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小包房,给罗彩丽打了个电话,让她到小包房来找我。
我坐在包房的沙发上等着罗彩丽,过了一会包房的门被敲响了,我只说了一个字,进。
罗彩丽推门走了进来,一副愧疚的表情站在那里,我也没让她坐下。
站了能有一分钟,我突然一拍面前的茶几说道:你说话啊,你到底是咋想的?
我这一拍把罗彩丽吓了一跳,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和她发火。
虽然我平时也是面无表情,但是这次我却是生气了,用陈景峰的话说,我生气时候的表情连他和张建设都觉得胆寒,何况是罗彩丽了。
罗彩丽先是一哆嗦,然后就哭了起来,哭了好一阵子。
我打断了她说道:哭什么哭啊?我问你到底咋想的?
罗彩丽止住了哭声说道:你让我说什么啊?我是个女的,我都30岁了,我也需要别人的安慰啊,这不正常吗?
我一听她说这话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又拍了一下茶几说道:谁说不让你找对象了?可是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啊?那么多人你不找,你偏偏找个结了婚的,人家老婆还怀着孕呢,你这么干也太不道德了吧?现在人家找上门了,你让我怎么办?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刘闯结婚了,婚礼就是在咱们酒店办的,张建设是证婚人,你作为酒店的领导还讲话了呢。
罗彩丽抽泣着说道:我知道,可是情到深处了,我没控制住啊。
什么他妈狗屁情到深处,人家有家庭啊!
罗彩丽不说话,就是在那掉眼泪。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本来就都是同学,年龄也一般大,我也不能太狠的教训她。
大概过了两分钟,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别哭了,事你都做了,现在想起来哭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点了一支烟说道:行了,别在那杵着了,坐下吧。
罗彩丽抽泣着坐到了转角的沙发上。
我问道:你俩怎么能搞到一块的?他比你还小一岁呢。
罗彩丽拿起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去年不是买了个房子吗,房子装修的时候我没有时间看着,我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酒店了,所以我就求刘闯帮我看着装修,一来二去的接触就多了,我觉得他办事挺稳妥的,长得也不错,慢慢的我们之间就产生了感情。等装修完成了,我请他吃了几回饭,有一次晚上我俩吃饭的时候多喝了点,他跟我说他过的不怎么好,说他们夫妻经常吵架,我就安慰他,我说我就自己一个人,连吵架都找不到人。后来我们都有点喝多了,当天晚上就住在一起了。
我无奈的说道:罗彩丽,你脑袋绝对有问题,你也不好好想想,他要是和他老婆感情不和,他为什么不离婚?还能要孩子啊?你长点脑子不?
罗彩丽说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情到浓时没控制住吗。你和婷婷谈恋爱时不也是不理智的吗?
我一听罗彩丽这么说,更来气了。
我拧着眉毛说道:现在说你的事呢,少往我身上扯。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我不是让你一联系上韩玉婷就马上告诉我吗?要不是今天她给我打电话替你求情,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罗彩丽有些尴尬的说道:哎呀!这也不能怪我啊,是婷婷让我先不要告诉你的,我怎么也不能出卖姐妹吧。
我既生气又无可奈何的看了看罗彩丽,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这事就此打住吧,别再扩大了。你先回岗位吧,通知海鲜酒店的全体员工晚上开大会,每个人都得到场。
罗彩丽站起身问道:你不罚我啦?
我皱着眉说道:韩总都来说情了,我能把你怎么样啊。
我顺水推舟给韩玉婷做了个人情。
罗彩丽继续问道:那刘闯怎么办?
我生气的皱了一下眉,说道:你管好你自己得了,他肯定得离开酒店了,你俩赶紧断了吧。
罗彩丽没敢再往下问,转身出了包房。
罗彩丽走后,我收拾了一下心情,开车去了旧仓库,这个仓库是当年电线厂为了铁路运输方便,在铁道边上建的一个空院子,由于年久失修里面的仓房基本上都已经是断壁残垣了,唯一一个砖混的办公室还没有破败。当年这个厂子的领导欠别人的货款不给,那人找到张建设,张建设把这个厂子领导的家差点给拆了,总算是要出来一部分钱,后来还差一部分没给,就拿仓库这块地的租赁权顶账,找张建设要钱的那个老板看这块地没什么用,就转给了张建设,当做要账的提成,后来张建设就把这块地和仓库给占了,他要这几个破库房也没用,就是把这里当作是一个非法集会和乱用私刑的场所,反正一分钱不花都是白来的,张建设就一直先这么放着,有时候酒店更新换代一些过时的桌椅或是厨具没地方扔,张建设就让人先拉到这里来。
我到了大院的门前,按了一下喇叭,里面出来了两个人打开了铁大门,我下车之后开门的那个小弟走了过来,志成哥。
我问道:张总呢?
在库房那边,我跟着他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库房,库房的大门开着,里面点着灯,我走到里面一看,有的人站着,有的人坐着,张建设和陈景峰都在,两个人坐在两张椅子上,后边站着的是东子、张鹏这些人。
我微微一抬头看见刘闯赤裸着上身被吊在库房的上边。
我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刘闯看我来了,虚弱的说道:志成哥,救我,我知道错了。
我看了一眼张建设,没有征求他的意见,直接对后边的东子说道:东子,把他放下来吧!
东子面带难色看了一眼张建设,张建设没说话,这就代表他默许了。东子走过去抱住刘闯的腿,另一个小弟走到绳子的另一边,一解绳结,刘闯顺势滑了下来。
刘闯落地之后,斜躺在地上虚弱的喘着气。东子把衣服扔给他,两条胳膊吊的都不过血了,缓了好半天他的胳膊才重新充血不麻了。
刘闯穿好衣服低着头在那叹气。
张建设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初你们说要跟我混的时候,我就给你们立了规矩,是不是过几天好日子就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
刘闯虚弱的说道:大哥,我知道错了。
张建设阴沉着脸说道:你们这些人平时怎么泡妞、掉马子我不管,但是你是有家有口的人,而且你老婆还怀着孕,你还搞这些事?
大哥我知道错了。
张建设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而是看看我和陈景峰。
陈景峰说道:刘闯啊,你知道错了就好,那你是怎么想的啊,你是回家给你老婆道歉啊?还是离婚?如果你离婚的话,你和罗彩丽的事我们就不管了。如果你不想离婚的话,你就赶紧和罗彩丽断了吧。
刘闯赶紧说道:我不想离婚。
我听刘闯说完,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有点替罗彩丽感到不值,本以为是男贞女烈的爱情,没想到刘闯还是放不下他的妻子和孩子。
我想了一下说道:刘闯,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去海鲜酒店上班了。
刘闯有些委屈的说道:志成哥,我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千万别开除我。
我沉着脸说道:不是要开除你,是给你换个地方,从明天开始你去陶瓷大世界的库房上班,具体做什么,你就听“大熊”的安排就行。
刘闯刚想说点什么,直接被我噎了回去,别废话了,按我说的做。
刘闯没敢在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