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甚至有了后退逃跑的意图。
只有向无咎的座骑,在他的死死压制下,勉强保持了镇定。
众人连忙控制住各自的坐骑,紧张地盯着那位突然出现的大汉。
大汉缓缓站直身体,足足有两米五的身高,体格壮硕得不像话。
他只穿着一条简单的草裙,上身赤裸,肌肉发达如铁块一般,遍布全身。
他目光如炬,怒视着巡抚司众人,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屈的气势。
向无咎眯起眼睛,心中暗道:外罡境界!
这大汉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外罡境界,难怪如此自信。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之际,大汉突然挥了挥手,随后侧身让开。
那些持兵器的汉子们也纷纷让开一条路。
一位矮小的佝偻老者缓缓从中走出,拄着一根弯曲的木杖,步履蹒跚。
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双眼浑浊,看似普通,但向无咎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与武者截然不同,却同样令人心悸。
老者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巫蛊寨力部众人,见过巡抚司的大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竟让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几分。
向无咎微微一笑,终于开口道:“不必多礼。本将奉命前来巡视,还望力部诸位配合。”
佝偻老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向无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恭敬地点了点头。
“大人请随老朽来,力部上下,定当全力配合。”
老者拄着木杖,神色恭敬地看着向无咎,沙哑着声音问道:“我巫蛊寨从未踏出山林,未曾作乱,不知各位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苏南见老者语气恭顺,心中的怒气消了几分,但想到方才的对峙,脸色仍旧不善,冷声道:
“巡抚司照常巡查,尔等不让,意欲何为,是不是心里有鬼?!”
老者闻言,微微一笑,双手一摊,转身对着那些大汉说道:“让开,让这些大人查!”
众大汉闻言,虽不情愿,但还是纷纷让开一条路。
不过依旧面色不善地盯着向无咎一行人,眼中警惕之色丝毫不减。
向无咎轻轻一抖缰绳,骑马走在最前面。
其余人紧随其后,缓缓进入力部寨子。
寨内,男女老少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远远地望着这些不速之客,目光冰冷如刀。
寨子中央的空地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石块。
有些孩童正挥汗如雨地举着各种石头练习力气。
年龄小的举小石,年龄大的举大石,有条不紊。
几个身形魁梧的汉子看到巡抚司众人,立刻挥了挥手。
只见那些正在练习的孩童立马放下手中的石块,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一哄而散,迅速躲回各自的木屋中。
向无咎见状,眉头微挑,心中若有所思。
骑马巡视一圈后,向无咎带着众人下马,环视四周,这才看向佝偻老者,沉声问道:
“老丈可知外界近来发生了何事?”
老者摇了摇头,面色平静:“外界之事,我等不关心,也不打探。我等只管山中自己的生活,与外人事,概不相干。”
向无咎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四周,缓步走向几间木屋。
“本将要查看一下你们的住处。”他声音平静,却不容拒绝。
老者微微躬身,伸手示意:“请便。”
向无咎带着几位巡抚,开始挨家挨户地检查。
木屋内部简单朴素,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
粗糙的木桌木椅,简陋的锅碗瓢盆,墙角摆放着几个盛满粮食的陶罐。
有些木屋里还挂着刚猎回的野兽,鲜血淋漓,想必是作为肉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兽腥味,混合着草药的香气,独特而刺鼻。
搜查大半个寨子,向无咎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这里的确如老者所言,与世无争,自给自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当搜查接近尾声时,天色已经开始暗淡。
老者走上前来,拱手道:“不如诸位大人留下,我等准备些特色食物,外界难有。诸位大人难得进山,不如留下体验一番,好尽地主之谊。”
向无咎抬头看了看天色,略作思考,点了点头:“也好。”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即吩咐寨中众人开始安排篝火与食物。
一时间,寨子里忙碌起来。
男人们生火,女人们准备食材,孩童们搬运木柴,就连那些大汉也放下了警惕,开始帮忙搭建简易的席位。
老者则带着向无咎等人进入一间较大的木屋,示意他们落座。
不多时,几个年轻女子端上了几壶热气腾腾的茶水。
老者亲自执壶,给向无咎和三位偏将各倒了一杯,随后从一旁取来一个兽皮袋,倒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加入茶中。
“这是我们山中特产的兽奶,加入茶中,别有风味。”老者微笑着说道。
众人不动,目光警惕地看着这杯加了兽奶的茶。
老者见状,明白众人在担心什么,正要亲自先饮为敬,向无咎却已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喝。”向无咎微微颔首,声音平静。
老者松了口气,随后也端起自己的茶杯,一饮而尽。
见此,其他人这才放心地品起茶来。
茶过三巡,向无咎放下杯子,轻声道:“不知老丈能否给我等讲讲贵寨的情况?”
老者微微点头,神色间多了几分自豪:
“巫蛊寨与世无争,代代相传,寨内分为六部。”
“力部、情部、蛊部、巫部、影部、卜部。”
“蛊部擅长养蛊,巫部治病疗伤。影部狩猎,卜部占卜。”
“情部是唯一对外开放的,商贸外交都是情部负责。”
“至于我们力部,则是练了一膀子力气。”
老者说得平淡,但向无咎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巫蛊寨并非完全封闭,至少有一个情部是对外开放的。
向无咎看了一眼苏南,苏南微微点头,示意老者所言属实。
“情部外出的多是普通人,也不过是用山林特产换了些生活所需物品便进入大山,从未有武者出山,所以未做管制。”苏南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