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城的天空阴郁,仿佛预感到权力的更迭与战争的血腥。奉总督伽尔巴之命,卡尔加库斯率领着初步成军的三万不列颠军团,浩浩荡荡开进伦敦城,正式接替原本驻防于此的日耳曼军团。
这支新军团的成员,大多来自苏格兰高地的喀里多尼亚及其他凯尔特部落,平生第一次踏入伦敦这等繁华巨邑。只见街道宽阔,石砌建筑高耸,商铺鳞次栉比,各色人等川流不息,许多他们从未见过的奇巧货物陈列其间。这些惯于在山林旷野间驰骋的部落勇士们,何曾见过如此景象?虽军纪约束不敢喧哗,但那一双双眼睛里无不充满了惊奇与茫然,东张西望,举止间难免带着与这城市格格不入的粗野和局促。在久居伦敦的市民眼中,这些身着罗马制式铠甲却难掩蛮荒气息的士兵,活脱脱就像一群误入文明世界的、既没见过世面又潜藏凶性的“兽人”,敬畏与疏远之中,更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换防的核心仪式在总督府前的广场举行。即将开拔的日耳曼军团与新入驻的不列颠军团,面对面列成森严的方阵。两军皆军容整肃,甲胄鲜明,士兵们目光锐利,透着一股经过严格训练和战火洗礼后的凶悍之气,沉默中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与肃杀。若说有何显着不同,唯有两点:一是盾牌上与旗帜上的军徽——日耳曼军团是咆哮的熊首,不列颠军团是红底金狮;二是所有士兵眉宇间隐隐浮现的“共生之印”——日耳曼军团是偏向暗红、带着兽性狂暴气息的兽罡印记,而不列颠军团则是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宛如高原落日般蕴含着不屈魂灵之歌的金红色。
在阳光的照耀下,那面象征着罗马总督权威的旗帜缓缓降下,仿佛它承载的不仅仅是权力,还有无数的荣耀和历史。随着旗帜的落下,整个场面都显得庄严肃穆,人们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面即将升起的崭新军旗上。
这面军旗上绣着一只金狮,它的毛发在风中舞动,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跃出旗帜,展现出它的威严和力量。当这面军旗被缓缓升起时,它在风中猎猎作响,似乎在向世界宣告着不列颠军团的崛起。
伽尔巴身着戎装,站在高台上,他的身影高大而威严。他的目光如鹰一般锐利,扫过台下的两支雄师。这两支军队都是罗马的精锐,他们整齐地排列着,每一个士兵都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纪律和战斗力。
最终,伽尔巴的目光落在了卡尔加库斯身上。卡尔加库斯是不列颠军团的指挥官,他站在军队的最前列,身姿挺拔,神情坚定。伽尔巴微微颔首,这是一种无声的认可和尊重。两人之间的交流虽然没有言语,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伽尔巴没有过多的言辞,他只是简单地挥了挥手。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它既是对卡尔加库斯的信任,也是对整个不列颠军团的期许。在这一挥之间,伽尔巴将整个军团的未来都交托给了卡尔加库斯,相信他能够带领这支军队创造出属于他们的辉煌。
号角长鸣,战鼓擂响。伽尔巴翻身上马,率领着庞大的、弥漫着暗红兽罡气息的日耳曼军团,如同一条钢铁洪流,开出伦敦城,踏上了东进科隆、备战罗马的征途。
伦敦的防务与暂时的平静,交给了卡尔加库斯与他那支充满未知数的“金红魂歌”军团。城市依旧喧嚣,但一种新的、更加不确定的秩序,已然降临。卡尔加库斯按剑立于总督府前,望着远方尘烟渐逝,深知自己与这三万家乡子弟,已被推到了历史旋涡的最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