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猛地从灌木丛里面窜出去,化为一道灰色的闪电,迅速跳到沟塘里,接着沈国平便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就是一阵惨叫声。
好奇的沈国平放下爬犁,准备去看一看,不等他上去,一道黄色的身影从前面跑过来,奔着沈国平就撞了过来。
“哎?这不是傻狍子么?”
一只傻狍子直接慌不择路的跑到沈国平面前来,发现沈国平挡住自己的去路后,狍子四肢向后,在雪地上拖出一条不长的痕迹。
“你瞅啥?”
沈国平看着这只狍子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自己,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他丈量一下距离,发现狍子已经在自己三米以内,他二话不说,直接将这只狍子收进空间里。
“玩去吧,在空间里绝对没有猞猁抓你吃肉!”
后半句话沈国平没说,倒是没有猞猁,狼或者老虎抓它了,但是却被沈国平觊觎它的肉。
收起这只慌不择路的傻狍子后,沈国平才走上这个小山坡,居高临下,向沟塘里看去,刚刚那只藏在灌木丛里的猞猁,此时正在雪地上拖行一只已经被咬破喉咙的傻狍子,斑斑血迹然后了猞猁的嘴角和雪地。
猞猁看到沈国平后,果断放下到嘴边的狍子肉,直接脚下轻点,化为一道灰色的影子,快速爬到树上,蹲坐在粗壮的树枝上,盯着沈国平的一举一动。
“你不要了?那我可捡走了!”
沈国平臭不要脸的看向蹲在树上的猞猁,问道。
猞猁张开嘴,对着沈国平龇牙,发出嘶嘶的威胁声音。
“我也不白拿你的,给你一只兔子,行吧?我这兔子可不小呢!”
沈国平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一只肥兔子,将其后腿绑起来,扔在地上,之后将那只狍子收进空间里,然后将其放血开膛,分割好。
“拜拜!希望下次你能够帮我抓一只马鹿!”
猞猁的食谱里面是有马鹿的,不过不是成年的马鹿,那种级别的马鹿,体重足足有四百斤,而且攻击力很强,就算是猞猁,也不敢随意招惹,猞猁会欺负一些还没有成年的马鹿。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一点,丛林里的猎手们,比人都清楚。
沈国平白白得到一只狍子,美滋滋的回去捡起地上的绳子,接着拉爬犁。
直到沈国平完全脱离视线后,树上的猞猁才谨慎的跳下来,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用两条前腿挣扎的肥兔子,它毫不犹豫的上去一口咬住兔子的喉咙,然后带着兔子炮向自己的老巢。
这一只十几斤的肥兔子,足够这只猞猁吃好几天。
当沈国平拉着两个爬犁走出山林之前,他将一条狍子的后大腿放在爬犁上,这是准备给三爷爷送去的。
红旗村还是那样,不过是下雪了之后,路上的人变少了,天冷,在没有足够厚的棉衣御寒的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待在家里,围着火盆,烤烤土豆,唠唠嗑。
猫冬就是这样的,没事不出门。
等到沈国平来到三爷爷家的大门口,发现三爷爷家的大门还在上着锁呢,但是烟囱里面还在冒着袅袅青烟,说明这灶坑里的火还没烧完,家里是有人的。
他用力晃了晃大门,大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接着对着屋子里面大喊:“三爷,我沈国平,开门呐!”
他可不敢跟三爷爷玩什么傅文佩开门的烂梗,会被三爷爷揍的。
“来了来了!”
屋子里传来三爷爷的声音,很快,三爷爷推开房门走出来,看到沈国平后,脸上露出笑容。
三爷爷很少笑的,但是每次看到沈国平的时候,都会带着笑意,可能是隔辈亲,也可能他觉得沈国平比较像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咋今天过来了?”
老爷子一边开大门,一边跟沈国平聊天。
“这不是昨天刚从市里回来么,给您带了好吃的,还有一条狍子大腿!”
两爬犁柴禾是最显眼的,爬犁上面的木头瓣子已经快有一人高了,两爬犁的木头瓣子加在一起,足够将三爷爷家放柴禾的小棚子都填满。
“去市里串门了?哪个亲戚在市里呢?”
“我老姨家,主要是去给他们送点野猪肉啥的,别看他们在市里,但是想吃肉,也没那么容易。”
大门打开,沈国平将爬犁拉进院子里,三爷爷家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清理过,只是地面还有一层薄薄的雪留下了,这层雪已经被压实,如果都铲干净,这爬犁还真是不好拉了。
“三爷爷,您先进屋,我把柴禾放好,等会儿我再进去。”
“我帮你,咱一起干!”三爷爷很明显不是那种站在一旁看人干活的性子。
“不用啦,您把这个狍子大腿先放起来,这点活儿我十几分钟就能干完。”
沈国平连忙拒绝,三爷爷见状,也就不再坚持。
拿起沈国平递给他的狍子大腿,老爷子笑呵呵的回到屋子里,隔着窗子看到沈国平在外面快速的卸柴禾,老爷子的心里忽然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他一个人生活已经很久了,因为年轻时候的一些经历,他选择一个人生活,在父母去世后,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却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有个能够关心自己的侄孙。
而沈国平的爷爷只是他的堂兄弟,反观他亲兄弟的那些孩子们,没有一个把他这个老头子放在心上的。
任何事情都怕对比,沈国平也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老人家心生波澜。
其实沈国平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老人家将枪借给自己,还因为他觉得老人家曾经在朝鲜战场上面吃了那么多的苦,守住了脚下的这片国土。
“三爷爷,柴禾我都给堆好了,天冷了您就可劲烧,别省着,回头我一周来一回,您家里缺啥都跟我说,我去公社买!”
“呵呵呵,好好,快坐下,喝点茶水,这茶叶还是我的一些南方战友给我邮过来的,比供销社里卖的还好。”
沈国平摘下毛线帽子,挠挠头,这番话他总觉得耳熟,貌似在哪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