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殷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跑起来倒是飞快，一溜烟就消失了。
叶予泽这才看了看手里的小玉瓶，内心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跑，然后就开始脑子不正常地想。
他之前被小废物关小黑屋每日酱酱酿酿的候，怎么就没有人这么体贴的来提醒小废物他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不，是有人的。
叶予泽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子暗了一下，那个叫灵犀的婢女，不过是为他求了两句情，便被小废物给割去了舌头。
还有一次，忘了是因为什么了，只记得那天的小废物阴沉可怖的很，压着他便要施虐。
灵犀正好端着端着东西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惊，手没拿稳，东西咣铛一声掉在地上。
被人打扰好事，霍子寒当然暴怒，连头也不回就吼道：“不长眼的东西！滚出去！”
灵犀当然是害怕的，浑身发抖，却还是想替叶予泽求情，她没了舌头不能言语，只能跪在地上用力磕了几个头，想求霍子寒放过他。
“本座说让你滚，听不懂人话？”
霍子寒猛地转过头，眸子里尽是寒意，浑身散发出的阴戾仿佛要杀人，随手一挥，灵犀便被气刃翻倒在地，蜷缩着疼得爬不起来。
看到是灵犀，霍子寒也是一愣，顿时怒气又蹭的上来了。
“不要以为你跟随本座这么多年，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灵犀忍着痛，又从地上爬起来，重重磕了好几个头，额头都出血了，却还是手上比划着为他求情。
叶予泽看着霍子寒越来越阴戾的脸色，心里一惊，忙出声道：“灵犀，先出去吧！”
她没有听，依旧不要命地跪在那磕头，她大概是真的心疼这个人了，她知道自己若出去了，叶予泽又免不了一顿折磨。
霍子寒已经没了耐心，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最忠心的下属，会为了叶予泽这种人来三番五次忤逆他。
“你是不是以为本座不会杀你？”
叶予泽忙慌乱地扯住他的袖子，浑身都绷紧了：“不要！小废物……别这样。”
霍子寒看着扑在自己身前为了一个婢女卑微求他的人，伸手重重钳住叶予泽的下颌：
“好一场主仆情深。”
霍子寒的怒意已达到顶峰，一手按着叶予泽的头朝下，然后他好似报复般地轻叹一声，眯着眼去看叶予泽忍辱到了极点的表情。
叶予泽喉间被顶的几欲作呕，就这么跪在地上受辱，嘴因为长时间张着而显酸痛，难受的厉害。
他也不知道那小丫头怎么就死心塌地对他好，先是为了他被割了舌头，又为了他忤逆自己的主人。
叶予泽自知自己臭名昭彰，可他再怎么混蛋还是有点良心的，说到底还是想保住那小丫头的命。
那晚的霍子寒格外疯狂嗜血，无论怎么折腾，他都没有去他的配合他。
他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做这种事，也会流这么多血，染红了大半个床单，血腥味浓重的让他想吐。
刻意折磨他，不给他痛快，他从头到尾都疼得颤栗，在彻底昏死过去之前，他甚至想着会不会就这么被小废物给做死在床上。
等他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阵啜泣声吵醒的，灵犀跪在他床前，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发出嘶哑无助的叫声。
叶予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这小丫头在哭，抬手给她擦了把眼泪：“别哭。”
灵犀见人醒了，哭得更凶了，胡乱的打着手势给他道歉。
叶予泽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不亏，至少我把你留下来了。”
……
叶予泽这才堪堪回神，看到灵犀端着药进去伺候小废物，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果然是年纪大了，容易念旧。
之前那个小丫头单纯懵懂的很，不是现在这个冷静又干练，时刻想着要杀他的灵犀。
“殿下！”
灵犀将药放在桌子上，跪在地上给人复命。
霍子寒示意她起来，蹙着眉，似乎有些疑虑。
“那昏君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
灵犀愣了愣，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属下听说，好像是清辰阁的宋逸轩在大殿外头跪了好久，替殿下求的情，叶予泽不忍心他跪，这才……”
灵犀当然不会知道，这是叶予泽故意编给她听的，不然他放过小废物怎么有台阶下？
“……宋逸轩？”
霍子寒眼神深邃了几分，似乎有些奇怪，他跟那个人，有过交情么？
“殿下……”
灵犀上前一步，捏着他的手不断下滑，一个药包隐秘地递进霍子寒掌心。
“属下听闻，那昏君今日寒毒会发作，殿下切不可再心软错过这次机会了。”
“……”
霍子寒捏紧手里的药，眸子里是隐隐的寒光，透着清晰彻骨的杀意。
虽然不知道那昏君为什么会中寒毒这种麻烦东西，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可以伤他机会。
霍子寒将药捏在手里了又紧，这才给藏在腰间，只是脑子里突然涌现出叶予泽在梦魇时那种痛苦挣扎的表情。
他便突然觉得有些心烦，在灵犀的搀扶下起身。
“我想出去走走。”
很轻柔的风拂面而来，霍子寒那股奇怪的烦闷觉也少了些，他才刚走到殿门外时，便听到外头几个侍从正在低声议论。
“听说了么，陛下从魔族带回来的那两个宠儿。”
这人说罢，他又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
“自是，清辰阁那个宋逸轩可是个冰美人，深得陛下喜爱，每天都要去看好几次。”
另个人又接话：“啧啧，陛下这芩华宫里头不还藏着一个么？应该是被陛下好一番折腾，都惊动了医仙大人。”
“对对对，慕白大人不天天来给人看么，听说啊，这霍子寒还是个烈性子呢，誓死不从，被折磨得可惨了。”
“这都好几天没见过了，八成啊是下不了床哈哈哈……”
“听值班的说，这里头每晚声音到凌晨都还没停下来……叫得那可真是让人……嘿嘿……陛下艳福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