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浓浓地罩着东海军区边上的小村子,整个村子还在沉睡当中呢。
张秀英端着一锅刚炖好的肉汤,急急忙忙地朝着岭边的老坟堆那儿走去。
“老头子说要去陪战友,咋一晚上都没回来呢?”她小声地嘀咕着,脚下的小石子被踩得咯吱咯吱响,在这安静的环境里,那声音就好像是踩在枯骨上似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老槐树下边,铁铃靠着一块没名字的墓碑,脸看起来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一点生气都没有了。他那只长满老茧的右手,到死的时候还紧紧地抓着一把老式步枪呢。那枪啊,锈得不成样子,枪栓早就卡死了。
张秀英哆哆嗦嗦地用手摸了摸丈夫冰冷的脸,那感觉就跟冻土一样硬邦邦的。她的手指碰到丈夫嘴唇的时候,竟然带起了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红色光芒,就像火还没灭干净似的。
她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呢,就听到从远处军营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大喊,那声音就像要把天空都撕开一样。指挥所的大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了,秦风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像一头被赶到绝路的野兽,跌跌撞撞地冲到林澈跟前。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秦风把七块刻着编号的军牌“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他的声音因为害怕和生气抖得厉害:“林队啊!第七个了……铁铃叔也没了!”他喘着粗气,嗓子沙哑得很,“这些啊,都是我趁着送葬的时候偷偷留下来的。他以前说过——‘可别让这些军牌落到那些人手里’。”
每一块军牌,都曾经属于一个在东海战线上流过血、拼过命的老兵啊。林澈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生物波形检测仪。
瞧那屏幕上,一道波形图谱又尖又乱,像发了疯似的跳动着,那跳动的频率根本不是人能模拟出来的,最后就定格在一个特别诡异的峰值上。
嘿,你说巧不巧,这波动和前几天师娘快不行的时候,小声念叨“岭不醒,旗亦亡”的时候,被战甲的“残影推演模块”偷偷捕捉到的生物共振信号一模一样呢。就在那一瞬间啊,林澈感觉自己手腕那儿微微震了一下,可当时他没当回事儿。
你看啊,这线索就像铁链子似的,一环扣一环,把人缠得紧紧的。师娘的遗言啊,老兵突然就死了,胸口还冒出来赤色的纹路,再加上仪器上这奇怪的波形,全凑一块儿了。林澈“唰”地一下抬起头,他眼睛里平时那种平静得像古井似的感觉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暴风雨一样吓人的神情。
“去准备车!”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就跟打雷似的,“咱们去葬兵岭。这次啊,可不是去看那些碑的,是要去挖地呢!”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军用的越野车带着湿乎乎、冷冰冰的泥土,在葬兵岭的外边停了下来。
这地方啊,到处都是荒草,石头也是乱七八糟的,说不定哪块石头下面就埋着一位没名儿的英雄的骨头呢。
林澈胸口戴着的那块古朴的玉佩,从昨儿晚上就开始有点发烫,到这会儿啊,那热流更厉害了,就好像身体里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一个劲儿地把他往里面拽呢。
从稀稀拉拉的碑林穿过去,一脚踏进环形山坳的中间,好家伙,雾气一下子就变得浓稠得跟浆糊似的。
突然,一阵清脆又透着诡异的铃声响起来了,叮铃,叮铃的。这可不是金属碰在一起的声音,而是骨头互相摩擦发出来的那种颤颤的声音。
这时候,一个弯着腰的身影从迷雾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有个满脸都是皱纹,身子干瘦得像枯树枝的老婆婆,手里提着一串铃铛。仔细一瞅啊,那串铃铛的绳子竟然是用发黄的人手指头骨头串起来的,可吓人了。
她呢,是葬兵岭看坟的,大家都叫她骨婆婆。
骨婆婆那眼睛啊,浑浊得很,她都不看林澈的脸,就直愣愣地盯着林澈的后背,就好像她的眼神能穿过林澈的作战服,看到肉里面藏着的啥东西似的。
“你背上背着的那面旗,它饿啦。”骨婆婆嗓子沙哑得很,说话的声音就像干树叶在地上刮一样,“它想吃的东西,可不是你的肉,是埋在这儿的那些人的愿望。”
她刚说完,脚底下的泥土就轻轻地抖了起来。
有一块半截埋在土里、已经碎了的石碑,自己就翻了个身,石碑背面的字露了出来。那字写得挺潦草的,但是又很有劲儿,每一笔就像是用刀砍、用斧子凿出来的一样,写的是“吾等死后,枪口朝北。”
“枪口朝北……”林澈小声地念叨着,心里头又悲伤又激动,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他“扑通”一下就单膝跪在地上了,手指摸着那冰冷冷的石碑上的字,指尖能感觉到那些字刻得很粗糙,就好像是在摸着好多好多不甘心死去的人的意志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紧紧贴在林澈背上的“军道战甲”就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一些很细小的血珠子从战甲的缝儿里渗了出来,滴到了林澈的手背上,热乎乎、黏糊糊的,然后又顺着手指缝流下去,渗到了石碑上字的裂缝里。
一滴,两滴……
突然之间,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在一百里地之外的那个废弃装备场里,有十七辆破破烂烂、锈得不成样子的老坦克。它们的履带从杂草上压过去,发出那种特别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就好像是沉睡了很久的大怪物醒过来了一样。
这些坦克动作虽然有点笨,但是特别坚定地就把车身转了过来,炮口全都朝着北方了。炮管慢慢抬起来了,那黑洞洞的炮口就像死了都闭不上的眼睛似的。它好像能穿越时间和空间,一直盯着那片永远都不会被忘掉的战场呢。为啥会这样呢?原来是林澈手指尖流出来的血,把埋在地脉深处的那个什么“精神共鸣脉冲”给激活了。这个脉冲就顺着信念的路,把以前那些和自己同一个番号的钢铁英灵都给叫醒了。
林澈的脑袋里就出现了铁铃尸体的样子。铁铃身上还没消失的那道红色纹路,就像用火烙在他记忆里似的,特别深刻。
当他在自己的意识里又回想碰到铁铃的那一刻,他的识海就像突然爆炸了一样。
然后,一个特别血腥又特别宏大的画面就硬挤到他脑袋里了。那是一个没有边际的血池,有个穿着黑袍的人在里面痛苦地挣扎,就好像在把自己当祭品一样。在他的上方悬着一个特别大的丹药的影子,那些符文就像锁链一样扎进他的身体里,在抽取一种看不见的能量。
就在这个幻象要消失的那一瞬间,一个印着符文的弹壳的影像一下子就进到他的识海里面了。然后,一个冰冷又嘶哑的声音就像在他的神经末梢上炸开一样,小声说:“魂炼院……莫玄子……用一百万个军魂来炼,要铸一个通天的梯子……”
林澈一整天都在查证、翻档案,就是要确定每个死掉的人身上都有红色的纹路。
当最后一点夕阳落到山后面的时候,林澈就自己一个人走上了回葬兵岭的小路。
这一回啊,他专门躲开了所有的监控和巡逻的路线。
到了深夜,月亮又冷又弯,就像个钩子似的。
他就把战甲的隐藏模块“残影推演系统”给启动了,淡蓝色的数据就像水流一样在他眼前展开了,慢慢地就拼成了整座山的地脉走势的样子。推演出来的这个结果,可把他给惊到了:就这片看起来乱七八糟的、连个名字都没有的碑林,居然是上古时候就失传了的“军葬大阵”的图谱啊!
林澈这下也不磨蹭了,“唰”地拔出刀来,朝着自己的手腕就划了下去,那滚烫的鲜血一下子就喷到了主碑上。
“轰!”的一声,背后的军道战甲就剧烈地震动起来,发出共鸣。血色的裂纹就像蜘蛛网似的,一下子就蔓延到了肩颈那儿,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传遍了全身,就好像自己的血肉和灵魂正在被战甲给吞噬、融合呢。
就在这个时候,脚底下的大地传来了好多好多的低语声。刚开始的时候,那声音就像蚊子嗡嗡叫似的,特别细碎,可一转眼的工夫,就汇成了一股惊天动地的洪流,在灵魂深处响个不停:“旗主归来!”
这时候,整个葬兵岭都剧烈地摇晃起来,浓雾就像开锅了似的翻滚着。
数不清的半透明的骸骨虚影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它们身上披着残破的战甲,手里握着断裂的兵器,那股铁血肃杀的气息都变成实实在在能感觉到的东西了。
这些虚影都朝着林澈的方向,列成了军阵,一声不吭地行着注目礼。
也不知道骨婆婆啥时候站到他身后的,递过来一个卷儿,那卷儿的边缘都焦黄焦黄的,还散发着一股陈年尘土和血腥混合在一块儿的气味儿。骨婆婆的声音有点发颤,说:“这是老锤留下来的。他以前说过——‘血骨同铸,方承万愿’。”
林澈接过来,打开一看,五个写得苍劲有力的大字就映入了眼帘——《军道战甲·血骨同铸篇》。
他把这卷儿翻到最后一页,一行用血写的小字让他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非以身为器,乃以身为炉,熔己魂,祭万骨。”嘿,你知道吗?原来啊,这战甲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把自己当成个大熔炉,把灵魂都给点着了,去承载那百万军魂永远都灭不了的战斗意志和心愿呢!
他刚想好好看看这个跟同归于尽似的功法,好家伙,远处天边又出事儿了!
天上的星星啊,一颗一颗地就灭了,那空气变得黏糊糊的,喘气的时候就跟吸进了带着铁锈味的浓烟似的。
在地平线那儿冒出来一圈猩红色的光晕,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能把天空都给吞了的血云,就好像天空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还往外流着脓血呢。
一个巨大的丹炉影子在血云里冒了出来,那炉口正对着葬兵岭呢,这可不就是记忆里“炼魂大阵”启动的征兆嘛!莫玄子,他亲自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林澈背上都快碎了的军道战甲的核心那儿,突然就有了一股很奇怪的吸力。
这战甲就开始自己吸收周围那些到处飘着的军魂影子,一丝儿一丝儿、一缕儿一缕儿的,在他身边织成了一个虽然很微弱但是特别坚韧的能量屏障。
战甲系统的影子在他的识海里闪了一下就没了,还留下了个冷冰冰的提示:“小心啊,共生协议启动了。这东西在吞你呢,不过呢,也在保护你。”
那风一下子就变得特别狂暴,骨婆婆手里的指骨铃铛响得跟疯了似的,声音又尖又急,就跟敲战鼓似的。
她那张干巴巴的脸上头一回露出特别决绝的表情,看着林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第九代旗主啊,该点火了。”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