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天空阴沉，仿佛浸透了资本市场的悲观。
许昊一行人抵达昊天投资位于曼哈顿的交易中心时，这里的气氛压抑而高效，巨大的屏幕上满眼刺目的红色，交易员的声音短促紧绷。
吴宵光迎上来，眼中布满血丝，但精神高度集中。
“许董，武总，”
他快速问候，目光在王楠楠身上稍作停留便回到许昊身上，
“市场流动性正在枯竭，恐慌情绪还在蔓延。”
他引着几人到主控屏前，调出昊天投资的头寸概况。
“根据您的指令，我们正在执行美股股指空头头寸的平仓操作。”
吴宵光指向一条陡峭下行的曲线，
“道琼斯指数已跌破 7000点 心理关口，我们的空头头寸浮盈非常可观。但目前市场情绪极端，很多信号显示可能还有下行空间，现在平仓……”
“全部平掉。”
许昊打断他，声音平稳却不容置疑，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令人心惊肉跳的数字，没有半分留恋，
“记住我们的纪律，不赚最后一个铜板。在绝对的恐慌中，流动性是第一位。锁定利润，撤离战场。”
“明白！”
吴宵光不再犹豫，转身对团队下令：
“所有股指空头头寸，市价平仓！加快速度！”
指令一下，交易室内键盘敲击声和确认声更加密集，如同战鼓擂响。
武卫在一旁，看着实时变动的资金情况，低声对许昊说：
“许董，选择在这个点位平仓，虽然可能错过后续部分跌幅，但规避了政策干预带来的暴力反弹风险，非常稳妥。我们的利润已经足够丰厚。”
王楠楠站在许昊侧后方，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一切。
她看着屏幕上数以亿计美元的单位在跳动，看着那些代表盈利的数字不断累积最终定格，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种级别的资本运作，对她而言完全是另一个维度的世界。
几个小时后，平仓操作全部完成。
吴宵光送来了最终报告，声音带着嘶哑和兴奋：
“许董，所有美股空头头寸已平仓完毕！最终核算，本轮做空美股操作，净收益 68亿美元！”
这个数字让王楠楠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许昊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他看向吴宵光，又特意看了一眼那条依旧在低位徘徊、但隐含着躁动的VIx指数曲线。
“做得很好。”
他赞许道，随即话锋一转，
“VIx的头寸，继续持有。 市场的恐惧，还未达到极致。”
吴宵光精神一振：
“是！我们密切关注！”
许昊对武卫吩咐道：
“资金迅速归拢。ARm、能源、研究院，所有战线，可以全面加速了。”
离开交易中心，纽约依旧被阴霾笼罩。
第五大道。
经历了交易中心的压抑与惊心动魄，此刻置身于流光溢彩、人群熙攘的奢侈品旗舰店中，王楠楠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许昊似乎完全将刚才几十亿美金的盈亏抛在了脑后，此刻的他，更像一个专注为家人挑选礼物的普通男人，尽管他身后的保镖和手中无上限的黑卡，昭示着他与“普通”二字毫不相干。
“楠楠，你觉得这个颜色，我妈会喜欢吗？”
许昊站在爱马仕的柜台前，指着一款经典色的丝巾，很自然地询问王楠楠的意见。
王楠楠凑近看了看，认真地点点头：
“阿姨气质好，这个颜色很衬她，稳重又显贵气。”
“好，包起来。”
许昊对导购示意，然后又看向一旁的披肩，
“那条浅灰色的也带上，天气转凉了，用得着。”
他记得母亲怕寒。
给父亲的礼物则简单直接——一块百达翡丽的经典款腕表，低调而内敛，符合许父的气质。
接着，是为“朋友们”的采购。
这个过程，王楠楠在一旁看着，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也真切地感受到了许昊的细心。
他给赵丽蓉选了一对蒂芙尼的钻石耳钉，设计精致却不张扬。
他给陈晨挑了一款香奈儿的限量款手袋，颜色鲜艳，设计大胆。
他给景甜选了一套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寓意好运，也贴合她女明星的闪耀。
给曼曼他买的最多，也最用心。
从孕妇专用的高端护肤品，到柔软舒适的羊绒毯，再到几套宽松雅致的孕妇装，每一件都透着细致的关怀。
最后，他还在一家高级童装店驻足，看着那些巴掌大的、精美无比的小衣服，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最终挑选了几件初生婴儿的纯棉衣物。
许昊给乔晚、乔夏姐妹选了卡地亚的经典款手镯，区别在于镶嵌的细微之处。
他甚至没有忘记还在圣城的王楠楠大伯一家，让王楠楠挑选了一些适合中年人和年轻人的美国保健品和品牌服饰，准备寄回去。
王楠楠看着许昊几乎不怎么看价签，却对每个人的喜好和需求了然于胸，精准地挑选着礼物，心中那份复杂的情绪渐渐被一种奇异的平静取代。
这个男人，在资本市场上如同冷酷的帝王，但在对待自己划入圈内的人时，却又展现出如此细腻的一面。
这种反差，让她觉得他更加真实，也更具魅力。
“许昊，你……你都记得她们喜欢什么。”
她忍不住轻声说。
许昊正拿着一款钢笔在手中端详，闻言侧头看她，语气平淡：
“放在心上，自然就记得。”
他将那支设计简约却质感极佳的万宝龙钢笔递给导购，
“这支也包起来。”
然后，他看向王楠楠，目光落在她空空的手腕和脖颈上：
“你自己呢？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王楠楠连忙摇头：
“不用不用，我什么都不缺。”
许昊没说什么，只是带着她走到了宝格丽的柜台前，指着柜台里一条设计灵动的扇形小裙摆造型的项链，对店员说：
“拿出来试一下。”
在王楠楠还没反应过来时，那条闪烁着柔和光芒的项链已经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很好看，”
许昊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适合你。就戴着吧，不用取了。”
王楠楠看着镜子里脖颈间那抹精致的亮色，又看看身边语气不容拒绝的许昊，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涩涩的。
她不再推辞，低声说了句：“谢谢昊哥。”
采购结束，回到酒店套房时，各种精致的购物袋几乎堆满了客厅的一角。
王楠楠看着这“战利品”，感觉像做了一场奢华的梦。
许昊递给她一杯水，靠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放松。
“累了？”
他问。
王楠楠摇摇头，又点点头：
“不是身体累，是……感觉今天信息量太大了。”
从交易中心的惊涛骇浪，到第五大道的极致奢华，她的神经像被反复拉扯。
许昊理解地笑了笑：
“习惯就好。资本的世界冰冷残酷，但赚来的钱，终究是要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好，这才有意义。”
他看着窗外纽约璀璨的夜景，目光悠远。
“明天我们去西海岸，看看乔布斯和他的苹果，到底把iphone 3G鼓捣成什么样了。”
王楠楠心中一动，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感觉那份重量，不仅仅是珠宝的价值，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与期待。
她必须更快地成长，才能配得上站在他身边，见证并参与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