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古扎拉”那腐烂太阳般的眼球漠然地扫过终末之谷,暗红色的能量触手如同瘟疫般蔓延,所过之处,生命凋零,查克拉湮灭,甚至连岩石和流水都失去了原本的性质,化为虚无的尘埃。联军构筑的联合防御结界在触碰到触手的瞬间便剧烈波动,如同暴风雨中的蛛网,随时可能破碎。
“不行!结界撑不了多久!”大和嘴角溢血,维持结界的查克拉被飞速抽走。
“所有人员,持续注入查克拉!不要停!”卡卡西嘶吼着,亲自将雷遁查克拉注入结界核心,试图强化其稳定性,但那如同杯水车薪。
鸣人和佐助强忍着刚才被吞噬部分查克拉的不适,再次挺身而出。
“只能用那个了…”鸣人看向佐助,眼神交汇间,两人瞬间达成共识。他们双手相握,庞大的六道阴之力和阳之力开始共鸣、融合!
“六道·地爆天星!”
巨大的黑色核心出现在“纳古扎拉”上空,爆发出恐怖的吸力!这是当年封印辉夜的终极封印术!
然而,面对这足以封印查克拉始祖的术,“纳古扎拉”只是抬起了它那不断变幻形态的“手臂”——或许那根本不能称之为手臂——轻轻一挥。
嘭!!!
那蕴含着六道之力的黑色核心,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瞬间崩溃、消散!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怎么可能?!”鸣人和佐助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术式被强行破除的反噬让他们伤上加伤!连六道地爆天星都无效?!
“没用的。”斑悬浮在空中,冷漠地俯视着这一切,“‘纳古扎拉’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秩序’和‘创造’的否定。你们基于秩序和创造力量的术,在它面前毫无意义。它代表的,是终极的‘虚无’与‘回归’。”
仿佛是为了印证斑的话,“纳古扎拉”的核心眼球微微转动,锁定了下方苦苦支撑的联军结界。它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简单地,将更多的暗红色能量触手,如同倾盆大雨般,覆盖向结界!
咔嚓…咔嚓嚓…
联合防御结界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结界内的联军忍者纷纷吐血倒地,查克拉被强行抽干,生命气息急速衰弱。
“完了…”奥摩伊瘫坐在地,连糖丸掉了都毫无察觉。
“还没有!”达鲁伊强撑着站起,岚遁的光芒再次亮起,尽管微弱,却代表着他作为雷影的坚持。
照美冥将小樱护在身后,沸遁的酸雾环绕周身,却无法阻挡那无处不在的吞噬之力。
叮当试图扭曲空间,却发现空间本身都在那恐怖存在的力场下变得粘稠、难以操控。
小溪的纳米机器人集群在暗红色能量中如同飞蛾扑火,迅速失联。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一切。
就在这联军即将彻底崩溃,整个忍界仿佛都要被拖入永恒黑暗的瞬间——
在战场的边缘,那片因能量乱流而变得扭曲、光怪陆离的空间裂隙中,一个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身影,踉跄着跌了出来。
是宇智波带土!
他看起来极其狼狈,身上还残留着与净海一同被放逐时的空间伤痕,左眼的写轮眼黯淡无光,右眼则是一片浑浊。他似乎刚刚挣脱了某个时空乱流,意识还未完全清醒。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眼前那如同末日般的景象——那吞噬一切的暗红色怪物,那在绝望中挣扎的联军,尤其是看到几个年轻的忍者(其中就有林小溪)在能量触手的威胁下瑟瑟发抖,脸上露出了与记忆中那个女孩相似的、对生命的渴望与恐惧时——
带土那浑浊的右眼,猛地剧烈疼痛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
“呃啊——!”他捂住右眼,发出痛苦的闷哼。
在他的意识深处,一段被刻意遗忘、被咒印封存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现:
…终末之谷…也是这样的绝望…琳…就在我眼前…
…我没能救下她…我选择了毁灭…
…可是…毁灭之后…又得到了什么?只有更大的空虚…和这个…怪物吗?!
“不…不是这样的…”带土跪倒在地,喃喃自语,“琳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世界…”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内心的挣扎,在他因痛苦而模糊的视线中,一个穿着淡紫色衣服、带着温暖笑容的少女虚影,缓缓出现在他前方,挡住了那铺天盖地的暗红色。那虚影是如此脆弱,仿佛随时会消散,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琳的残影!并非实体,更像是带土自身执念与查克拉在极度刺激下产生的幻象!
“带土…”那虚影轻声开口,声音仿佛直接响在他的心底,“看看他们…和当年的我们…多么像啊…”
“不要再…重复同样的错误了…”
“守护…才是…连接一切的答案…”
随着琳(幻象)的话语,带土右眼的疼痛达到了顶峰!他感觉那个由辉夜咒印和自身黑暗意志共同构筑的枷锁,正在寸寸碎裂!
他猛地抬起头,左眼那原本黯淡的写轮眼,此刻竟然重新燃起了光芒,不再是猩红的毁灭之意,而是一种…仿佛看透了过去与未来的、带着悲伤与决绝的清澈!
他看到了在“纳古扎拉”威胁下,鸣人依旧试图保护同伴的背影,看到了佐助咬牙支撑的轮回眼,看到了卡卡西那独眼中从未熄灭的守护意志,看到了所有联军忍者,哪怕在绝境中,也依旧没有放弃彼此!
这些画面,与他记忆中那个充满背叛、黑暗与绝望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错了…”带土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坚定,“彻底地…错了…”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擦去嘴角因挣脱咒印而溢出的鲜血,目光越过琳的虚影(那虚影在他站起的瞬间,如同完成了使命般,带着欣慰的笑容缓缓消散),死死地盯住了悬浮于空中的宇智波斑,以及那个正在吞噬一切的“纳古扎拉”。
他的眼神,不再有迷茫,不再有疯狂,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属于“宇智波带土”本应有的、那份深埋心底的守护之心。
“斑…”带土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战场,“你的游戏…该结束了。”
“这个由无数人的牺牲与希望构筑的世界…还轮不到你…和这种怪物…来宣告终结!”
他双手猛地合十,体内那属于神威空间的本源空间查克拉,连同他刚刚挣脱咒印后焕然一新的意志,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燃烧、沸腾!
他要做的,不是攻击“纳古扎拉”,那毫无意义。
他要做的,是切断斑与“纳古扎拉”之间的联系,是…将这个刚刚破封、尚未完全稳定的怪物,重新拖回它本该待着的监狱!
哪怕…代价是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