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紫禁城的春寒总比别处缠得久,尤其在大行皇后的丧仪中,连宫道旁的垂柳都像裹着层冷雾,刚抽的淡绿芽子沾着昨夜的雨珠,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冰凉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圈圈浅淡的湿痕,看着竟比冬日的霜雪更添几分滞重。永璜穿着一身素色孝服,从长春宫的方向缓步回来,宽大的衣袖扫过廊柱时,能蹭到柱身残留的雨气——连续七日的丧仪耗得他眼窝深陷,眼底积着层化不开的青黑,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沉滞,只盼着能尽快回到阿哥所,卸下这一身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素白。

他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是踩着湿泥,身后跟着的太监高进亦步亦趋,手里捧着件浆洗得平整的薄棉褂子,指尖攥着衣料的边角,几次想开口劝主子披上——这春寒最是欺人,沾着雨气吹进领口,极易着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瞧着永璜垂着眼帘的模样,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连走路都带着股失魂的怔忡,哪里敢轻易扰了他的思绪。

转过阿哥所西侧的宫墙,墙上的青砖还润着雨气,踩上去偶尔会打滑。再走两道宫门便是阿哥所的地界,永璜终于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指腹抵着突突跳动的穴位,连带着眼眶都发沉,可还没等他缓过劲,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两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怕被人听见,又偏故意漏出几分,风裹着那声音飘过来,恰好落在他耳中,带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那是两个看着格外面生的小太监。一个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蓝布太监服,袖口磨出了毛边,手里拎着个空食盒,食盒边缘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油渍;另一个则揣着手缩着肩,像是怕冷,两人都靠在墙角的阴影里,看似在躲雨歇脚,可说话时的眼神却不住往四周瞟,那股紧张劲儿藏都藏不住,反倒显得刻意。

“你听说了吗?”拎食盒的小太监先开了口,声音压得极低,却故意抬眼扫了圈四周,目光掠过永璜藏身的回廊转角时,飞快地顿了半瞬——像是确认了什么,又立刻移开,只留给空气一句轻飘飘却淬着冰的话,“听说……皇后娘娘没了,是早年造了孽,谋害过皇嗣,这才遭了天谴报应。”

“你疯了不成!”另一个揣手的小太监猛地推了他一把,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对方晃了晃,他自己的脸色倒先白了,慌忙转头往左右看,眼神里满是故作的慌乱,连声音都发颤,“这种话也是能胡说的?要是被哪个主子听了去,咱们俩的脑袋都不够砍的!”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拎食盒的太监,指尖刚碰到对方的衣袖,却又慢了半拍,那动作像是急切要把人拽走,偏偏又留足了时间,让转角后的人能把每一个字都听真切。

拎食盒的太监顺着他的力道晃了下,却又挣开手,再抬眼时,眼底多了几分“笃定”,又往四周扫了圈,确认廊下“空无一人”,才凑得更近些,声音压得更沉,却字字清晰得像钉子,往人心里扎:“我可没胡说。你还记得哲妃娘娘吗?还有早夭的二公主?听说啊,都是当年皇后娘娘害的!那时候皇上还在潜邸,哲妃娘娘先生下了大阿哥,皇后娘娘心里妒得慌,就趁着哲妃娘娘生二公主的时候动了手脚,才让哲妃娘娘难产去了……”

“你胡扯什么!”揣手的太监立刻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急怒”,攥着对方衣袖的手指却悄悄松了松,露出点破绽,“潜邸的事距今多少年了?咱们那时候还没进宫呢,你怎么会知道?再说皇后娘娘素来贤德,宫里谁不称赞?怎么可能做这种阴损事!”

“我怎么不知道?”拎食盒的太监立刻梗着脖子,像是被质疑了很不服气,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许,足够让风吹得更远,“我前儿给纯妃娘娘宫里送点心,听纯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跟小丫头闲聊,说漏了嘴的!人家是跟前伺候的人,还能有假?”

“纯妃娘娘?”揣手的太监脸色更“慌”了,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指节都泛了白,拉着人就往内务府的方向走,脚步迈得急匆匆的,却故意把声音放得稍大些,像是怕人听不见,“我的祖宗,这话可不能再提了!纯妃娘娘的宫里也是能随便议论的?再不走,等会儿被管事太监撞见,咱们俩都得去慎刑司脱层皮!”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鞋底沾着的湿泥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串浅痕,风一吹,连脚步声都散得干干净净,只余下廊下的垂柳还在滴着雨珠,敲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永璜在转角后站了很久,风裹着雨丝吹过来,扫过他的孝服下摆,冰凉的触感顺着衣料渗进皮肤,他却半点没察觉。方才那两个小太监的话像一把淬了春寒的锥子,狠狠扎进他的心里——哲妃,那是他的额娘啊。他自小没了额娘,只从府里的老嬷嬷口中听过几句零碎的旧事,说额娘生他时遭了大罪,血崩没熬过来,他一直以为那是命数,是天意难违,却从没想过……额娘的死,竟可能是被人谋害的?

“大阿哥?”高进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什么。他看着永璜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是失了魂,心里也跟着发慌,“您……您没事吧?刚才那两个小太监的话都是胡编的,宫里的闲言最是没谱,您别往心里去。”

永璜猛地回过神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孝服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手臂都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胸口像堵了块浸了雨的棉絮,又沉又闷,连呼吸都带着疼:“高进,你赶紧跟上去,看看那两个小太监去了哪里,是什么身份,跟哪个宫的人有牵扯——别惊动他们。”

“是!”高进不敢耽搁,立刻拔腿追了上去。鞋底沾着湿泥,跑起来有些打滑,他却不敢慢半分,只盯着那两个小太监的背影,生怕转个弯就没了踪迹。廊下的柳丝扫过他的脸颊,冰凉的雨珠落在脖子里,他也顾不上擦,只一门心思往前追。

永璜还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两个小太监消失的方向,眼底的迷茫像被雨雾裹住,散不开。额娘的死……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皇后娘娘是皇阿玛敬重的人,宫里提起她,谁不说一句贤德宽和,她怎么会做出谋害皇嗣、残害嫔妃的事?还有纯妃娘娘,她素来与人和善,怎么会让身边人传出这样的话?

他不敢想,却又控制不住地往深了想——若是真的,那额娘岂不是死得太冤了?她在潜邸时受的苦还不够多,到最后连性命都要被人暗算,而他这个做儿子的,这么多年竟一无所知,连为额娘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可若是假的,那两个小太监又为什么要特意在这里说这些话?偏偏选在他经过的时候,偏偏提到额娘,像是算准了他会听见,算准了他会在意。

是有人故意要告诉他这些真相?还是想利用他对额娘的孝心,挑唆他和皇后的关系?又或者,是想借着他的手,把纯妃娘娘也拖进这浑水里,搅动宫里的局势,好坐收渔翁之利?

一个个疑问在他脑子里盘旋,像缠在柳丝上的雨珠,越积越多,最后沉得让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他抬手按了按发胀的额头,指腹能摸到那里突突的跳动,连带着眼眶都发酸,眼前的宫道像是被雨雾蒙住,连方向都看不太清了。

不知过了多久,高进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额头上沁着层薄汗,混着雨珠往下淌,贴在脸颊上,看着格外狼狈。他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声音里满是愧疚:“主……主子,奴才……奴才没跟上。”

永璜立刻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连声音都比刚才紧了些:“怎么回事?”

“奴才跟着那两个小太监到了内务府门口,可今儿内务府要清点衣料入库,来来往往的都是杂役和管事,人多得很,”高进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那两个小太监一进去就混在人堆里了,奴才挤进去找了半天,也没再看见他们的影子……而且奴才先前从没见过这两个人,他们的脸看着生得很,刚才又慌着追,连模样都没记太清,实在查不出他们的身份。”

永璜沉默了。他缓缓靠在廊柱上,冰凉的柱身贴着后背,那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内务府本就是宫里人最杂的地方,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杂役管事,想藏两个人太容易了。而且那两个小太监看着面生,显然不是常在阿哥所或各宫走动的熟脸,更像是临时从哪里调过来的——这哪里是偶遇,分明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就是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爷知道了。”他睁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烦躁,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蹭过眼角,能摸到那里的湿意,不知是雨珠还是别的,“你下去吧,刚才的事别跟任何人提起,连福晋都不能说。”

“是。”高进应声退下,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永璜的背影。廊下的垂柳垂在他身后,像一道淡绿的帘幕,把他的身影衬得格外单薄,风裹着雨丝吹过,孝服的下摆轻轻晃动,看着竟比院中的落桃花还要落寞。高进心里沉甸甸的,却也不敢多留,只能轻手轻脚地退到了永璜身后。

永璜缓缓迈开脚步,往阿哥所的方向走。脚下的青石板还沾着湿泥,偶尔能踩到几片被雨打落的桃花瓣,淡粉的花瓣被碾在鞋底,留下一抹浅淡的痕迹,很快又被新的雨珠覆盖。那两个小太监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反复回响,额娘的面容在记忆里变得模糊又清晰——他只记得老嬷嬷说过,额娘生得极美,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盛着星光,可他却连额娘的画像都没见过,只能凭着想象拼凑她的模样。

他多想立刻去问皇阿玛,去问潜邸里还活着的老人,问问额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问问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可他知道,不能。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两个不知名小太监的闲话,若是贸然在皇阿玛面前提起,不仅会被斥为轻信谣言、不敬皇后,还可能打草惊蛇,让背后安排这一切的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别说为额娘讨说法,恐怕连他自己都要陷进去。

可若是不问,额娘的死就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被春寒浸得发疼,拔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他终于回到了阿哥所的卧房,推开房门时,一股带着潮气的暖意扑面而来。他反手关上房门,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棂外的雨珠敲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反而更显寂寥。院中的桃花落了一地,被雨打湿后贴在青石板上,像一片片淡粉的泪痕,透过窗纸看过去,竟有些触目惊心。

永璜走到桌边坐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木质的桌面还带着点湿冷的触感。他看着桌上的茶杯,杯里的茶水早就凉了,水面上浮着一层细尘。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是宫里的哪位娘娘,还是朝堂上的势力?他们把这消息递给他,到底想要什么?

而那些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他越想越乱,一股压抑的烦躁从心底涌上来,像被雨浇过的柴火,闷得人想发火。他猛地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哐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格外刺耳。茶水混着碎瓷片洒在地上,温热的水很快被青砖吸走,只留下一圈深色的痕迹,像块洗不掉的疤。

茶水溅湿了他的孝服下摆,冰凉的触感渗进皮肤,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地上的碎瓷片,眼底满是迷茫和不甘——他自小在宫里长大,早就知道这红墙之内藏着多少龌龊和算计,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漩涡会这样直接地卷到他面前,卷进他最在意的额娘的旧事里,让他连躲都躲不开。

窗外的雨还在下,柳丝被风吹得乱晃,偶尔有桃花瓣飘到窗纸上,又被雨珠打落。屋内的永璜还坐在那里,身影映在窗纸上,像一尊被春寒冻住的雕像,连动都懒得动。

CC读书推荐阅读:百亿豪门穿兽世,投喂对象抢疯了边疆小卒的逆天崛起以死谢罪?重生后全宗门跪求原谅晚来情谊深二次元之斩神调包后,狼山小公主大杀四方宠爱太多太难选离婚吧,别耽误我泡小鲜肉万界保管员:开局穿梭机被曝光修为尽废后,我被逼退出宗门处处找茬?侯府小姐我不当了婚礼当天,老公朋友圈官宣白月光了穿越古代,我被团宠了瘸腿大师姐带着宗门飞升了海贼:这个海军强到离谱黑神话西游:神佛!吃俺老孙一棍圣子大人没有心我到民国当间谍周易哲学渣了腹黑女后我的诸天无限流,从要你狗命开始气运被夺后,她虐哭宗门所有人医妃归来:重生嫡女杀疯了!断亲单开族谱,柔弱表小姐不好欺神医娘亲一出门,各地大佬追着宠斗罗:穿成唐三姐姐后我封神了长相思之寒柳依依九叔:简化金光咒,晒太阳就变强女神异闻录:书与命运的彼方废材巫女的鬼怪们港综:称霸香江从庙街开始娱乐:息影五年!我的女粉丝全是一线明星?港综:普通道士?随手就是五雷咒超兽武装:轮回者的系统无拘无束游走诸天快穿:病娇反派又被宿主撩迷糊了斗罗:趁雪帝落难,忽悠她做老婆被宗门诬陷后大师姐杀疯了武夫借剑无限之我的金主真难哄爱与租约快穿:满级大佬,在线追夫爱情公寓:我的幸福生活烧火丫鬟嫁东宫:太子,求你疼我薅光系统羊毛后,她飞升了古墓新娘,冥王宠得心慌慌你人皇幡都冒邪气了,还装赘婿?AI说:卷什么?躺平才可能躺赢特种姐妹穿七零,给列强亿点震撼
CC读书搜藏榜:这个宗门大有问题承光集亮剑:团长听我解释,我真是群演穿书:救赎疯批男主后,剧情崩了什么?我和二狗子杀遍了诸天hp:和德拉科相爱相杀的那些年快穿:宿主为远离小黑屋一路狂奔网游之幻兽使一吻定情,总裁的天价影后穿书后踢开男主,抱紧反派大腿重生复仇:我与夫人分天下红色王座圣骑士编年史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报告帝君,您的下属又想搞恋爱脑药神,从我不是药神开始蜜之仇九尾灾荒年:娘子有空间,婆家宠上天仙缘无双传晚来情谊深游云惊凤不求长生,只为称帝几度夕阳生HP:救世主今天又在消极怠工我隔着月亮,慢慢回头望火影:岩石巨人吊打高达兔兔生存记夜夜笙歌,公主殿下专宠暗卫白描情书邪修师妹拯救了全宗门赛博朋克:战争步行者插翅难逃,又被疯批世子逮回去了为君倾心绝世冥王妃网游——屠龙巫师八零大佬别虐了,夫人才是白月光美漫:从疯人院毕业后做蝙蝠侠凤朝华快穿之女配咸鱼人生皇女请回家偏执!疯批!真千金是朵黑莲花重生清冷貌美少年练习生后去选秀我在相声社团当团宠千户待嫁幸好正当时重生之千金小姐养成系你已进入选择模式刘一的仙途奇缘反派他每天都想欺师灭祖HP:掠夺者们有被迫害妄想症
CC读书最新小说:取消婚礼的风,吹来了轮椅上的他不祥嫡女归京,请诸位赴黄泉文泰修仙传奇王牌侦探事务所:灵异档案簿我每杀一个恶人,获得一周寿命灵根驳杂,也不影响我赚钱啊!让未来的我们更加耀眼斗罗:重生霍雨浩,拒绝当棋子骨妖逆袭:炮灰千金飒爆了萌学园之奈亚公主男的?娇软女配被困疯批修罗场强制掠夺腹黑王爷的俏王妃祈君昭合约到期,金丝雀踹了金主跑路了魔法少女:邪之道!登台!港综:开局被乌鸦掀桌,反手怼他俺在战锤40K搞直播HP菟丝子的崛起计划万人迷,金丝笼中雀鬼灭之刃:月华蝶羽风云双剑战枭雄炮灰变锦鲤,暴君宠上瘾穿成哥儿后,不嫁人守寡也不行吗慧悟人生卷一个家族的断代史泰百进行之改变剧情诡异修仙:我的人皮纸有点邪!无限求生:七天一个新世界!林砚修仙家生子的发家之路从剑风世界开始修仙天命双星:我的井通阴阳穿越火影的截胡之路军旅:从夜老虎开始的元帅之路财富自由,从赶集摆摊开始!1001篇鬼故事重生之解锁渣女技能HP:救世主怎么可能是斯莱特林厉顾两家联姻,据说是娃娃亲!嫡女重生谋锦绣我家老仙骂我彪,骑着老虎干大雕矿业女王传奇之深脉回响警徽下的柔情宝可梦:我有百变怪伴我走向最强神剑怪侠执剑斩魔护苍生六零辣妈:重生带娃奔小康开局就怀双胞胎,看吾儿登科!灌篮高手之我才是主角娱乐圈花瓶?不,我是沙雕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