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门在身后彻底闭合,外界的一切声音瞬间被隔绝。呈现在林默等人眼前的,是一条干净、整洁、充满科技感的通道。墙壁是光滑的合金材质,头顶是明亮的LEd灯带,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与外面破败废土的世界判若两地。
幽灵走在前面,脚步无声。他似乎对这里的安保极其自信,并未回头看林默等人是否跟上。
通道并不长,尽头是一扇气密门。幽灵进行了一系列复杂的生物识别和密码验证,气密门才嘶一声向两侧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除了幽灵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宽敞、功能齐全的安全屋,或者说是一个小型的秘密基地。一侧是生活区,有简单的床铺、净水器、食物合成机(虽然是旧型号);另一侧则是工作区,摆满了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工具、仪器和电脑终端,屏幕上正流动着复杂的数据。墙壁上挂着好几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武器和冷兵器,显然都经过精心改装。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的一个半开放式的维修舱,里面固定着一套看起来就极其先进、带着流线型美感的黑色动力装甲,装甲表面有一些轻微的损伤,似乎正在自动修复。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科技宝库!
“随便坐,地方小。”幽灵摘下呼吸面罩,露出一张大约三十岁左右、线条硬朗、表情淡漠的脸庞,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久经沙场者特有的警惕和冷静。“‘清算者’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
老疤、瘦猴几人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门口不敢乱动,被这里的先进程度震慑住了。艾莉卡则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仪器和设备,眼中闪烁着专业性的兴趣。
林默相对镇定,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幽灵身上:“谢谢你出手相助。我是林默,他们是艾莉卡、老疤、瘦猴、铁头。”
“影。”幽灵——现在应该叫影——言简意赅地报了个名字,走到工作台前,倒了几杯清水递给他们。“你们拿了‘清算者’什么‘钥匙’,能让他们出动至少一个加强连的兵力追捕?”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默身上,带着审视。
林默接过水,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你似乎对‘北极星’和‘清算者’都很了解?”
影看了他一眼,走到主控电脑前,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显示出一幅区域地图,上面标注着许多红点和移动轨迹。
“‘清算者’半年前开始大规模活跃,打着‘净化废土、重建秩序’的旗号,实际上是在系统地搜刮所有旧时代的高价值科技遗产,清除一切不服从的势力。手段狠辣,技术先进。”影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陈述一份报告,“‘北极星’是他们的重点目标之一,至少派了三波人去,都没回来。我也在关注,没想到被你们抢先了。”
他转过身,看着林默:“所以,那‘钥匙’到底是什么?值得‘清算者’如此兴师动众,还能让你们从‘掠食者’嘴里逃出来?”
压力再次给到林默。对方提供了庇护和信息,要求对等交换似乎也合理。
林默沉吟片刻,决定透露一部分实情,但保留核心:“那钥匙指向一个更古老的设施,可能蕴藏着‘大崩塌’之前的某些重要技术。‘清算者’想得到它,我们不想让他们得逞。”
“‘摇篮’?”影突然插话。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居然连“摇篮”都知道?!
看到林默瞬间的瞳孔收缩,影似乎得到了答案。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嘲讽的弧度:“果然。传说中‘守夜人’的遗产之地。无数人寻找过,都成了废墟的一部分。你们倒是运气好。”
“你知道‘守夜人’?”艾莉卡忍不住问道。
“略知一二。”影走到那套动力装甲前,轻轻抚摸着一处修复中的伤痕,“一个古老而愚蠢的组织,妄图以凡人之力对抗注定到来的终结。他们的遗产,与其说是希望,不如说是更危险的诱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奇怪的复杂情绪,似乎了解极深,又夹杂着不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你们打算去‘摇篮’?”影看向林默。
林默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建议?”影冷笑一声,“建议你们放弃。那条路比你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不仅仅是‘清算者’,极北的‘永冻荒原’本身就能吞噬掉绝大多数冒险者。更何况,‘摇篮’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个未知数。”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们执意要去……或许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对‘摇篮’里的具体东西兴趣不大,”影的目光扫过林默和艾莉卡,“但我对‘清算者’很不顺眼。你们吸引他们的火力,给我制造麻烦,我很乐意看到。作为回报,我可以提供一些关于前方路径和‘清算者’部署的情报,甚至……可以卖给你们一些装备。”
他指向工作台和武器架:“当然,价格不菲。用情报、稀有零件或者……你们从‘北极星’得到的其他东西换。”
短暂的沉默。影的目的很明确,他不想亲自下场,但乐于见到“清算者”吃瘪,并从中获利。
林默看向艾莉卡和老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林默说道。
“请便。”影做了个随便的手势,自顾自地走到终端前开始工作,似乎并不担心他们搞什么小动作。
林默五人走到角落,压低声音快速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