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带着炭治郎三人离开蝶屋后不久,灵树镇的藤下屋也迎来了新的一天。
蝴蝶忍在自己二楼的房间里已然整理完毕。她推开窗户,清晨略带潮湿的空气涌入,带着小镇特有的烟火气和远处那棵巨大灵树散发的、若有若无的古老气息。
艳早已按照吩咐,振翅飞向远方,去为朔夜他们指引路径。忍望着艳消失的天际,心中默念:‘这个时候……朔夜和炭治郎他们,应该已经出发了吧……但愿艳能找到他们,一路顺利。’
收拾好心绪,忍缓步走下楼梯。一楼的客厅比昨晚安静许多,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客人在用餐。她选择了一个靠里、却能清晰观察到门口和柜台位置的桌子坐下。
很快,千叶小林就端着托盘小跑过来,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蝴蝶姐姐,早上好!这是您的早餐!”托盘上放着简单的白粥、酱菜和一个饭团。
“谢谢你,小林。”忍回以温柔的微笑,目送孩子又跑去忙碌。
她小口吃着早餐,心思却早已飞到了调查上。
‘灵树镇表面繁华,但队员失踪是事实,恶鬼必然潜伏在某处。是从失踪队员最后出现的地方开始查起,还是……’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紫藤色的眼眸中思绪流转。
那棵异常的灵树,阿丰婆婆提到的“吃人熊”,以及这过于热闹的市井……线索纷杂,需要找到一个切入点。
就在她凝神思考之际,旅店门口的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迈了进来。
虽然坐在靠内的位置,但忍作为一名柱的敏锐观察力,让她立刻注意到了这个新进来的男子。他身高约一米七五,在普通人群中算得上挺拔,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鞣制皮革猎装,勾勒出结实的身材。他的皮肤是常年经受风吹日晒形成的健康黝黑,脸上带着山林猎户特有的粗犷与精悍,眼神明亮,整个人透着一股蓬勃的精神气。
他手里拎着两只肥硕的野兔,显然是刚打猎归来。然而,吸引忍目光的,是那不断从野兔身上,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从他握着野兔的右手,手臂上不断滴落下来的鲜红血珠,在地板上留下断断续续的痕迹。那血量,不太像完全来自猎物。
柜台后的阿丰婆婆一见到他,脸上立刻绽放出安心的笑容,连忙从柜台后绕了出来,迎了上去,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切与一丝责备:“松井啊!你这孩子,可算回来了!真是担心死我了呢!”
原来这就是阿丰婆婆昨天提到的大孙子,千叶松井。忍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
“奶奶,我就说不会出事的嘛!”松井的声音洪亮,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爽朗和一点点炫耀,他举起手中的野兔,“你看!收获不错吧!这两只兔子可肥了!”
阿丰婆婆的视线顺着他举起的手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不断滴落的血迹,眉头立刻担忧地皱了起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哎哟!你这手怎么回事?怎么流这么多血?快,别拎着了,快去那边坐着,奶奶给你看看!”她语气急切,满是心疼。
松井顺从地将野兔放到门边的角落,跟着阿丰婆婆走到靠近柜台的一组桌椅旁,在一个小凳子上坐下,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没事的,奶奶,就是点小伤。追这兔子的时候,它钻灌木丛钻得飞快,我去追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一下而已,看着吓人,其实不深。”
阿丰婆婆一边絮絮叨叨地埋怨着“说了不让你去偏要去”、“山里现在不太平”,一边弯腰在柜台下面翻找着药箱。
“奇怪……我记得药箱就放在这里的啊……怎么找不到了……”
就在这时,蝴蝶忍将最后一个团子吃下。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她站起身,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笑容,向着柜台方向走去。
“阿丰婆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瞬间吸引了店内不多的几位客人和松井的注意,“让我来帮忙吧。”
她走到近前,目光落在松井那仍在渗血的手上,语气自然而专业,“毕竟……我是一位医生呢。处理这种外伤是我的特长呢。”
阿丰婆婆抬起头,看到是蝴蝶忍,脸上露出既感激又不好意思的神情:“哎呀,这……这怎么能麻烦蝴蝶小姐您呢?您是我们的客人啊!我只是暂时找不到药箱了,等我再找找,肯定就在哪个角落里……”
蝴蝶忍轻轻摇头,笑容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阿丰婆婆,您太客气了。身为医生,救治病患、帮助他人是我们的天职,无论何时何地。”
她微微侧身,展示了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看起来颇为精巧的医疗包,“我这里有常备的药物和绷带,应该足够处理松井先生的伤口了。”
见蝴蝶忍如此坚持,加上自己一时半会儿确实找不到药箱,阿丰婆婆只好感激地说道:“那……那就真的太麻烦蝴蝶小姐您了……您真是位善良的姑娘。唉,瞧我这记性,药箱到底放哪儿了呢……”
而此刻,坐在凳子上的千叶松井,从听到那个如清泉般悦耳的女声说“我是医生”开始,就下意识地朝着声音来源——店内较暗的角落望去。
当蝴蝶忍站起身,步履轻盈地向他走来时,清晨的光线恰好勾勒出她纤细柔美的身形和精致的侧脸。
松井瞬间愣住了。
他长年生活在山林小镇,见过的大多是性格爽朗、皮肤健康的农家姑娘或镇上的普通女性,何曾见过如此气质脱俗、容貌昳丽,仿佛从画中走出的美人?
她娇小的身形在他眼中显得格外需要呵护,而那温柔中带着坚定笑容,更是如同阳光般瞬间照进了他这猎户单纯的心房。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啊……’ 松井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好娇小……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样……她的笑容……好美……’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奶奶和这位小姐之后的对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越来越近的倩影所占据。他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蝴蝶忍自然注意到了这位年轻猎户直勾勾的目光和通红的脸颊,但她并未点破,只是保持着职业性的温和微笑,在他面前的另一个小凳子上坐下。
“松井先生,请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您的伤口。”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松井几乎是机械般地、僵硬地伸出了自己受伤的右手。忍小心地托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他因紧张而有些灼热的皮肤时,松井感觉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窜过,让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蝴蝶忍低下头,专注地检查着他虎口处一道不算太深但颇长的划伤。她打开随身医疗包,动作熟练地取出消毒药水、棉签和干净的绷带。她处理伤口的动作极其轻柔、精准,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松井屏住呼吸,视线牢牢锁在她低垂的侧脸上,看着她小巧的鼻梁,微抿的唇瓣,以及那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的、深紫色的发丝。
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种极其淡雅好闻的,类似紫藤花般的清香。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眼前这位如同精灵般的医生小姐。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轰鸣,血液加速流动,让他感觉浑身都在发热。
‘这……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他晕乎乎地想道,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直到蝴蝶忍利落地打好绷带最后一个结,轻轻放下他的手,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完成工作后的、轻松而美丽的笑容:
“松井先生,已经包扎好了呢。伤口不深,注意这几天不要让伤口碰到水,应该很快就能愈合了哦~”
她的声音将他从恍惚中拉回现实。松井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笑容的俏脸,心跳更是漏了好几拍,舌头像是打了结,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请……请问一下……小姐……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鼓足了勇气,终于问出了这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蝴蝶忍站起身,向后退了一小步,保持着一个礼貌而疏离的距离,微笑道:“啊啦,我的名字叫蝴蝶忍,很高兴认识你。你是叫千叶松井对吗?阿丰婆婆和我说起过你呢。”
“蝴……蝴蝶忍……”松井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觉得这名字和她的人一样,美丽又带着一丝神秘。他红着脸,努力想表达自己的赞美,“蝴……蝴蝶小姐……嗯……很……很好听的名字呢!和你……很般配!”
“谢谢。”蝴蝶忍礼貌地回应了一句,随即微微颔首,“那么,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我先回房间了。”
“真是多谢蝴蝶小姐了呢!您可帮了大忙了!”阿丰婆婆连忙再次道谢。
蝴蝶忍转身走向楼梯,在踏上台阶前,她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又对阿丰婆婆笑了笑。
这一回眸,在清晨的光线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看在松井眼里,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明亮了起来。他呆呆地望着楼梯方向,直到那抹紫色的倩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还久久无法回神。
“松井?松井!”阿丰婆婆连叫了几声,才把他从失神状态中唤醒。
“啊?奶奶,怎么了?”松井猛地回过神,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呢?手还疼不疼?”阿丰婆婆关切地问。
“不……不疼了……”松井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包扎好的手,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蝴蝶忍指尖微凉的触感。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脑海里那抹萦绕不去的紫色身影,却发现只是徒劳。
那颗属于年轻猎户的、单纯而炽热的心,已经因为一个名为“蝴蝶忍”的闯入者,而彻底沦陷,砰砰直跳,再也无法平静。
‘蝴蝶忍……’ 他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傻傻的笑容。‘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