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转头向张安澜使了一个眼色。
“杀!”老部下张安澜心领神会,嘴里蹦出一个字来,寒冷如刀。
很快,一百多人包括三十名道兵,就将左边的人团团包围。
顷刻间整个府衙前堂,充斥着刀光剑影。
和刀锋砍进血肉的声音。
一刻钟后,左边的人全部被斩杀,地上血流成河。
右边的人一个个两股颤颤,甚至有很多瘫软在地上,尿了裤子。这群人在百姓面前是一头猛虎,在苏文的手下面前就是绵羊。
全都面如土色,如同末日来临。
“站左边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海家的人,将其斩杀,算是清理了海家在府衙里的爪牙。”苏文心想。
“不过这群人并不全是海家的,海家还没有那个实力,让五十个快班衙役中有四十个爪牙,因此其中还有很多是想要投机取巧的。
“他们站队左边是想要讨好海家,显示出了一定的小聪明。”
“我说认为海家一向造福乡梓行善积德的占左边,他们毫不犹豫的站了过去,就是颠倒黑白。”
“你们站左边想要讨好海家的确有点小聪明,但聪明度还不够。”苏文心中冷冷道,“在这种时刻,真正聪明的人,应该站我这边。我的站位距离右边的人很近,聪明人应该能看出端倪。”
“既颠倒黑白,又不够聪明,你们不死谁死?”
“周尚!”苏文吩咐,“洗地!”
“遵……遵……遵……命”周尚声音颤抖。
“张安澜。”
“属下在。”张安澜波澜不惊,身姿挺拔如松。
“送一封请帖到海家,说本官今晚要在府衙里,宴请海家家主以及海家重要成员,来的人越多越好,本官可是非常热情好客的,希望海家能给本官一个面子,都来。”苏文吩咐张安澜之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你到了海家之后,就用如此如此说辞。
“遵命!”张安澜领命而去。
苏文拿下黄文彦,突出一个稳、准、快。
拿下海家,同样也要突出稳准快。
刚刚拿下黄文彦不久,就马上对海家下手,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刚刚发生的两三件大事全部在当天发生,间隔不足数个时辰。
消息根本还没有大范围传播出去,只有小范围的人知道。
拿下海家也会在今晚进行,绝不会超过明天。
苏文拿下海家的方式,用的是老套路请客吃饭。
古代很多斗争,大多数都是在宴请中进行的,在宴会中暗藏杀机。
比如鸿门宴、杯酒释兵权。
宴席是最佳阴谋舞台。
请客吃饭是古代斗争中极其重要且频繁使用的一个舞台,可以说是一种高危行为。
苏文这次也不会例外。
而且苏文猜测,他祖父岳丈清理那些‘小树’,也会用请客吃饭的方式。
看到苏大人又在宴请海家家主,正指挥手下洗地的周尚心中颤抖:海家完了!
刚才被杀的那群快手当中大多数都是海家的人,现在苏大人又要请海家的客……
要不要给海家通风报信借此结交海家?周尚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念头来,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打消,因为这个念头实在是危险。
满地的尸体满地的血,都在给他敲响警钟。
他猜测自己如果真想去给海家报信的话,估计连府衙都走不出去。
“这位新任的知州大人好可怕!刚来到来就拿下了黄大人,现在又清除了海家在府衙里的全部爪牙,接着又马上对海家下手!”
“他的这些雷霆般手段,一个接一个的来!”
“而且全都在今天一天进行!”
让人心惊胆战。
让人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蝼蚁。
一股畏惧从周尚的心中升起,感觉背脊发凉。
“关键是他不足二十岁,还是天下第一才子!”
高层之间的权力争斗,伴随着满地鲜血和滚滚人头。衙役们不断的把尸体搬出去,周尚端起一盆水来泼出去,哗啦!地面被清洗。
……
苏文也不管人群清洗地面,转身走向后堂休息。
周尚刚才猜测的不错,他如果想要给海家报信,还真走不出县衙。
不要说他了,任何人此时走出县衙都会身首异处。
这个时间段太特殊了,苏文不会给海家留任何得到消息的机会。
“贤婿……”就在他以一个极其舒适的姿势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时候,冯思远走了进来,拱手行礼之后欲言又止。
古时候的县令、知府、以及更大的官,都是以府衙为家。
当然也可以在外面买府邸。
“原来是岳丈大人,快快请坐。”苏文站起身来迎接。
“贤婿现在是知州大人,老夫一介寒儒怎当得起此礼?”冯思远谦逊的说道。随着苏文地位的提升,他这个岳父是越来越重礼节了,对苏文也是越来越尊敬。
“苏冯两家的家眷刚刚搬到黄府,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岳父大人不在黄府忙碌,到府衙里来干什么?”苏文直接问道。
“黄府那边的事情有你岳母帮忙处理,她有这个能力。”冯思远道,立刻转换话题,“没想到贤婿在离京之时竟然得到了陛下的密旨,原来贤婿是知州大人,而非一县令。这点真是让老夫,意想不到……冯家能有贤婿这样的女婿,真是……”
苏文以假圣旨捉拿黄文彦的事情属于高度机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因此,就连岳父冯思远,都认为圣旨是真的。
都认为苏文是真正的知州。
“岳父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拐弯抹角。”像苏文这种人,算计外面的权斗,就希望家庭关系能简单点。
总不能在外面勾心斗角完了,还要在家里算家人的心思。
“那老夫就直说了。”冯思远嗫嗫道,“贤婿是知州大人,俗话说皇权不下县,翼州地处偏远……翼州的大小事务都可以由贤婿一言而决。”
“是啊,翼州的事情,我都可以做主。”苏文点点头。
“老朽读了大半辈子圣贤书,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考上举人。”冯思远还在拐弯抹角,“要是能考上举人功名,现在恐怕也是一个县令了。”
“老朽秉承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圣训,虽已年龄不小,也想为民请命,为贤婿效忠。”
“说吧,想要个什么官?”苏文心中叹息,自己当上了知州,就避免不了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