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明远集团谈判室内，长桌两侧泾渭分明。宋明远带着六人律师团队，陈序这边只有顾明和林晚晴。
开始吧。宋明远示意律师发言。
戴金丝眼镜的首席律师打开文件：基于二百亿估值，二十亿投资占股百分之十。但我们需要增加三个条款。
他推过修正案：一、明远拥有新业务优先投资权；二、设置净利润对赌；三、要求陈总个人股权锁定五年。
顾明立即回应：优先投资权可以给，但需保持同等估值。对赌条款必须取消。
理由？宋明远终于开口。
对赌会迫使企业短期行为。陈序迎上他的目光，宋叔要的是百年基业，不是财务报表。
宋明远手指轻敲桌面：继续。
林晚晴接过话头：个人股权锁定没问题，但明远也要承诺持股不少于五年。
两边律师快速记录着。宋明远的财务总监突然发问：如果我们要派驻财务总监呢？
不行。陈序斩钉截铁，但每月向明远开放财务系统。
谈判陷入僵局。宋明远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楼下的车流。
知道我为什么投资你吗？他背对着众人，三十年前，我也像你这样，拒绝了一个港商的控制性条款。
他转身时眼中带着追忆：那笔生意让我少赚了五千万，但保住了明远的根。
会议室一片寂静。
这样吧，宋明远坐回主位，取消对赌，持股锁定改为三年。但我要一个承诺。
您说。
未来融资时，明远拥有优先认购权。宋明远目光如炬，我要的是长期伙伴，不是财务投资。
陈序与团队低声交换意见后点头：可以。但我们要求资金分三批注入。
宋明远挑眉。
首批五亿用于新基地建设，第二批十亿在样品测试合格后，最后五亿留作战略储备。陈序解释。
宋明远露出欣赏之色：懂得留后手，很好。
双方律师开始逐条确认协议。在争议最大的否决权条款上，再次出现分歧。
重大决策一票否决权必须保留。明远律师坚持。
但需要明确重大决策的范围。顾明据理力争，不能包含日常研发和人事任免。
经过两个小时拉锯，最终达成妥协：否决权仅限于股权变更、重大资产出售和超过十亿的投资决策。
最后一个问题。宋明远看向陈序，如果周天明出更高价格收购，你卖不卖？
不卖。陈序毫不犹豫，序言不是商品，是事业。
宋明远满意地点头：签合同。
签字笔落下的瞬间，宋明远突然说：知道吗？你刚才为我省了二十亿。
众人皆是一愣。
如果你轻易让步，宋明远笑道，我会把投资额砍到十亿。敢据理力争，才配得上我的信任。
当晚，陈序在庆祝宴上对团队说：这不是融资，是入学考试。我们及格了。
而通过这场博弈，序言科技不仅获得了资金，更赢得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