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睡袍事件”演变成了官场升职的“终南捷径”之后,林予对上朝这件事,就彻底失去了兴趣。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太他妈尴尬了。
他现在每次跟着顾晏去太和殿,都能感受到底下那些大臣们投来的、火辣辣的、堪比x光扫描仪的视线。
那眼神里,不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敬畏和好奇。
而是充满了……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混合了“羡慕嫉妒恨”和“求您再穿一次睡袍吧”的狂热期盼。
搞得林予每次坐在顾晏旁边,都浑身不自在,总感觉自己像是个没穿衣服的吉祥物,被一群嗷嗷待哺的狼崽子给盯上了。
几次下来,林予就撂挑子不干了。
他宁愿在寝宫里躺着发霉,也不想再去太和殿当那个被围观的“珍稀动物”。
顾晏自然是无有不应,大手一挥,直接给他批了“永久病假”。
从此,林皇后就过上了连班都不用上、彻底躺平的幸福生活。
可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没事找事。
林予对朝堂之事没了兴趣,但他对顾晏书房里那把金光闪闪、霸气侧漏的龙椅,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那把椅子,简直就是林予审美点上的“蹦迪冠军”。
通体由黄金打造,椅背上盘着九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眼用的是鸽子蛋大的东海明珠,扶手上还镶嵌着一圈又一圈的猫眼石、祖母绿……
在林予这个现代财迷的眼里,这已经不是一把椅子了。
这是什么?
这是行走的印钞机!是移动的金库!是艺术和财富的完美结合体!
他每次来御书房,眼睛都跟长了钩子似的,死死地黏在那把椅子上。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玩意儿要是搬回现代,别说北京三环内的豪宅了,他估计连个私人小岛都能买下来!
除了觉得它“贵”得令人发指之外,林予还有一个非常朴素的疑问。
这么硬邦邦的一把椅子,坐着……它真的舒服吗?
不会硌屁股吗?
夏天坐着不觉得烫,冬天坐着不觉得冰吗?
这个疑问,像只小猫的爪子,挠得林予心里痒痒的。
他好想……上去坐坐看啊。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于是,这天下午,林予又一次赖在御书房,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顾晏,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磨磨蹭蹭地凑到顾晏身边,像只讨食的小猫,伸出手指,戳了戳顾晏的胳膊。
“那个……”
顾晏放下朱笔,侧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嗯?怎么了?”
“就……就是……”林予的脸有点红,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顾晏的眼睛。
他指了指那把金光闪闪的龙椅,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我……我能……坐一下那个吗?”
问完这句话,林予自己都觉得离谱。
这可是龙椅啊!
是皇权的终极象征!
自古以来,别说坐了,就是多看两眼,那都是要被砍头的“谋逆”大罪。
他竟然……想上去坐坐?
林予已经做好了被顾晏严肃拒绝、甚至是被教育一顿的心理准备。
然而,顾晏的反应,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只见那个平日里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帝王,在听完他的话后,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双深邃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黑眸,静静地看了林予两秒。
然后,他动了。
顾晏没有起身,甚至连手里的奏折都没放下。
他只是,把自己正在批阅奏折的高大身躯,稍微往旁边挪了挪,给那宽大的龙椅,腾出了一半的空间。
紧接着,他伸出一条铁臂,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揽住林予的腰,轻轻一用力。
林予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就像一片羽毛似的,被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
下一秒,天旋地转。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那把梦寐以求的龙椅上。
只不过……
屁股底下,不是想象中冰冷坚硬的黄金,而是一个温热的、结实的、带着熟悉龙涎香味道的……人体坐垫。
是的。
他被顾晏整个抱在了怀里,以一种极其亲密暧、昧的姿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林予:“!!!”
他的脑子“轰”地一声,当场炸成了一朵烟花。
温热的气息从身后包裹而来,顾晏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坚实有力。
那条揽在他腰间的手臂,更是像铁箍一样,牢牢地将他禁锢在怀里。
林予的脸,瞬间就红得像个熟透了的番茄。
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整个人僵得像根木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挣扎了一下,声音都带上了羞愤的颤音,“我是说,我自己坐!”
天啊!
他只是想体验一下坐龙椅的感觉,不是想体验“坐顾晏”的感觉啊!
这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然而,他的那点挣扎,在顾晏的怀里,简直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毫无作用。
顾晏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将他更深地按向自己的怀里。
一个低沉的、带着滚烫气息的、充满了极致占有欲的嗓音,贴着他的耳廓,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的龙椅,只有你能坐。”
男人温热的呼吸,像是羽毛一样,扫过他敏感的耳垂,激起了一阵细小的战栗。
林予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里那霸道又甜蜜的含义,就听见男人用一种更低的、几乎是气声的语调,补充了后半句。
“但……”
“必须我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