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乱幕拉开与活化石的苏醒
凌曜与奥利巴之战带来的震撼余波尚未平息，看台上的人群仍沉浸在那种超乎想象的对抗所带来的惊愕与沉默中。然而，这份寂静并未持续多久。
“无聊……太无聊了！”
一声低沉而充满不耐的咆哮如同旱地惊雷，炸响了整个赛场。范马勇次郎缓缓站起身，那双野兽般的瞳孔扫过台下众多所谓的“高手”，里面充满了纯粹的厌弃与轻蔑。
“像你们这样的杂鱼，到底要浪费我多少时间？一个一个打上去，等到能让我稍微开心一下的家伙，岂不是要等到明天？”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狰狞而暴虐，“我没那个耐心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然从看台上消失！
下一刻，他如同魔神降世般，轰然砸落在那位因师弟刘海王重伤而悲愤不已、正欲上前理论的刘海王面前！
“就从你开始吧，老东西。”勇次郎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或开口的机会，巨大的手掌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猛然探出！
“嘶啦——！”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布匹与皮肉被强行撕裂的可怕声响传遍死寂的会场！
勇次郎的手中，赫然抓着一片血淋淋的、带着花白胡须的人脸面皮！而他对面的刘海王，脸上已是血肉模糊，惨叫着踉跄后退，随即昏死过去。
全场骇然！秒杀！而且是如此残忍、如此羞辱性的秒杀！
“还有谁？！”勇次郎随手将那面皮扔在地上，狂暴如实质般的杀气席卷四方，“规则改了！现在是大乱斗！剩下的杂鱼们互相清理掉，或者……”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首先锁定了擂台上的凌曜，然后扫过脸色铁青的烈海王、眼神凝重的愚地独步等人。
“……由我来亲手把你们碾成渣！”
大乱斗，以最血腥的方式，被强行开启了！
会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积压的愤怒、恐惧、战意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武者们嘶吼着，几乎本能地扑向最近的、或早有积怨的对手！
“刃牙！小心！”烈海王大吼一声，格挡开一名扑来的外国摔跤手，迅速向刃牙靠拢。
“哼！来得正好！”愚地独步眼神一厉，空手道的气势勃发，迎上了一位同样以刚猛着称的泰拳宗师。两人拳脚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战况瞬间白热化。
而在这场混乱的风暴中心，却有两点异常平静。
其一，是凌曜。他好整以暇地避开几个昏头昏脑冲过来的杂鱼，甚至懒得出手，只是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这出由勇次郎导演的闹剧。
其二，便是一位面容冷峻、步伐沉稳如山岳的中年男子——郭春成。他无视了周围的混战，目光死死锁定凌曜，一步步走来。他的眼中，有对师叔刘海王惨状的悲愤，有对武术尊严的维护，更有对凌曜这“异数”的极致警惕。
“凌曜！”郭春成声音低沉，蕴含着力量，“你的力量，诡异莫测，非正非邪。为海皇流正名，为我师叔讨教，我郭春成，今日请教！”
【概念解构启动…目标：郭春成…肌肉控制率98.7%…发力效率近乎完美…“精度”概念高度凝聚…】
“哦？‘精度’的化身吗？”凌曜笑了笑，“正好，试试你的‘完美’，能否在我的‘规则’下成立。”
话音未落，郭春成动了！他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快如闪电，一记手刀精准无比地切向凌曜的脖颈，空气被切开发出锐响！这是将力量、速度、角度都计算到极致的一击！
然而，凌曜不闪不避，只是微笑着，轻轻吐出一个词：
“「悖论剧场」。”
并无光华闪烁，但某种根本性的规则被悄然篡改。
郭春成那完美无缺、凝聚了毕生修为的手刀，在即将触及凌曜的前一瞬，轨迹竟然发生了一丝极其微小的、违背物理常识的偏折！仿佛他精心计算的世界里，突然闯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错误代码！
就是这毫厘之差！
郭春成的致命手刀，擦着凌曜的皮肤掠过，只切断了几根发丝。他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的“精度”，失效了？！
不等他变招，凌曜的手指已如同冰冷的毒蛇，点在了他因攻击而露出的腋下破绽。一股阴寒的力道透入，瞬间麻痹了他半边身子。
“看，所谓的‘绝对精准’，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凌曜的声音如同魔咒，“当‘观察者’本身成为变量时，你的完美就不复存在了。”
郭春成踉跄后退，脸色灰败，并非因为伤势，而是信念受到的冲击。他，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如此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平和，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声音缓缓响起：
“春成，退下吧。不是你的‘精度’不足，而是你遇到了……‘规则’之外的存在。”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分开。一位身着朴素麻衣、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场边。他看起来弱不禁风，正是郭海皇。他先是扶住了几乎站立不稳的儿子郭春成，轻轻一拍，那股萦绕其身的阴寒之力便如冰雪遇阳般悄然消融。
随后，他抬起那双深邃如同星海的眸子，看向了凌曜。
“小朋友，你用的，不是‘武术’吧？”郭海皇缓缓道，“那是一种……更接近‘本质’的东西。老朽郭海皇，厚颜，也想请教一二。”
这一刻，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活化石般的郭海皇，竟然真的要出手了？！
而另一边，正准备碾过所有障碍、直取凌曜这颗“主菜”的勇次郎，猛地停下了脚步。他霍然转头，看向郭海皇，那双狂暴的兽瞳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爆发出了比之前看到凌曜时更加炽烈、更加纯粹的狂喜！
“哈哈哈哈！！！”勇次郎突然仰天狂笑，笑声震耳欲聋，“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份前所未见的‘死之佳肴’，还有一份窖藏百年的‘活之陈酿’！太棒了！太棒了！！”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勇次郎大步流星地走到场边，竟然一把推开一个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员，亲手推来了一辆——轮椅！
他推着轮椅，走到郭海皇面前，那狰狞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种近乎“虔诚”的狩猎者的笑容：“老先生，您这样的珍馐，值得最正式的用餐仪式。请坐，让我推您入场。至于你……”他猛地看向凌曜，舔了舔嘴唇，“小子，乖乖排队！等我先细细品尝完这份‘世纪大餐’！”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父亲！”郭春成急道。
郭海皇却只是微微一笑，坦然地在轮椅上坐下，仿佛这只是件平常事：“有劳范马先生了。”
就在这气氛诡异到极点之时，另一个压抑着无尽怒火与不甘的声音响起：
“勇次郎！！”
刃牙浑身是伤，刚刚艰难地战胜了以柔克刚的涉川刚气，他死死盯着那个推着轮椅的父亲，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勇次郎推轮椅的动作一顿，斜睨了刃牙一眼，语气中的兴奋瞬间化为极致的冰冷与不屑：
“嗯？刃牙，你还没被淘汰吗？看来是遇到了些更弱的杂鱼啊。不过……”他的目光扫过刃牙身上的伤痕和疲惫的神态，“看看你这副狼狈的样子，连对付一个不敢正面决战的老头都这么费劲。现在的你，连成为我餐前开胃菜的资格都没有。”
他毫不留情地斥责道：
“滚到一边去，别来打扰大人们的盛宴。你的时代……还早得很呢！”
刃牙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鲜血从指缝渗出。巨大的屈辱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但他看着推着郭海皇的父亲，又看了看一旁深不可测的凌曜，他最终……没有动。
他咬碎了牙，将这份屈辱和愤怒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因为他知道，勇次郎说的是事实。现在的他，介入不了那个层面的战斗。
勇次郎满意地收回目光，推着郭海皇，缓缓走向赛场中央。凌曜则不知从哪摸出一个苹果，悠闲地啃了一口，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整个混乱的会场，不知不觉间安静了下来。所有还在战斗的人都下意识地停手，退开到边缘。
场地中央，只剩下三个人：
坐在轮椅上的活化石，郭海皇。
推着轮椅的地上最强生物，范马勇次郎。
以及在一旁啃苹果的局外人（？），凌曜。
一场跨越时代、超越常识的对决，即将在这匪夷所思的场面下，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