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常，雪芙一定不会搭理谢瑶，当年的恩怨已定，没必要跟她周旋、浪费精力。
但，如果她也是为了张馥玥来的...
不是有一句话么，girls help girls。
女人在这种时刻就需要团结起来。
*
这三年，谢瑶身上背了人命，背着‘弑父’的罪名，不能再回国，据说一直住在法国。
先生并没有断了她的供给，依然过着富裕无比的生活。
但风光不再，‘众星捧月’早已经是过去式，再加上心中的仇恨和罪孽感...从面相就能看出她并不好过。
当然，这就是雪芙想要的结果。
谢家所有人，都应该和先生一起，痛苦的生活着。
...
雪芙出了玻璃门，在露天泳池边等着。
磨蹭了两分钟，谢瑶黑着一张脸出来，
“你这个...”
贱人两个字、依然没敢骂出口，她真的害怕雪芙，
但还是要虚张声势，
“雪芙，你以为你是谁？竟然对我呼来唤去的！我恨不得撕烂这张狐狸精的脸，亲手杀了你报仇！”
雪芙静静的看着她，歪头微笑，
“来吧，来杀吧。”
谢瑶不说话了，恶狠狠的瞪她。
雪芙嫌弃道，“只会嘴上功夫...”
谢瑶听了，立刻又开始应激，
“我能对你怎么样！你这个仗势欺人的狐狸精！”
“你勾引兄长还不够，你还对我弟弟下手...你要他不孝！你要拉他下地狱！你太狠毒了，我们到底欠你什么，你要这么狠...”
雪芙听得烦了。
走过去，直接甩了谢瑶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泳池水面荡了荡，谢瑶立刻安静。
反应过来好久，捂着脸，蹲下委屈的哭了。
...
“可以安静下来了吗？”雪芙问。
谢瑶没吱声，反正已经这样了，干脆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哭得停不下来。
看这架势、哪里是哭这一巴掌，明明是把心里所有的苦、都找借口宣泄。
雪芙在一旁沙滩椅坐下，语气冰冷的开口，
“谢瑶，你兄长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谢瑶看了她一眼，低头不说话。
雪芙嗤笑一声，
“既然你全都知道了，就应该晓得，你父亲是咎由自取。你母亲的死...跟我更没有关系，她那种人，如果三年前不死...现在估计早都把你害死了。”
“你享受着先生的庇护和供养，就要承担应有的痛苦。”
谢瑶抹了一把眼泪，愤恨的反驳，
“那也是我们家的事！关你一个狐狸精什么事！？”
雪芙嗤笑一声，
“我就要管，我就要帮先生报仇，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看你，现在连碰我一下都不敢，还不是因为、怕先生断了你的钱？你所谓的仇恨也不过如此，就别给我演什么大孝子了。”
“我俩的事先放到一边，你现在给我起来，擦干净脸，说说馥玥的事情。”
“别逼我再扇你。”
谢瑶吓得又是一抖，拿纸巾擦眼泪，乖乖站起来。
...
*
“你什么时候来的？”雪芙问。
谢瑶闷闷的回答，
“我收到馥玥的信就出发了，昨天晚上到的...”
雪芙挑眉，“哦？你也收到信了？都写了些什么？”
谢瑶本来想说，她没有分享的义务。
但...雪芙如今的气场该死的强，她条件反射的就乖乖回答了，
“什么也没写，骂了我三页纸，把中学时期的事情都翻出来说了...”
“我才知道，这么多年她受了我这么多委屈...我拿她当枪使拿她当箭靶子，她心里都清楚，都记着...”
“...她有两匹马，叫我帮她养着...然后S市公寓里，收藏的包包和首饰，她让我都拿去...”
雪芙点头，继续问，
“那你知道馥玥经历了什么吗？”
谢瑶看了她一眼，点头，
语气弱了下去，
“我们这个圈子...很小，有一次在一场私密派对，我听见几个男人谈论...”
雪芙脸色冷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谢瑶的头，埋得更低了，“一年前吧...”
“哈...”
雪芙气得笑了一声，“亏你还好意思来？一年前你就知道了，然后什么也没做吗？”
谢瑶沉默两秒，点头认了，
“我...她已经嫁到李家了，夫妻的事，我怎么管..而且馥玥也没有找我，我就当不知道，说破了免得大家尴尬....”
“我们这个圈子就这样啊，都是因为利益联姻，关起门什么龌龊事都有...表面还是得维持体面...”
去他妈的体面。
雪芙上前，扯起谢瑶的衣领，
“谢瑶，你也是害死她的帮凶！她远嫁美国无依无靠，她一向都懂事，一定不会告诉家里人...你都知道了，竟然假装不知道！你还是个人？”
谢瑶挣脱雪芙的手，也懊恼极了，
悔恨的眼泪破眶而出，
“我也很后悔！我也怪自己！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和馥玥...再怎么、也是十几年的姐妹，我从前不懂珍惜...总之，我会亲手杀了那个贱男人，不用你在这里指责我！”
说着说着，又开始胡搅蛮缠，
“还不是都怪你！雪芙！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走了没人罩着她，她才沦落到这么地步的！都是你害的！”
雪芙真的，想打死她。
深呼吸一口，
“谢瑶，你再给我道德绑架，我现在就送你下去、全家团聚。”
谢瑶吓得坐在地上，不敢再说了。
雪芙耐着性子，继续开口，
“一个财阀集团的崩盘，谁也阻止不了，张馥玥的婚姻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所谓的‘责任’。我跟你，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为她雪恨，别扯别的。”
“现在，告诉我你准备了什么。”
谢瑶脸色变来变去，回身捡起自己的包。
从里头摸出一把枪，几盒子弹。
“我打听了，李凌霄今晚会去m-club，我...我去杀了他。”
*
雪芙看着她，表情复杂。
谢瑶对张馥玥，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只是从小被惯坏了，对身边的一切都理所当然。
现在她能以身涉险，真心为张馥玥报仇，总算...还是个人。
“谢瑶，既然你能打听到李凌霄的动向，这是不是代表，如果张天赐要打听、也能打听得到？”
谢瑶想了想，点头，
“嗯，我都说了，我们这个圈子很小。”
“好，我知道了，”
雪芙拿了谢瑶的枪和子弹，思量片刻，
“...你目标太明显，成不了的。没人认识我...我来做吧。”
谢瑶明显怔愣，不相信雪芙会仗义成这样。
雪芙睨了她一眼，站起身，
“张小姐的一辈子都太懂事了，到死也不想连累家族。我们既然都收了她的信，收了她的遗物，自然要帮她做点事。”
“我的手段你应该清楚，我睚眦必报、出手没有分寸，张小姐经历的屈辱、我会让李凌霄十倍奉还....”
“当然，我不会为了报仇、把自己搭进去，我们只是试试。”
“如果失败，我一分都不要她的钱，立刻就抽身。”
“如果成功，那....就是李凌霄的末日。”
谢瑶别扭的点头，
“那我....我能帮到什么？”
雪芙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在谢瑶耳边，低声安排了几句。
...
“...知道了，我现在去，一定弄到这些东西。”
“嗯，m-club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