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这段话出自儒家经典【礼记.礼运】,所谓“饮食”,是一种生存的基本需求,而“男女”是情感与性需求。
对于杨书逸那代人,恐怕生存的需求大过情感的需求,到了八十年代后期,当人们吃饱饭不再是奢求后,对于情感的需求已经大过了对于饮食的。
如果提前二十年,恐怕杨一宁无法反抗杨爸的提议,会乖乖嫁给大个子,但是到了九十年代初,杨一宁绝对不会这样做。说起来可能信的人不多,杨一宁对谭笑七充满了渴望,它觉得这位1米58小个子,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与杨一宁有同样想法的是堂姐谭晓烟,既然父母来了海市,堂姐每天满足于在父母陪伴下吃饭,散步,午睡,聊天大多内容与谭笑七有关,有时会讲到廖三民。因为廖三民被刺后,不需要象以前那样由灵芸送到,所以在马维民严厉手段下,包括谭晓烟都见不到大胖子。
后来小个子才知道,从谭晓烟十几岁开始,对她怀有歹意的男人层出不穷,被逼无奈之下,谭晓烟开始试着发疯,后来编造了她有过三位男友,跟每个男友什么都干了谎言,别说这招很管用,在大家都以为她是个私生活很混乱的女孩子时,其实一直都是完璧之身,她觉得自己要么就嫁一个帅得无边无际的男人,要么就嫁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的男人,当然了帅得无边又非常有钱的男人不存在与这个世间,只能靠一边。
当廖三民向她求婚时,她了解了他的经济状况狗只提出一个要求,只能在洞房花烛夜圆房,她很在意这种仪式感。
婚礼上廖家的来自黎族一户亲友看到谭晓烟后脸色大变,他急忙找到新郎官,告诉她绝对不能碰新娘子的原因。当谭晓烟五岁时,才走出黎族山寨来到北京,对着谭笑七展开缺了两颗大门牙的笑容,于是方洞房时,廖三民提出离婚后,谭晓烟故态复萌,开始发疯。
从此廖三民开始疯狂增肥,期望谭晓烟能厌恶自己直到离婚。于是一个190斤的略胖的小伙子不到一年,就变成一个100斤的肉堆,只有灵芸一直跟随他,要知道灵芸就是在将要被薛蟠凌辱时被廖三民机缘巧合救下,所以灵芸在得知谭晓烟和廖三民的情形后,打算向大胖子献身,但是廖三民必须减肥后才能行人事,这让他对灵芸既喜又厌。
如今的谭晓烟,浑身散发着孕妇的宁静和圣洁,也就谭笑七敢和她开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在她孕期三个月后,如果谭笑七下班早,他的二叔二婶也就睡得早,方便小个子偷偷潜入堂姐的卧室,二人行周公之礼,谭笑七惊奇地发现,堂姐需要自己,甚过自己需要堂姐,每当那副绝美的面孔在黑暗中一远一近时,小个子就觉得惭愧,自己何德何能啊。
!对于自己,谭笑七有着极其深刻的自我评价,如果一直在某个公司打工,或者回北京做点什么小生意,恐怕愿意跟着自己的只有孙农一个。
自己成立工贸有限公司后,许林泽适时出现,这都是命运使然,那时自己第一船进口椰子在海上。
所以要是不认识许林泽,自己便不会和堂姐再见,也就没有后来的邬总等这些女人。所以说,一个男人身边的女人数量和他财富的增长成正比。谭笑七知道,当自己捅到马蜂窝已经到了钱领导这个级别时,自己已经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撤退都不可能了,只有拼命向前,去攫取更多的金钱,当然还伴随女人,谭笑七还知道,其中有些女人无法拒绝。
谭笑七后背上的两道长长的伤疤,是他在追击灵芸时忽有感悟而要求孙农的黑衣人留下的,再以后的日子里,带给他无数的痛苦,也激励他继续拼命向前,后来这两道伤疤带给他巨大的收益和声誉。在十年后,这伤疤和肚子上的刀疤渐渐变浅,张医生说是被身体渐渐吸收了,就是说这些伤疤在完成历史使命后,退出了历史舞台。
小个子知道,如果没遇到廖三民,自己和杨一宁的命运很难预料,但是一定会和马维民成为好友。当然了如果没有后来的纠纷,林仙儿就不会和自己有交集,就是说,如果许林泽对自己是个大机运,没有她,便不会有后来的无数事情,甚至不会有假刺杀和被刺,自己连22号大楼都不会买进,最多个吴尊风一起做点小生意,永远不会参与和褚红兵,钱领导的战役中。
谭笑七喜欢现在的纵横捭阖,自己父亲穷其一生,也永远做不到和褚红兵钱领导这样的人掰腕子,他和谭妈在意的是怎么能从自己手里骗钱回去给谭笑九用。
谭笑七觉得,他能活到现在,值了。
长征医院病房没有海市人民医院方便,杨一宁指的是打电话,楼层的护士站没有直拨电话,而医生禁止杨一宁走出楼层。所以就算杨一宁再思念谭笑七,也没办法在此刻联系到他。此时杨一宁觉得晚上马上猛看见谭笑七走进病房就好了,她浑身激涌着一股热流,她想立刻与谭笑七合体,她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思念和需要谭笑七。
与此同时,海市22号大楼里的谭笑七的身体也开始激涌热流,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想女人了,按照张医生的叮嘱,他身上的伤限制他的男女之欲。稀奇的是,远在南美洲的孙农和远在墨西哥梅里达的许林泽的身体都涌现出和杨一宁一模一样的欲望,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疑惑的孙农起身抄起电话,给七哥拨了电话。
但是许林泽的电话抢先进来,她娇滴滴地问谭笑七在干什么,于是谭笑七念了邬总传真过来的一份协议书,为许林泽起到良好的催眠作用。
接着孙农的电话进来,然后是邬总,灵芸,甚至林江亭还有李瑞华都给谭笑七打电话进来,最后是堂姐,她以恳切的口吻请求堂弟晚上回谭家大院。
谭笑七掐指一算,就差杨一宁没打电话了,这些女人都怎么回事,这是受什么刺激,老实说刚才这个阵势有点把谭笑七吓到了,不会是老天爷给那些女人们发了诏书吧,这么齐整,跟商量好似的。
谭笑七看着在眼前晃动的两位美丽的咨客,他知道自己不是种马,不能见个美女就想上,尤其不能在公司搞这种事。于是小个子苦笑一下,决定回谭家大院,他让魏汝之提前把奔驰600发着后开足空调,十分钟后自己再下去。
回到大院的谭笑七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堂姐幽怨的眼神,他不敢放肆,把路上给二叔二婶的水果点心拿出来,二叔高兴地告诉伙房加几个菜,他要和小七一醉方休。
谭笑七忽然灵机一动,他记得以前的二叔很神秘,动辄便是消失一年半载的,既然现在二叔二婶默认了自己和堂姐的关系,而且接受了自己大笔现金赠予,那么自己和褚红兵还有杨爸说的那个钱领导之间战役,二叔是不是能帮忙,或者提供一些信息呢?
谭笑七知道不能急,怎么也得等二叔喝到五分醉后,廖三民在大院酒窖里存了不少白酒,很多都是他没见过的产自二三十年前的老瓶白酒,味道很好,都是纯粮食酿造。
二叔即使来了海市,但是口味依然偏北方风味,什么红烧肉,京酱肉丝,尤其是烤鸭,百吃不厌。大院食堂厨师做荷叶饼是一绝,他们用本地的一种叫“甑子”的厨具烙饼,现烙现吃,美的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按照惯例便是二叔的吹牛时间,以前谭笑七都是右耳朵出左耳朵进但是今天他格外留心,试图找出二叔以前的生活工作轨迹,寻找突破口。
二叔二婶对于饭桌上谭笑七和堂姐眉来眼去装作视而不见,其实堂姐倒不是说非要和小七那个那个,她就觉得堂弟能抱抱她,就会觉得安慰。
事到如今,二婶觉得女儿的肚子都大了,再说什么一点用处都没有,好在女儿以后能打着廖三民遗孀的名义养肚子里的双胞胎,听到是双胞胎时,二婶大哭了一场。
谭笑七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二叔教育过自己,行军礼时必须军装整齐,军帽端正,但是后来和二叔见面不多二婶总是说他去执行任务了,
终于听到二叔吹牛说如果东南亚某国执行任务了,谭笑七出其不意地打问“二叔,您认识褚红兵吗,现在某部位当二把手。”
二叔摇摇头,不在意地否定“不认识。”
“那您认识一个姓钱的吗,好像叫钱景尧。”
二叔就像被刀子刺了一下,浑身一颤,仔细看
二叔看了一眼谭笑七,“也不认识,干什么的?”
谭笑七知道,二叔一定认识这个钱领导。
谭笑七和堂姐缠绵到午夜才离开堂姐这幢小楼,穿过院子回到自己卧室,就见二叔坐在房间沙发上,屋里烟雾缭绕,一瓶白酒放在茶几上,已经空了大半。
“说吧,你和我这个钱景尧之间发生了什么?”二叔严峻地问,他的手微微颤抖,其实当初就是这个钱景尧出卖了自己,爬上了高位。
谭笑七招呼魏汝之泡一壶浓茶,他要和二叔秉烛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