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不知道给傅司霈送什么礼物。
围巾送过了，蛋糕做过了，连自己也送过了。
难道要再送一条更丑的围巾？或者挑战一个更难吃的蛋糕？
苏蔓托着腮，对着电脑屏幕上搜索。
领带、袖扣、手表……这些东西他多得能开专卖店，而且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她送出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她打算去专卖店看看，刚出门没多久拐入主干道时，突然发现后方有一辆黑车不紧不慢的跟着。
苏蔓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
这车好像在她开出小区不久就跟上了。
谁啊？这么缺德。
她不动声色，保持着正常车速，好在那车跟了一段路就没跟了，这时接到了程南深的电话。
……
一个小时后，茶室。
程南深边给苏蔓倒茶边道:“傅辞已经在派人查清禾的行踪，不过你别担心，我都处理好了，他就算把A市翻过来，也找不到半点他想要的痕迹。”
苏蔓闻言，轻轻嗯了一声，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难道刚才跟踪她的是傅辞的人。
“我那天故意透露来自云城，还是孤儿，我猜他已经知道我和清禾的关系了。”
程南深问: “ 需要我怎么做？”
苏蔓摇头:“ 什么都不用，他站得越高才能摔得越重。”
程南深不露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知道了，都说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你怎么看？”
苏蔓看向程南深笑着:“ 阿南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八卦了？”
她巧妙地将问题轻飘飘地挡了回去了。
程南深被她反问，也不尴尬，温和地笑了笑，端起茶杯：“事关傅氏动荡想不听说都难，八卦嘛，谁都好奇。”
“嗯……”苏蔓想了想:“我觉得我用眼睛看比较好。”
程南深一怔，爽朗的笑了:“ 还挺幽默。”
从茶室出来，天已经黑了。
苏蔓和程南程并排走，边走边聊，完全没留意迎面匆匆走来几人，肩膀被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她穿着高跟鞋，脚一崴，踉跄着向后倒。
程南深反应极快，长臂一伸，稳稳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
“蔓蔓。”程南深扶着她的肩膀，想看她撞到哪里了。
“我没事，没撞到。”苏蔓刚站稳，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老五。”
程南深抬眸看过去，一下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程家老四，程启霖。
和他一样，都是被程三爷领养的孩子。
一身黑色长大衣，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整个人仿佛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怎么回来了……
程南深敛眸，侧身将苏蔓护在身后。
男人眯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苏蔓那张精致的脸上，小小惊艳了一下:“这位小姐面生得很。五弟，不介绍一下？”
茶室外只有寒风的呼啸声，话音落下后，谁也没敢开口。
程南深很轻的笑了一下:“四哥爱打听人的毛病还是没有变，手好了？”
闻言，男人眼底冷光凌冽。
大衣之下的手掌悄悄握成了拳头。
“劳五弟挂心，早就好了，不过……”
“ 那就好。”程南深毫不客气的打断:“ 你忙你的，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他几乎没给程启霖回话的机会就带着苏蔓走了。
程启霖下颌线倏然收紧，再抬头看过去，两人已经上车了。
回到车上，程南深脸色并不好，苏蔓想问也开不了口。
盛玉昭跟她说过 ，阿南哥跟她那四个哥哥的关系并不好 ，刚来程家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又不爱说话，那几位‘少爷’觉得他好欺负，没少给他使绊子。
最严重的一次是把阿南哥骗到废弃的仓库里，锁了一天一夜。等程三爷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发着高烧，嘴唇都干裂了，手里还死死攥着一块碎玻璃，说是怕有老鼠。
从那以后，阿南哥就变了，开始拼命学东西，格斗、枪法，商业……什么都学，对自己狠得下心。
“ 怎么不说话？吓到你了？”
苏蔓摇摇头，轻声道：“我只是想起了昭昭跟我说你的事。”
程南深侧头看她，眼神复杂：“她跟你说了多少？”
苏蔓为了让他放心，只道:“不多，只有一点点。”
听到她这样说，程南深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不是很想让苏蔓知道他的过去。
不想要她的同情。
…………
傅辞这几日一直偷偷派人跟踪苏蔓，她去哪，他的人跟到哪，
苏蔓不是傻子，那天她就察觉那辆车不对劲，这几天她更是没有声张，依旧按照自己的行程，去商场，去吃饭，去见程南深。
傅辞派人跟踪她的是什么，她想她已经知道了。
是因为查不到清禾，所以把突破口放在她身上，想从她这里找到蛛丝马迹。
第三天，再次瞥见那辆黑车，她决定不再忍耐。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将车开向了傅氏集团总部，跟踪她的车子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到了地下停车场。
苏蔓停好车，拿出手机。
她有傅辞的电话，程南深给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哪位？”
苏蔓也不拐弯抹角:“傅总，你的人跟了我三天，辛苦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但细微的呼吸声证明对方还在听。
苏蔓不等他回应，继续说道：“傅总，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傅辞眉头拧得更深了:“ 你在傅氏集团楼下？”
苏蔓扫过后视镜，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黑车:“ 你想见我？我不得亲自送上门，猫捉老鼠的游戏挺累的，你不嫌浪费时间，我还嫌浪费油钱。”
一顿数落 ，傅辞脸都黑了。
苏蔓冷笑:“你派人跟踪我，这事我要是捅到傅司霈那里……”
她故意顿了一下，没继续说了，但傅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果让傅司霈知道自己私下跟踪苏蔓，以他那混不吝又护短的性子，绝对会借题发挥，闹得天翻地覆。
到时候他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你想怎么样？”傅辞压抑的怒气。
“不想怎么样 ，见个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