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谨脚踏飞剑,化作一道流光,不多时便已飞临日本列岛上空。
他按下剑光,放缓速度,饶有兴致地向下俯瞰。然而,想象中的樱花、温泉、繁华都市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末日景象。
昔日高楼林立的东京、大阪等城市,如今多处沦为废墟,黑烟滚滚,街道上游荡着行动迟缓、面容腐烂的丧尸,偶尔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更添几分凄惨。昔日璀璨的文明之光,在阴煞尸毒的侵蚀下,已变得黯淡无光。
“啧,这破坏力,比预想的还严重啊。”柳谨咂咂嘴,心中那点“公费旅游”兼“粉丝见面会”的旖旎念头,被眼前的惨状冲淡了不少。
他收敛心神,开始干活。毕竟是收了“天价服务费”的,职业道德还是要讲一点。
只见他悬浮于半空,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枚枚闪烁着清辉的“清秽辟毒丹”被他以灵力激发,化作漫天淡绿色的光点,如同春雨般洒向下方的城市。
光点落入丧尸群中,那些狰狞可怖的行尸走肉如同被泼了强酸般,身上冒出嗤嗤黑烟,动作迅速僵直,最终化作一滩滩腥臭的黑水。光点落在尚未感染、躲藏在建筑内的人们身上,则如同甘霖,驱散他们体内潜伏的阴煞之气,带来生机与活力。
同时,柳谨根据尸气浓度,在几个主要污染源区域布下了小型的“九宫化煞阵”。阵旗插入地面,灵光流转,形成一个无形的力场,将弥漫在空气中的尸毒煞气缓缓净化。
这净化过程对他这位金丹真人而言,并不算太耗费心力,甚至有些……枯燥。
于是,在机械化地播撒丹药、布置阵法的间隙,柳谨那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雷达,开始重点扫描东京、大阪等曾经的文化产业中心区域,试图寻找那些硬盘里熟悉的精神坐标。
“苍老师……小泽老师……波多野老师……你们可要撑住啊!”柳谨一边干活,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灵目如电,扫过一处处避难所、地下掩体。
终于,在东京某区一个挤满了幸存者的大型摄影棚内,他的神识锁定了几个微弱的、与他记忆中某些“艺术形象”能勉强对应上的生命气息!
柳谨心中一阵激动,差点没维持住飞剑的平衡。他立刻一个闪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个摄影棚的上方,怀着朝圣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准备近距离“欣赏”一下诸位老师的真容,在危难之中给予她们“仙人”的关怀和……或许可以带回去做个外门弟子什么的?
然而,下一秒,柳谨脸上的期待笑容瞬间凝固了。
摄影棚内,几个他心心念念、曾在无数个夜晚给予他“心灵慰藉”的知名女老师,此刻正毫无形象地挤在角落里。她们身上穿着脏兮兮的避难服,头发油腻打绺,脸上更是……因为长期缺乏清洁和保养,在柳谨那堪比放大镜的神识注视下,皮肤粗糙、毛孔粗大、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皱纹和暗沉,昔日的明媚动人、光彩照人早已荡然无存,气质更是与屏幕上判若两人,简直……简直就跟菜市场里为了一毛钱斤斤计较的大妈没什么两样!
“这……这……”柳谨如遭雷击,脑海中那些经过灯光、滤镜、妆容和后期精心雕琢的美好形象,如同玻璃般哗啦啦碎了一地。
什么梦中女神?什么艺术启蒙?全是假的!都是科技的魔法!
心中的美好幻想瞬间破灭,这场期待已久的“粉丝见面会”,还没开始就已经惨烈结束。柳谨只觉得一阵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唉,相见不如怀念,硬盘里的才是永恒的经典啊……”他叹了口气,悻悻地收回目光,最后一点留恋也烟消云散。
原本还打算“深入体察民情”、“拯救无辜女子于水火”的兴致彻底没了。柳谨对待“净化业务”的态度,从之前的“略带期待”直接切换到了“敷衍了事”模式。
他加快了撒药和布阵的速度,原本计划细致清理三天的日本区,被他用一天半时间就草草收工。至于那些被救的民众,包括那几位让他幻想破灭的老师,他甚至懒得现身,深藏功与名。
做完这一切,柳谨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让他“伤心”的岛国多待,立刻御剑冲天而起,直奔下一站——美国。
“希望自由美利坚,能有点不一样的东西……至少,别再让我的幻想破灭了。”柳谨站在飞剑上,迎着猎猎罡风,有些郁闷地想道。脚下的日本列岛,在他眼中已然失去了所有色彩,迅速变小、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