退了一些,能喝进去一点药汤了。我赶紧去帐篷里看,几个生病的流民虽然还是很虚弱,但脸色比之前好多了,看到我进来,还能勉强坐起来,对我道谢:“谢谢林长老,要是没有您,俺们可能就活不成了。”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对他们说,“你们好好休息,按时喝药,很快就能好起来。等你们好了,要是愿意,也可以加入百姓志愿队,跟我们一起守襄阳,保卫咱们的家。”
几个生病的流民点点头,眼里充满了感激。我走出帐篷,看到苏晴正在指挥弟子们建厕所,老周带着粮堂弟子给流民分发粮食,陈默则带着情报堂弟子在安置点周围巡查,防止有人搞鬼。
夕阳西下的时候,流民安置点里已经建好了几个简易厕所,弟子们还在安置点里挖了几个水井,烧了很多开水,装在木桶里,分发给流民。老周也把粮食分完了,每个流民都拿到了当天的粮食,有大米和晒干的野菜,还有一小块腌制的腊肉。
我站在安置点的院子里,看着流民们围在一起吃饭,有的还在聊天,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里暖暖的。苏晴走到我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笑着说:“林越,你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算蒙古人来了,咱们也不怕。”
“是啊,”我点点头,看着远处的西城城墙,心里充满了坚定,“只要咱们心齐,只要咱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守住襄阳,一定能打赢这场抗蒙的战争。”
回到丐帮总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耶律齐正在议事厅里等着我,看到我回来,赶紧问:“林越,粮仓的事情和流民生病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我把粮仓的清点结果和流民生病的治疗情况告诉耶律齐,“粮仓里被偷走的粮食找到了缺口,已经派人去城里的粮店补充了。流民的病也得到了治疗,安置点里也建了厕所,烧了开水,不会再有人生病了。”
耶律齐松了口气,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林越,还是你有办法!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明天蒙古大军可能就会到城下,咱们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准备迎战!”
我点点头,心里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硬仗,但我更知道,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蒙古人有多厉害,我们都不会退缩,因为我们身后,是我们要守护的家园,是我们要守护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