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林峰的出租屋窗台上,三盏油灯围成三角,昏黄的光线下,一个巴掌大的紫砂陶罐被擦拭得锃亮 —— 这是他从回春巷旧货市场淘来的老陶罐,胎质细密,能隔绝外界杂气,勉强能当 “临时丹炉” 用。
刚从医院回来时,他还没觉得累,可一坐下就感觉丹田发空 —— 急诊室连续施针救人心,灵气消耗比平时修炼三倍还多,连先天药脉的微光都黯淡了几分。“再这样下去,遇到更强的‘异常’,根本撑不住。” 林峰摸出特殊事务局发的药材清单,指尖划过 “刺五加(高海拔)”“红景天(三年生)” 两项,眼神坚定,“该炼聚气散了。”
聚气散是他前世最基础的淬体丹药,能快速补充灵气、拓宽经脉,最适合现在的凡胎体质。但地球药材灵气稀薄,普通配方肯定不行 —— 他早在三天前就开始准备:把之前从回春巷买的宁夏明决明用灵气浸润了七十二小时,让药性翻了一倍;特殊事务局给的东北刺五加切成薄片,用黄酒密封浸泡,逼出里面的 “抗邪灵气”;还有云南云茯苓,蒸熟后晒干三次,去除水分,让灵气更凝练。
此刻,这些预处理好的药材整齐摆放在木盘里:车前草(灵润版)15g、刺五加 8g、云茯苓 12g、红景天 5g、甘草 3g—— 每一味都精确到克,这是前世炼丹留下的习惯,差一分都可能影响丹药成色。
林峰盘腿坐在陶罐前,先点燃油灯,让火焰稳定在 “黄豆大小”—— 聚气散属 “温补型” 丹药,火候不能太猛,否则药材会焦糊;也不能太弱,灵气无法凝聚。他深吸一口气,运转《青元诀》,丹田药脉缓缓转动,一缕淡绿色的灵气顺着指尖溢出,轻轻包裹住陶罐。
“先投甘草打底。” 林峰捏起甘草片,小心放进陶罐。甘草能调和诸药,防止药性冲突,是聚气散的 “药引”。灵气刚触碰到甘草,他就清晰 “看” 到药材内部的纤维开始舒展,细小的灵气节点像星星一样亮起 —— 先天药体觉醒后,他对药材的感知力已经能穿透细胞壁。
接着是云茯苓和刺五加,两种药材一刚一柔,云茯苓补脾胃、刺五加强筋骨,正好对应聚气散 “固本培元” 的功效。林峰控制着灵气,让两种药材在陶罐里均匀分布,避免局部过热。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 刺五加里的灵气突然躁动起来,带着一丝来自高海拔的 “寒劲”,和云茯苓的 “温性” 冲撞,陶罐里的灵气瞬间乱了!
“不好,高海拔药材自带寒邪!” 林峰心里一紧。前世在仙域,刺五加都是经过 “炙烤去寒” 的,可这次特殊事务局给的是新鲜药材,他忘了处理这茬。眼看陶罐里的灵气要溃散,他突然想起前世炼丹时的 “以气御药” 手法 —— 指尖灵气骤然分成两股,一股裹住刺五加的寒劲,慢慢导出罐外;另一股加速转动,将云茯苓的温性灵气扩散,中和残留的寒气。
这一操作耗了他不少心神,额角渗出细汗,可效果立竿见影 —— 陶罐里的灵气重新稳定下来,刺五加和云茯苓的药性开始融合,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该加主药了。” 林峰捏起灵润后的车前草,这是聚气散的核心,能直接引导灵气入丹田。他没有一次性投完,而是每次投 3g,分五次加入,每次加入都用灵气轻轻揉搓,让车前草的灵气和其他药材充分交融。当最后一批车前草投进去时,陶罐里的药香突然变浓,一缕淡白色的雾气从罐口升起,在空中凝成细小的漩涡 —— 这是 “灵气成旋”,说明丹药快要成型了!
最后是红景天,这味药能提升聚气散的 “灵气转化率”,让服用者吸收更快。林峰将红景天粉末均匀撒在药雾上,然后双手握住陶罐,加大灵气注入 —— 这次不再是引导,而是 “压缩”,将罐里的灵气和药材药性强行凝聚成块。
“嗡 ——”
陶罐轻轻震动起来,油灯的火焰突然变成淡绿色,和罐里的灵气呼应。林峰能感觉到,丹田药脉的转动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和陶罐里的灵气共鸣。大约过了一刻钟,罐口的药雾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三粒黄豆大小的淡绿色丹丸,表面泛着细腻的光泽,闻起来有股天然的甘香 —— 聚气散,成了!
林峰小心翼翼地倒出丹丸,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玉盘里(这是王老头送他的旧玉盘,能保存灵气)。三粒丹丸,一粒略大,是 “上佳”;另外两粒稍小,是 “中品”—— 第一次用凡俗陶罐炼丹,能有这样的成色,已经远超他的预期。
“先服一粒上佳的。” 林峰拿起最大的丹丸,放进嘴里。丹丸入口即化,一股温暖的灵气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流遍全身经脉。和之前吸收车前草灵气不同,聚气散的灵气更凝练、更纯净,像是带着 “主动归巢” 的属性,直奔丹田而去!
“轰 ——”
灵气涌入丹田的瞬间,林峰感觉丹田像是被温水浸泡,之前消耗的灵气瞬间补满,药脉的微光比之前亮了三倍!更让他惊喜的是,灵气在经脉里流转时,原本纤细的经脉像是被撑开一样,缓缓拓宽了一半 —— 以前灵气流转像走小路,现在像是走大路,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他连忙运转《青元诀》,引导灵气冲击《青元诀》第二层的瓶颈。之前他卡在第一层巅峰很久,总觉得灵气不够,现在有聚气散的加持,灵气像开了闸的洪水,顺着经脉疯狂冲击瓶颈 —— 一次、两次、三次……
“咔嚓!”
一声轻响在脑海中响起,第二层,破了!
突破的瞬间,丹田药脉突然扩大,能容纳的灵气翻了一倍,而且灵气的颜色从淡绿色变成了深绿色,带着更强的 “滋养” 属性。林峰握紧拳头,能感觉到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 之前搬个药箱都觉得累,现在就算让他跟人动手,也有信心应对!
“小林?你没事吧?” 门外传来王老头的声音,他刚才听到屋里有动静,担心林峰出意外,“我给你熬了药粥,快开门!”
林峰连忙收功,打开门。王老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粥走进来,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药香,再看林峰的脸色 —— 之前还带着几分疲惫,现在却红光满面,眼神亮得吓人,忍不住惊呼:“你这是…… 突破了?”
“嗯,炼了点聚气散,刚服了一粒。” 林峰笑着把玉盘递过去,“王叔,这两粒中品的您拿着,泡水喝能补气血,对您的老寒腿有好处。”
王老头接过玉盘,看着上面的聚气散,眼睛都直了:“这…… 这是丹药?我活了一辈子,只在古籍里见过,你居然真的炼出来了!” 他拿起一粒,放在鼻尖闻了闻,“好药!好药啊!光闻着就觉得浑身舒服!”
就在这时,林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特殊事务局发来的短信:“山海关屏障出现 0.5 米裂缝,有低阶邪祟溢出,已派小队处理。你若炼出‘抗邪丹药’,可优先报备,局里高价收购。”
林峰看完短信,眼神凝重起来。低阶邪祟已经出现,比他预想的还快。他看向玉盘里的聚气散,心里有了新计划:“王叔,医馆筹备得加快,我们不仅要治病,还要炼‘抗邪丹药’,以后用得上。”
王老头也收起了笑意,郑重点头:“好!我明天就去催中介,争取下周就能签合同!”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可林峰的出租屋里,却充满了希望的光芒。第一炉聚气散的成功,不仅改善了他的身体根基,更让他有了应对危机的底气。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 随着灵气复苏加剧,还会有更强的丹药、更严峻的挑战在等着他。
但他不怕。
因为他是药尘子,是觉醒了先天药体的林峰,是即将在灵气乱世中,撑起医道一片天的未来双圣。属于他的传奇,在丹药的微光中,又往前迈出了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