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梅园不欢而散后,竺赫与蔚隅表面上便势同水火,互看不顺眼,绝对不会出现在同一个场景中。
两人的关系将到冰点,宫人们也不太高兴,毕竟蔚隅和竺赫都不是难伺候的主子,大家也都希望二人和好如初,甚至暗中制造偶遇机会。
竺赫与蔚隅看在眼里,却仍旧扮演着冷战的小夫夫,就连兰华都看不下去了,分别找两人谈了心。
即便兰华从中斡旋,两人还是各执己,寸步不让。
最高兴的莫过于上京送来的那个美人,蔚隅和竺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干脆以小雀儿代称。
小雀儿以为自己终于离间了二人,为了加深误会,整天变着法制造偶遇,不是在竺赫去勤政殿的必经之路上跳舞,就是送汤,不是吟诗就是赏月,一晚上有一万个“偶遇”竺赫的理由。
除此之外,他还大肆宣扬竺赫如何对他关爱有加,如何与他恩爱,两人如何浓情蜜意。
尽管阖宫上下都知道他不过是跳梁小丑,他仍乐此不疲。
竺赫不堪其扰,每晚跑到蔚隅那里求安慰。
蔚隅斜靠在贵妃榻上,双脚伸到竺赫怀中捂着,看着新出的话本,好不快活。
“王爷今夜不去陪你的爱妃赏梅?”
“我想把他剁成花肥。”
竺赫翻了个白眼,替蔚隅揉着腰,“再说了,本王的爱妃不就在眼前?”
他是真不想和那个疯子扯上关系,那人不但脑子不好,还喜欢狐假虎威,不过几天,就把幽雪宫搅的鸡犬不宁。
无故责打宫人便罢了,还敢要求夙喻见到他要下跪行礼,谁给他的脸!夙喻不打他一顿,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幽一闪身进门,别开脸尽量不去看腻歪的两人。
“张公公和那个人在驿站外秘密见面了。”
“这两人背后是何人可调查清楚了?”蔚隅放下话本,轻轻踢了竺赫一脚,示意他放开袭击。
竺赫权当没看见,继续给他揉着腰背。
“上京传了消息,张公公与三皇子关系密切,至于那个刺客……没有找到出处。”
“不论出处为何,目的为何,总和上京脱不了干系,计划不变。”竺赫倒了杯热茶递给蔚隅,对幽一道:“请夙喻将军明日在洗秋宫设宴,宴请上京来的大人们。”
张公公那晚被打了一顿后,一直在驿站养伤,他倒是很想插手北境军务,奈何身体状况不允许,只能整日趴在床上痛骂竺赫。
竺赫不计前嫌,给他找了郎中,就连用的药都是最好的,可算把他的命给续上,伤给养好了。
这不,伤疤刚好,就忘了疼,舞到了竺赫面前。
“主子,不再等等吗?”
幽一觉得,留着两人肯定能揪出更多东西。
“不等了不等了。”竺赫摆摆手:“那山雀儿吵的我头疼。”
他的形象已经从温柔忠诚好丈夫变成见一个爱一个,表里不一的渣男了,每天出门都能接收到很多目光,看的他心塞。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给蔚隅找情人了,更是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好的一点是,蔚隅知道他委屈,晚上便由着他胡闹,这是他被当做负心汉的时日内唯一的慰籍了。
幽一领命离开,蔚隅打了个哈欠,蛄蛹到竺赫怀里。
“你当真能狠下心?”
那张脸太像了,像到蔚隅胆寒,每次见他都好像白璟就站在他眼前。
“有何不能?”竺赫眼眸微冷,“他既然知晓我对兄长的情谊,就不该顶着他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他与白璟存在分歧不假,但他从未否认过白璟是他兄长一样的存在,也不否认他曾混淆过这段感情。
或许白璟有错,但这改变不了他对自己好的事实,所以当那人顶着他的脸出现时,竺赫先是震惊,随后便是愤怒。
白璟已经死了,他们为何还不能让他安息?为何还要败坏他的名声?
他不耻的事情有很多,最不耻的,便是利用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以及利用已逝之人。
他敬爱的兄长,不需要别人费心扮演。
“看来是我多虑了。”
蔚隅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其实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很害怕的,他怕竺赫因为那张脸产生怀疑,从而展开调查。
看来,白璋是留不得了。
蔚隅垂下眼睑掩饰杀意,坐到竺赫腿上,毫不客气地将手放进他怀中。
“阿隅到底是想暖手,还是想占便宜?”竺赫捏了捏他的耳垂,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流氓。”
“你把身材练的这么好,不就是给我欣赏的吗?”蔚隅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甚至倒打一耙:“你不给我摸,想给哪个小狐狸精摸?给你的小雀儿?”
“别提他,提他心烦。”
竺赫脱掉蔚隅身上的寝衣,拿起案上的药油倒在手上,轻松揉着蔚隅脖子和锁骨上的各色痕迹。
“这下知道遮了?早干嘛去了?”蔚隅轻哼了一声,又不轻不重踹了他一脚,小声嘀咕:“像小狗啃骨头似的。”
“自然是被阿隅勾了魂。”竺赫咬了咬他的耳垂,“都怪阿隅过分好看了。”
尤其是双目失焦,迷茫地盯着他的时候,像极了一块软软甜甜的打糕,让人欲罢不能。
“就你嘴甜,作为奖励,接下来三天都不准碰我!亲也不行。”
蔚隅动了动微酸的腰,在心里默默感叹,真是老了,比不上年轻人有活力。
“我反对。”
“反对无效。”蔚隅伸出食指,将竺赫的鼻子压成小猪鼻子样,佯装生气道:“谁让你把斗篷送给别人?”
“这件事我们已经算过账了。”竺赫撇嘴,可怜巴巴地道:“一事不可二罚。”
“我怎么不记得了?肯定没罚。”蔚隅决定将耍赖贯彻到底,“你把斗篷给他就是你的错,我也没说只罚你一次。”
“阿隅哥哥~”竺赫搬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眨巴着可怜兮兮的小狗眼:“阿隅哥哥不要这样嘛,人家可以给你暖床床,给你捂脚脚,不要赶人家家走嘛~”
他不但用了叠词,一个字还用了好几个转音,听得蔚隅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要撒娇。”蔚隅捏着竺赫的下巴左右端详,“从你没有婴儿肥那天起,你就失去了撒娇的权力。”
竺赫嘴角一撇,看起来像要哭出来似的。
夫人更喜欢从前的我,但是变不回去怎么办?求方法,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