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关于萧狂实力增长的感叹,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让萧狂自己也不由得怔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那仿佛无边无际、却又如臂指使的力量,以及神念一动间便能调动的浩瀚天道规则。
“我…好像确实比刚来的时候强了那么…一丢丢?”他不太确定地嘀咕着,“主要是这天道,好像也越来越结实了,折腾起来都没那么容易死机了。”
这随口一句的吐槽,却让他猛地想起了另一个被他“折腾”过的对象——魔祖罗睺!
“等等!”萧狂一拍脑袋,脸上露出后知后觉的荒谬感,“罗睺那家伙!我记得我刚穿过来的时候,不是一屁股…呃,是穿越的时空波动,不小心把他和鸿钧都给砸没了吗?他怎么又蹦跶出来了?还活蹦乱跳地跟鸿钧、杨眉他们组队刷我?!”
这问题他之前一直没细想,或者说潜意识里被洪荒小说“真灵入封神榜”、“因果纠缠”之类的设定给糊弄过去了,但现在仔细一回味,这不对劲啊!他当初那一下,可是连带着鸿钧的圣位和罗睺的魔躯一起给扬了,按说是形神俱灭的套餐,怎么还能点复活?
强烈的疑惑让他坐不住了,也顾不上再跟蓝蝶斗嘴,神念直接沟通过去,开门见山:“时辰!别装死!有个严肃的技术问题问你!罗睺那家伙,当初不是被我砸死了吗?他怎么复活的?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呃,不符合大道规则啊!”
混沌某处,正琢磨着怎么给萧狂找新乐子的蓝蝶,接收到这条神念,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时间乱流都在她身边打旋。
“哈哈哈!咸鱼!你才反应过来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或者根本不在乎呢!”
笑够了,她才带着戏谑的语气解释道:“你以为混沌魔神是什么?是洪荒里那些死了真灵就往封神榜里钻的仙神吗?”
“罗睺,是毁灭魔神,是混沌孕育的古老概念化身之一!‘毁灭’这个概念不灭,罗睺从某种意义上就是不死不灭的!你当初砸碎的,不过是他那一具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为了与鸿钧争夺洪荒所有权而凝聚的‘显化之躯’罢了。”
萧狂听得有点懵:“概念化身?不死不灭?那岂不是杀不死了?”
“那倒也不是绝对。”蓝蝶耐心(主要是觉得这事很有趣)地继续解释,“如果能从根源上抹除‘毁灭’这个概念,罗睺自然就没了。或者,用远超他本质的力量,将他存在的‘痕迹’从所有时间线、所有可能性中彻底湮灭,也能做到。但显然,你当初那一下…还不达标。”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砸死(暂时)他和鸿钧之后,发生了什么?”
萧狂回忆了一下:“发生了什么?天道崩溃,抓我顶缸合道啊。”
“没错!”蓝蝶打了个响指,虽然萧狂看不见,“天道崩溃,程序错乱,但它本能地要维持洪荒的‘剧情’推动。鸿钧作为预定合道者,被它想办法(可能就是借助把你抓来顶缸时产生的巨大能量扰动)从时间线里又捞了出来,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但总算弄了个回来。”
“那罗睺呢?”萧狂追问。
“罗睺嘛…”蓝蝶拖长了语调,“算是搭了趟顺风车,或者说,是被天道‘回收’了。”
“回收?”
“对!魔道之争,道消魔长,魔涨道消,这本就是洪荒演化的重要一环,是天道剧本里的关键剧情!只有鸿钧没有罗睺,这戏还怎么唱?所以当天道把你抓来,暂时稳定了局面后,它那混乱的逻辑里,依然记得需要有一个‘罗睺’来扮演反派角色。于是,它凭借本能,利用洪荒本源和混沌气息,将被你打散的罗睺的‘毁灭概念’核心,重新汇聚、塑形,把他又从混沌里‘拉’了回来!”
萧狂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这天道是个程序员,还是个导演啊?演员(罗睺)意外死了,它还得负责复活,好把戏拍完?”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蓝蝶肯定道,“所以,罗睺的复活,根源在于他混沌魔神的本质,而直接原因,是你顶替合道后,天道为了维持‘剧情惯性’和世界平衡,进行的强制性‘bUG修复’!可以说,是你间接把他给‘复活’了!”
萧狂:“……”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合着搞了半天,这个现在天天想着怎么弄死自己的魔祖,是自己“帮忙”复活的?这叫什么事啊!
“不过你也别太郁闷。”蓝蝶安慰(?)道,“这种复活也不是全无代价。罗睺虽然回来了,但他失去了大部分在洪荒内部积累的魔道根基,实力也比巅峰时期有所削弱,更重要的是,他和洪荒的‘绑定’更深了,某种程度上,也成了你这套‘天道规则’下的一个‘特殊存在’,所以他现在搞破坏,也得研究你的规则,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纯粹靠蛮力。”
萧狂揉了揉眉心,感觉这洪荒的底层逻辑真是够奇葩的。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行吧,算他命大。”萧狂撇撇嘴,“不过下次他再敢来捣乱,我就不是砸死他那么简单了,我把他抓起来,塞进‘净世3.0’里当永久杀毒引擎,让他天天跟各种病毒和恶意代码作斗争,看他还有没有精力搞毁灭!”
蓝蝶在另一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把毁灭魔神变成杀毒软件…这种主意,也就这条咸鱼能想得出来!
罗睺复活的坑,算是以一种符合本书沙雕风格的方式填上了。萧狂也再次确认,在这个被他持续带偏的洪荒里,任何离谱的事情,背后可能都有一套更离谱的逻辑在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