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巷博物馆试运营的清晨,第一声鸽哨从巷口飘进来时,张大爷已经推着鸽笼站在仓库门口。
“泡面”猫从泡面锅里跳出来,蹲在门槛上,脖子上挂着凌薇编的迷你门票,对着鸽群“喵呜”叫了一声——这是博物馆的“开门仪式”,没有剪彩,没有致辞,只有鸽哨声、猫叫声,还有李叔馄饨摊冒起的第一缕蒸汽。
第一批客人是槐巷的老街坊。
刘奶奶拄着拐杖,刚进门就被“电影记忆区”的旧收音机吸引,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尖碰了碰布满划痕的外壳:“这机子跟我家当年的一模一样!我老伴以前就用它听评书,听到‘下回分解’就喊我煮面。”
陆哲赶紧走过去,帮她打开收音机——里面正好播放着张师傅修货架的“刨木声”,刘奶奶突然红了眼:“这声音像极了老伴当年刨木头的动静,他总说要给我打个竹编椅……”
没等陆哲安慰,王爷爷就搬来一把竹编椅:“刘姐,这是我按老手艺编的,你试试!就当你老伴给你打的。”
刘奶奶坐在椅子上,手摸着竹丝的纹路,眼泪掉在椅面上,却笑着说:“暖,真暖,比当年的木头椅还暖。”
林野的相机悄悄对着这一幕,没敢靠太近,只拍了竹编椅上晃动的光影,和刘奶奶手里攥着的旧手帕。
粉丝志愿者们的到来,让仓库里的热闹又升了个度。
小宇带着自己的“宿舍录音”,在“声音互动区”忙个不停——有个穿汉服的女生想听“工地的安全帽声”,他立刻调出那段带着金属碰撞的录音,还添了句自己的解说:“这是当时工人师傅们搬材料的声音,我录的时候,还被安全帽砸了下脑袋呢!”
女生笑着说:“这声音里有劲儿,比我听的轻音乐还提神。”
李叔的馄饨摊前很快排起了队。有个小男孩踮着脚,指着煤炉上的旧锅问:“爷爷,这锅是不是电影里煮泡面的那只?”
李叔笑着点头,给小男孩盛了碗馄饨:“这锅煮了二十年馄饨,电影里煮泡面的锅,还在那边的展架上呢!”
小男孩捧着碗,蹲在展架旁,边吃边看泡面锅,“泡面”猫走过去,蹭了蹭他的裤腿,引得小男孩笑个不停。
凌薇的门票发放也出了个小插曲——有个粉丝志愿者的门票竹丝断了,她没慌,从随身的针线筐里拿出细竹丝,当场编了个小圆环补上:“这叫‘竹编小锁’,锁住咱们和博物馆的缘分。”
粉丝拿着补好的门票,挂在脖子上,笑着说:“这样更特别,以后我每次来,都要看看这个小圆环。”
可上午十点,两个戴着口罩的人悄悄走进来——是星娱派来的员工,手里举着手机,想拍“博物馆冷清”的素材。
他们刚走到“声音互动区”,就看到小宇在教一群孩子录“槐巷的脚步声”,孩子们踩着青石板的“嗒嗒”声,混着笑声,格外热闹;
转到馄饨摊前,李叔正给一位老人喂馄饨,老人的手抖得厉害,李叔耐心地吹凉了再递过去;再到“电影记忆区”,“泡面”猫正趴在一个小女孩怀里,小女孩轻轻摸着它的头,手机里播放着电影里的“黑暗卖周边”片段。
“这跟公司说的不一样……”戴眼镜的男生小声说,手机镜头不自觉从“空展架”移到小女孩和猫的画面。
扎马尾的女生悄悄关掉了录音,她刚才录到刘奶奶说“竹编椅暖”的声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之前公司让她“找负面素材”,可眼前的一切,全是暖得让人发慌的细节。
他们没拍到“冷清”,反而拍了很多温暖的碎片:王爷爷教游客编竹编,手指被竹丝戳了个小口子,却笑着说“没事,老手艺都这样”;
夏晚晴抱着断弦吉他,坐在“泡面”猫旁边弹唱,有游客跟着一起哼,跑调了也没人笑;陆哲帮一位盲人游客调收音机,把“筹备音轨”的声音调大,说“您听,这是我们编门票的声音,沙沙的,像槐树叶在晃”。
中午试运营的休息时间,这两个星娱员工没走,反而在馄饨摊前排队。
李叔给他们盛了碗馄饨:“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尝尝咱们槐巷的馄饨,加了点虾皮,鲜得很。”
戴眼镜的男生接过碗,小声说:“我们是星娱的……之前公司让我们来拍负面素材,对不起。”
李叔愣了下,然后笑了:“没事,来都来了,先吃馄饨。
你们公司啊,就是太急了,总想着光鲜,忘了暖才是最打动人的。”
王爷爷也走过来,递给他俩两个竹编小挂件:“这是‘泡面’猫的挂件,拿着吧,就当来槐巷玩了一趟。”
下午试运营快结束时,这两个星娱员工悄悄给周曼发了条消息:“我们已经辞职了,刚才拍的温暖素材,都发给您了,希望能帮到博物馆。
还有,星娱可能会来捣乱,你们多注意。”
周曼把消息给岳川看,岳川没说话,只是看着仓库里的客人——刘奶奶还坐在竹编椅上,听着收音机里的评书;小宇在整理今天的录音素材;“泡面”猫蜷在小女孩的怀里,睡得香甜。
闭馆前,一位老茶客突然拉着岳川的手,从布包里掏出个旧茶罐:“这是我当年在老茶馆喝茶用的罐,上面刻着‘槐巷’二字,我想捐给博物馆,让它也有个家。”
茶罐的釉色已经脱落,刻字的地方却被摸得发亮,岳川接过茶罐,突然觉得——博物馆里的每一件展品,不是冰冷的道具,是带着人心温度的“时光碎片”,是星娱那些光鲜的周边永远比不了的。
团队收拾东西时,发现“记忆墙”上贴满了新的留言:“这是我去过最暖的博物馆,没有华丽的展柜,却有最真的人心”“下次要带爸妈来,让他们也尝尝李叔的馄饨,听听老巷的声音”“‘泡面’猫太可爱了,我给它画了张画,贴在留言板上啦”。
林野扛着相机,拍了闭馆后的最后一幕:夕阳透过仓库的窗户,落在旧收音机上,“泡面”猫跳上展架,把老茶客捐的茶罐碰倒,自己又蹲在地上,用爪子扒拉着茶罐玩;
王爷爷在收拾竹编工具,李叔在刷馄饨锅,粉丝志愿者们在帮忙擦展架,夏晚晴抱着吉他,轻轻弹着《茉莉花》的调子。
周曼突然接到文化部门的电话,语气带着兴奋:“你们的试运营太成功了!很多游客都在网上分享,文化厅想把你们的博物馆作为‘文化惠民’的示范案例,下个月在全省推广!”
她挂了电话,对着团队喊:“我们要全省推广了!以后会有更多人知道槐巷的故事,知道真实的温暖有多动人!”
众人欢呼起来,“泡面”猫被欢呼声吵醒,从地上跳起来,蹭到岳川脚边,“喵呜”叫了一声。
岳川摸了摸它的头,看着手里的旧茶罐——上面的“槐巷”二字,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他知道,博物馆的故事还没结束,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老物件、更多的温暖故事走进这里,而他们要做的,就是继续守护这份真实与暖,让槐巷的声音,传得更远。
凌薇突然说:“咱们可以在博物馆里加个‘老物件捐赠区’,让游客把自己的老物件捐来,附上故事,这样博物馆就会越来越热闹,越来越有温度。”
陆哲点头:“我可以给每个捐赠的老物件录段‘声音故事’,让游客扫码就能听。”
岳川点点头,把旧茶罐放在“电影记忆区”的展架上,旁边贴了张纸条,写着“这是老茶客的茶罐,里面装着槐巷的茶香和故事”。
他看着团队忙碌的身影,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槐巷,知道下一章的故事,会从这个装满温暖的茶罐开始——有新的捐赠,有新的游客,有新的温暖,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份最朴素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