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先生说得对。”王铁山点头，“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是职责。”
“可是...”一个将领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向先生，不是我们不想打，实在是打不过啊。”
那将领苦笑：“铁木真太厉害了，每次都能看穿我们的意图。”
“而且他手下的骑兵太精锐，来去如风，防不胜防。”
“我们已经尽力了。”
其他将领纷纷附和，情绪很低落。
向无咎明白他们的心情。
连续败仗，任何人都会丧失信心。
但现在不是消极的时候。
“诸位，我问大家一个问题。”
向无咎环视众人：“你们觉得铁木真真的不可战胜吗？”
“这个...”
将领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来告诉大家，任何人都不是不可战胜的。”
向无咎语气坚定：“铁木真虽然厉害，但他也是人，不是神。”
“只要找到他的弱点，一样可以击败他。”
“什么弱点？”有人问道。
“明天我亲自去看看。”
向无咎没有直接回答：“今天先安排士兵休息，养精蓄锐。”
散会后，王铁山单独留下向无咎。
“先生，您真的有把握吗？”
老将军眼中带着期盼。
“实话说，还不确定。”向无咎摇头，“但总要试试。”
“这些士兵跟了我大半辈子，我不能看着他们送死。”
王铁山眼圈有些红：“如果真的守不住，我准备打开城门，让大家逃命。”
“王将军，别这么悲观。”
向无咎拍拍他的肩膀：“还有半个月时间，足够想办法了。”
当晚，向无咎没有休息，而是独自登上城墙。
夜色中，敌营灯火通明，如繁星点点。
确实是十万大军的规模。
而且军营整齐有序，显然纪律严明。
“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正观察间，城墙下传来脚步声。
“向先生。”
云飞扬走了上来：“您怎么还不休息？”
“睡不着。”向无咎指着敌营，“在想怎么对付他们。”
“有想法了吗？”
“有一些。但需要验证。”
向无咎转身看着云飞扬：“你对铁木真了解多少？”
“不多。只知道他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
“很有野心，想要建立一个横跨东西的大帝国。”
“还有呢？”
“听说他有个师父，是个汉人。”
这个信息很重要。
“什么汉人？”
“不清楚。只是传言，说铁木真的兵法是那个汉人教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能解释为什么铁木真这么懂中原兵法了。
“那个汉人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可能还在草原，也可能已经死了。”
向无咎若有所思。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汉人在背后指点，那事情就复杂了。
“向先生，您在想什么？”
“在想明天怎么试探敌军虚实。”
第二天一早，向无咎提出要去敌营看看。
“什么？您要去敌营？”
王铁山大惊：“太危险了！”
“不是混进去，是正大光明地去。”向无咎解释，“两军交战，派使者谈判很正常。”
“可是万一他们不讲信用怎么办？”
“那就看我的运气了。”
向无咎心意已决：“我必须近距离观察铁木真，才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那我陪您去。”云飞扬主动请缨。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
“太危险了。”
“放心，我有分寸。”
中午时分，向无咎独自出城。
他没有穿盔甲，只是普通的青衫长袍。
腰间佩着天剑，背上背着轩辕剑。
走到两军中间的空地，向无咎大声喊道：
“在下向无咎，求见铁木真可汗！”
声音传得很远，敌营里立刻有了动静。
很快，一队骑兵冲了过来。
“你就是向无咎？”
为首的是个年轻将领，目光锐利如鹰。
“正是。”
“跟我来。”
向无咎被带到敌营中央的大帐。
帐篷很大，但装饰简朴，不像汉人那么讲究。
帐中坐着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五六岁。
身材不高，但很结实，眼神深邃，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感。
这就是铁木真。
“久仰大名。”
铁木真站起来，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道：“向先生的事迹，我在草原上也听说过。”
“可汗客气了。”
向无咎打量着这个年轻的草原霸主。
确实不简单，身上有种天生的领袖气质。
“先生这次来，是想劝我撤兵吗？”
铁木真开门见山。
“不是。”向无咎摇头，“我是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草原雄鹰。”
“哈哈！有趣！”
铁木真大笑：“很少有人敢单独来我的营中。”
“先生胆色过人。”
“可汗也是英雄人物。”
两人客套了几句，铁木真让人上茶。
草原的茶很粗糙，但向无咎还是喝了。
“先生，我很好奇。”铁木真放下茶碗，“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远走高飞。”
“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因为我是汉人。”向无咎平静地说，“保家卫国，义不容辞。”
“即使明知必败？”
“胜败不重要，重要的是问心无愧。”
铁木真点头，眼中闪过赞赏。
“先生是条汉子。”
“可汗也是英雄。”向无咎反问，“不过我很好奇，您的兵法是谁教的？”
铁木真眼神一闪，但很快恢复正常。
“自学的。”
“自学能达到这种水平？”
“草原上，不学会就要死。”铁木真淡淡地说，“所以我学得很快。”
显然不愿意多说。
向无咎也不追问，转而聊起其他话题。
两人你来我往，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细。
半个时辰后，向无咎起身告辞。
“可汗，今日一见，获益良多。”
“先生也是。”铁木真起身相送，“希望下次见面，我们还能如此愉快。”
“一定会的。”
走出敌营，向无咎心中已经有了初步判断。
铁木真确实很厉害，但不是不可战胜。
而且他隐瞒师父的事，说明那个汉人可能还在草原。
这是个可以利用的线索。
回到城中，王铁山急忙迎上来。
“先生，怎么样？”
“比想象中复杂，但不是没有机会。”
向无咎把见面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您觉得能打赢吗？”
“难说。但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当晚，向无咎把各部将领召集起来。
“诸位，我需要一百个最精锐的士兵。”
“要干什么？”
“夜袭。”
众将领面面相觑。
夜袭敌营？这不是送死吗？
“向先生，敌营戒备森严，夜袭很难成功。”
“谁说我要袭击大营了？”向无咎笑了，“我要袭击的是他们的粮草。”
粮草？
众人眼前一亮。
确实，十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草是个天文数字。
如果能烧掉他们的粮草，不用打仗，敌军就会自己撤退。
“可是粮草重地，肯定守卫森严。”
“所以才需要精锐。”向无咎说道，“而且我会亲自带队。”
“太危险了！”王铁山反对，“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朝廷交代？”
“放心，我有把握。”
向无咎站起来：“今晚就行动，趁他们不备。”
“这...”
众将领还在犹豫。
“不用担心。”向无咎拍拍胸口，“我向无咎还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这次也不会例外。”
看着他自信的样子，众人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也许，真的能创造奇迹。
夜深人静，北雁关内一片肃杀。
向无咎站在校场上，面前是一百名精挑细选的精锐士兵。
这些人都是各营的好手，有丰富的夜战经验。
但即使如此，面对十万敌军的重围，每个人脸上还是写着紧张。
“诸位，今晚的任务很简单。”
向无咎压低声音：“摸进敌营，烧掉他们的粮草。”
“成功了，我们就能化险为夷。失败了...”
他停顿了一下：“失败了也要想办法活着回来。”
士兵们点头，没人说话。
大家都明白这次行动的危险性。
十万大军的粮草重地，守卫必然森严。
一百个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去，难度可想而知。
“向先生，您真的要亲自去吗？”
王铁山走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万一有个闪失...”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向无咎检查着腰间的火折子：“而且只有我带队，士兵们才有信心。”
确实如此。
向无咎的名声在军中如雷贯耳，有他在，士兵们心里就有底。
“那您小心。”
王铁山叹了口气：“我在城头等您回来。”
“会回来的。”
向无咎转身面对士兵们：“出发！”
一百零一人悄悄出了北门，在夜色中向敌营摸去。
月亮被云层遮住，四周一片漆黑。
这对夜袭来说是个好兆头。
越是黑暗，越容易隐蔽行踪。
“先生，粮草营在哪个方向？”
队伍中的老兵低声问道。
“东北角。”
向无咎白天在敌营时，已经暗中观察过地形：“距离主营有三里路，守卫相对薄弱。”
“怎么进去？”
“分三路。”
向无咎简单布置：“第一队从正面佯攻，吸引注意力。”
“第二队从左翼包抄，第三队从右翼包抄。”
“我带第三队，负责放火。”
这个战术很经典，但需要精确的配合。
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记住，一旦得手，立刻撤退。”
向无咎强调：“不要恋战，保命要紧。”
“明白！”
士兵们齐声应道，声音压得很低。
继续前进了一个时辰，敌营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营寨很大，灯火通明，巡逻的骑兵不断来回穿梭。
“戒备确实很严。”
向无咎暗暗点头。
铁木真不愧是用兵高手，即使在自己的地盘上也不敢掉以轻心。
“分队行动。”
一百人分成三队，各自向目标摸去。
向无咎带着三十多人，绕过几个巡逻队，慢慢接近粮草营。
粮草营规模不小，堆满了各种物资。
帐篷、粮食、武器、马料，应有尽有。
“守卫不算太多。”
向无咎数了数，大概有五十个士兵在巡逻。
对付这些人，不是什么难事。
“等信号。”
他们趴在草丛里，耐心等待。
按照计划，第一队会先发动佯攻，等敌人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们再动手。
大概过了一刻钟，远处传来喊杀声。
“动手！”
向无咎一声令下，三十多人同时冲出。
粮草营的守卫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了一大半。
“放火！快放火！”
士兵们掏出火折子，开始点燃粮草。
干燥的草料很快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
“不好！粮草营着火了！”
敌营里响起警报声，无数士兵向这边冲来。
“撤！”
向无咎看火势已起，立刻下令撤退。
但敌人的反应比预想中快。
刚跑出没多远，就被一队骑兵拦住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
为首的是个草原汉子，手持弯刀，凶神恶煞。
“杀出去！”
向无咎拔出天剑，金光闪闪。
一剑斩出，几个骑兵应声落马。
其他士兵也拼命厮杀，想要突出重围。
但敌人越来越多，很快就被团团围住。
“向无咎！果然是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铁木真骑着战马，带着大队人马赶到。
“可汗来得真快。”
向无咎擦了擦剑上的血：“看来您早有准备。”
“当然。”
铁木真冷笑：“你以为我没看出你的意图？”
“白天到我营中，表面上是见面，实际上是刺探情报。”
“我故意让你看到粮草营的位置，就是等着你来上钩。”
原来如此。
向无咎心中一沉，明白自己中计了。
难怪粮草营的守卫看起来不多，原来是个陷阱。
“不过我很佩服你的胆量。”
铁木真继续说道：“敢带这么点人来袭击我十万大军的粮草，胆子不小。”
“只可惜，你们今晚都要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围着他们的敌军越来越多。
密密麻麻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至少有数千人。
“先生，怎么办？”
手下士兵紧张地问道。
向无咎环顾四周，心中快速盘算。
敌众我寡，硬拼肯定不行。
但投降更不可能，铁木真不会放过他们的。
“看来只能拼一把了。”
他举起天剑，体内真气涌动：“破天九式——第九式，灭！”
最强一击爆发，金色剑芒如闪电般射向铁木真。
铁木真脸色一变，急忙举刀格挡。
当！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铁木真被震退数步。
“好强的内力！”
他看着手中被震出缺口的弯刀，眼中闪过惊讶。
向无咎的实力比情报中描述的还要强。
“可惜，光靠武功是救不了你们的。”
铁木真挥手下令：“放箭！”
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向无咎挥剑格挡，但架不住数量太多。
很快，就有几个士兵中箭倒下。
“先生，我们掩护您冲出去！”
一个老兵大喊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
向无咎断然拒绝。
他不是那种抛下属下逃命的人。
“那就只能死战了！”
老兵咬咬牙，举起长枪：“兄弟们，跟先生拼了！”
“拼了！”
剩下的士兵齐声呐喊，士气反而高涨起来。
面对绝境，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反而激发出了血性。
既然逃不掉，那就杀个痛快！
“有骨气！”
铁木真点头赞道：“可惜，勇气救不了你们。”
“全军出击，一个不留！”
数千敌军呐喊着冲上来。
向无咎等人背靠背站成圆阵，拼死抵抗。
血战很快展开。
向无咎的天剑在人群中翻飞，每一剑都能带走一条生命。
但敌人太多了，杀了一批，立刻又有一批补上。
而己方人数越来越少，伤亡惨重。
“先生，我撑不住了...”
一个年轻士兵胸口中刀，鲜血直流。
“坚持住！”
向无咎一边杀敌一边鼓励：“援军马上就到！”
其实他心里清楚，哪里会有什么援军。
王铁山不可能为了救他们而出城，那样会让整个北雁关陷入危险。
但这种时候，谎言也是必要的。
至少能让士兵们多坚持一会儿。
“杀！”
向无咎再次爆发，轩辕剑出鞘。
圣洁的白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将周围的敌人震退。
“那是什么剑？”
铁木真瞳孔一缩，感受到了轩辕剑的威能。
“好强的剑气！”
确实，轩辕剑一出，战况立刻发生变化。
那些草原勇士在轩辕剑面前如纸糊一般，根本抵挡不住。
“有意思。”
铁木真眼中闪过贪婪：“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样的宝物。”
“等杀了你，这把剑就是我的了。”
他亲自出马，弯刀直取向无咎。
两人在人群中激战，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铁木真的武功确实不弱，虽然比不上向无咎，但也是一流高手。
而且他年轻力壮，体力充沛。
反观向无咎，连续激战已经有些疲惫。
“向无咎，你不行了！”
铁木真越战越勇，攻势如潮。
向无咎确实感到吃力。
不是打不过铁木真，而是周围敌人太多，分散了注意力。
而且手下士兵越来越少，压力越来越大。
照这样下去，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
“杀！救向先生！”
云飞扬带着数百骑兵杀了过来。
原来王铁山看火光冲天，猜到向无咎可能遇险，立刻派出援军。
“援军来了！”
剩下的士兵士气大振，拼死反击。
铁木真脸色一变：“该死！怎么还有援军？”
战况瞬间发生逆转。
云飞扬的骑兵如虎入羊群，杀得敌军人仰马翻。
“撤！快撤！”
向无咎抓住机会，带着剩下的人突围。
铁木真想要阻拦，但被轩辕剑逼退。
“向无咎！今晚算你运气好！”
“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那就试试看！”
向无咎冷笑着撤退。
虽然夜袭失败了，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至少探明了铁木真的实力，知道他确实不好对付。
而且粮草营虽然是陷阱，但也烧掉了一些物资。
多少造成了一些损失。
“先生，您没事吧？”
云飞扬骑马过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
向无咎翻身上马：“伤亡如何？”
“我们这边死了十八个，伤了二十多个。”
这个数字让向无咎心情沉重。
十八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都是好兄弟。”
云飞扬也很难过：“他们为了救您，死得很英勇。”
“我知道。”
向无咎默默点头：“他们的家人，我会照顾的。”
一行人快马回城。
城头上，王铁山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向无咎安全回来，老将军长出一口气。
“先生，怎么样？”
“失败了。”
向无咎简单说了经过：“铁木真早有准备，我们中了埋伏。”
“什么？”
王铁山脸色一变：“那岂不是...”
“没关系。”
向无咎摆摆手：“虽然失败了，但收获也不小。”
“什么收获？”
“我试出了铁木真的底细。”
向无咎眼中闪过精光：“他确实厉害，但也不是没有弱点。”
“什么弱点？”
“明天你就知道了。”
回到住处，向无咎坐在桌前，开始写信。
这封信要送回桃花谷，告诉柳絮自己的情况。
虽然今晚险些丧命，但他不想让家人担心。
信中只说自己很好，很快就能回家。
写完信，他又开始思考明天的对策。
今晚的失败，让他更加清楚地认识到铁木真的厉害。
这个年轻的草原霸主，确实不是等闲之辈。
想要击败他，必须用更加巧妙的手段。
“看来要动真格的了。”
向无咎看着窗外的夜空，心中已有计较。
虽然夜袭失败了，但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天快亮时，向无咎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
这个计策很冒险，但如果成功，就能一举扭转战局。
甚至可能不战而胜。
“就这么办。”
他合上兵书，开始准备明天的行动。
这一次，他要让铁木真见识一下什么叫兵不厌诈。
外面传来鸡鸣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天亮后，向无咎召集各部将领开会。
“诸位，昨晚的失败说明硬拼不行。”
他直接开门见山：“铁木真这个人很狡猾，正面对抗我们占不到便宜。”
“那怎么办？”一个将领问道。
“用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