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真会拍马屁。秦淮茹把另一件递给她:“给你姐送去试试,不合适就拿回来改。”
“嗯嗯,槐花再照一会儿就去。”
槐花赖在镜子前不肯走。这面大镜子是秦淮茹从空间超市拿出来的,槐花照的次数比她还多。
秦淮茹实在看不下去这小丫头的臭美样,一把抱起槐花放到门外:“快给你姐送衣服去。”
“妈,姐又不着急穿。”
见秦淮茹还瞪着她,槐花只好嘟着嘴往贾张氏家走去。
看槐花走了,秦淮茹把缝纫机旁的布条收拾干净,扔进了布筐。
腊月三十,星期四,天气晴朗。
今天是大年三十,秦淮茹早早起了床。新年新气象,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换上洗净的衣服,脸上抹了点蛤蜊油。
收拾妥当后,她没急着做饭,而是先调了些面糊,把门上的春联贴好。大红的春联,上面写着新词,没有旧时的封建糟粕,但看着总觉得有些奇怪。
秦淮茹以为自己起得够早,谁知出门一看,左邻右舍也早已忙碌起来。过年,果然是个大日子。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秦淮茹端着面糊盆进屋,看见槐花正在床边穿衣服。槐花穿上新褂子,还跑到镜子前照了又照,十分得意。
“妈,槐花和别人约好了要出去玩。”槐花匆匆跑到外屋,拿起搪瓷盆洗脸。
“吃了早饭再出去,急什么。”秦淮茹从米袋里舀了一碗米,淘洗干净后倒进锅里。早上喝碗粥,最舒服不过。
“妈,槐花待会儿回来再吃。”槐花洗完脸,说了一声就往外跑。
“慢点。”这孩子,也不知急着去做什么。
槐花不在家,秦淮茹关好门,进了空间小超市。她在蔬菜区拿了一把韭菜、两根黄瓜,又去干货区取了一包虾皮,顺便把前两天买的花生瓜子一并带了出来。大过年的,她想包点三鲜馅饺子。说来可能招人嫉妒,这几天天天吃肉,有点腻了,正好换换口味。
吃完饭,秦淮茹正准备张罗晚上的年夜饭,突然听见家门被拍得啪啪响。开门一看,是三大爷,她有些意外:“三大爷,您有事?”
三大爷举了举手中的春联和浆糊:“淮茹,你跟我走一趟,帮院子里贴春联。”
“二大爷和许大茂呢?”秦淮茹不解,这事怎么轮不到她,她又不是院子里的领导。
三大爷一脸晦气:“别提了,二大爷说身体不舒服,许大茂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不是要求进步吗?我就来找你了。”
三大爷你自己贴不就得了?秦淮茹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说出口。
“我……”犹豫片刻,她也不好推辞,只得关上门,接过三大爷手里那盆面糊:“走吧,三大爷。”
两人走到四合院大门口,秦淮茹搬来三大爷家的椅子,站上去用面糊刷了大门两边和上边。
“淮茹,你扶着椅子,春联我来贴。”三大爷不让她动手,非要自己来。
“三大爷,我扶好了,您上去吧。”
“迎新春,勤俭持家先致富——哎呦,三大爷,这字写得真漂亮。”
秦淮茹真心实意地称赞,三大爷这笔字,确实比她用钢笔写的还要好,笔力遒劲,格局舒展,和他本人气质全然不同。
三大爷听了很受用,得意道:“字如其人,文如其人。按老话讲,不见人只见字,便知其品性 。”
秦淮茹心里暗笑,嘴上却说:“三大爷,您真有学问。”
“那是自然,淮茹啊,你要跟三大爷学的还多着呢。”三大爷笑呵呵地应着。
“哎,三大爷,您怎么回事?怎么找个女的贴春联?要贴也该找我呀!”
一听这烦人的声音,秦淮茹就知道是许大茂。回头一看,许大茂满面红光地推着自行车过来,车把上挂满东西,看来离婚后他日子过得挺滋润。
“来来,三大爷,这点山货是老乡送的,您拿着。”许大茂从车把的包里取出一串干蘑菇递过去。
“好好好。”三大爷眉开眼笑地双手接过。
“看什么看,秦淮茹,没你的份。”许大茂斜了她一眼。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嘁,谁稀罕你那点东西。”
三大爷有点尴尬:“淮茹,别这么说,这也是大茂的心意。”
许大茂停好车:“还是三大爷明事理。秦淮茹,不懂就别乱说。”
“淮茹,你把面盆给大茂吧,他个子高贴起来快,你忙家里事去。”三大爷顺势说道。
秦淮茹看看三大爷,又瞅瞅许大茂,心里冷哼:真是狼狈为奸,一点山货就把三大爷收买了。
“三大爷,您这事办得不地道。”
许大茂上前一把夺过面盆:“行了,这是院里领导该干的活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三大爷,早知这样我就不该来。”秦淮茹气得转身要走,又回头对许大茂说:“你家里没人做饭吧?还不赶紧回去,小心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许大茂一脸得意:“这就不劳你操心了,热饭我想吃就吃。说不定哪天,咱们还成亲戚了呢。”
听他这么说,秦淮茹心里一沉,涌起不祥的预感。
看着许大茂那嘚瑟样,她恨得牙痒:“许大茂,你不是跟傻柱快成亲戚了么?”
说完不等许大茂发作,她赶紧溜走。这话 力太大,真把他惹急了可不好。
“秦淮茹,你……”身后传来许大茂气急败坏的喊声。
听着那声音,秦淮茹忍不住想笑,可一想到秦京茹又心烦起来。
许大茂这混蛋哄小姑娘很有一套。秦京茹那个从乡下来的傻丫头,没见过世面,被他几句好话就能骗到手。
要是他俩真成了,还住在一个院里,想想就堵心。
秦京茹之前做的两件事太不地道,秦淮茹对她印象早就差了。其实她也不是真心为秦京茹担心。
说真的,只要秦京茹不在她跟前晃悠,对方想和谁结婚都无所谓。
来到后院,秦淮茹特意去许大茂家门前看了看,见门上了锁,又凑近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没听见什么声响,她这才松了口气,这该死的许大茂,差点把她吓死。
回到家,她还是忍不住想许大茂的事,过年期间闹这么一出,实在让人心烦。但愿是她多虑了,不然越想越糟心。
算了,不去琢磨了,顺其自然吧。实在不行,等过几年想办法搬走,这破院子她早就住够了。
下午,秦淮茹开始准备年夜饭。虽然只有她和槐花两个人,饭菜也不能马虎。
她洗好早上取出来的韭菜,仔细切好。冬天能吃到新鲜韭菜可不容易。她把切好的韭菜装进一个小盆里,又炒了几个鸡蛋加进去,抓了两把虾皮,淋上油,用筷子搅拌均匀,三鲜饺子馅就做好了。
馅料装了满满一搪瓷盆,足够明天吃的了。
接着,她把处理好的鸡拿到案板上剁成块,放进锅里和蘑菇一起炖。之前买的猪耳朵切好,两根黄瓜也切成丝,先放在一起,等晚上用蒜拌一下。
一碗鸡肉炖蘑菇,一碗炖丸子,一碗猪耳朵拌黄瓜,一碗猪肉冻。本来还想炖条鱼,想想还是算了,就她们两个人,吃不完浪费。
这四道菜加上三鲜饺子,别说现在,就是放在以后也算得上一桌好菜了。
看天色渐暗,秦淮茹开始和面准备包饺子。她正搅拌馅料,听见门被推开,以为是槐花就没在意。
抬头一看,她不禁皱眉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贾张氏满脸堆笑地拉着棒梗:“这不过年嘛,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秦淮茹放下馅盆,白了她一眼:“谁请你们来的?吃年夜饭回自己家吃去。”
她实在想不通贾张氏怎么好意思登门,昨天刚吵过架,今天就跟没事人一样,脸皮真厚。
“秦淮茹,你这话说得太绝情了。棒梗不是你孩子吗?过年想和妈妈吃顿饭有什么错?说到哪儿去,孩子这个要求都不过分。”贾张氏理直气壮地说。
可这话在秦淮茹听来格外刺耳。
“孩子可以留下,你不行。我不想和你一起吃年夜饭。”
棒梗一听就不乐意了:“奶奶不走,我也不留。”
秦淮茹气笑了:“呵呵,那更好,你俩赶紧走吧。大过年的,我就不留你们了。”
棒梗脸一红,起身就要走。贾张氏赶紧拉住他——这傻孩子,没闻见锅里的肉香吗?还没吃上呢,怎么能走。
“秦淮茹,我是你婆婆,在你这吃顿年夜饭怎么了?我今天就待在这不走了,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轰出去。”
见秦淮茹似乎有些动摇,贾张氏赶紧又加了几句:“就算你把我轰出去,我也不走,我就在你家门口哭,看邻居们会不会笑话你。”
贾张氏拉着棒梗在凳子上坐下,打定了主意赖着不走。她就不信,大过年的秦淮茹真会赶她。
贾张氏耍起无赖来,秦淮茹看得头疼。面对她这副不要脸的样子,秦淮茹还真没什么办法。
毕竟大过年的,贾张氏名义上还是她的长辈,真要闹得邻里皆知,传出去也不光彩。
秦淮茹还是在意脸面的,思来想去,只得无奈地点头答应。
“你要留下吃饭也行,但不能白吃,得干活——过来包饺子吧。”
贾张氏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利索地卷起袖子凑了过来。
看她伸手就要碰馅盆,秦淮茹连忙拍开她的手,嫌弃地说:“先洗手!能不能爱干净点?”
贾张氏讪讪地缩回手,乖乖去洗手了,嘴上却还嘟囔着:“你们年轻人就是讲究,我手又不脏。”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心里有些后悔让这邋遢老太太碰饺子。
她又看向坐在一旁的棒梗:“棒梗,你回家搬几个凳子来,晚上不够坐。”
贾张氏洗完手回来听见,也赶紧跟着说:“听 ,快去。”
棒梗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回家搬凳子。
秦淮茹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嘀咕:真是白眼狼,我花钱养你、交学费,到头来还叫不动你……
贾张氏在案板前包饺子,秦淮茹在旁边炒菜,画面看着竟然有些魔幻。
“咦?奶奶你怎么来了?”
槐花推门进来,看见贾张氏有些惊讶,她对这位奶奶早已没什么好感。
贾张氏擀着饺子皮,没理槐花。什么叫“你”怎么来了?说得好像她是来白吃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