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曲鸿彬难掩失望的样子，就连旁边的于浩都满脸震惊地望着她，孙薇顿时红了眼眶，她语无伦次地连连辩解，
“我没有！不是我！”
“我就是想多学点东西，好让老师您高看我一眼！我怎么可能偷东西啊！”
“我……”
目光扫过脸色沉着的程国军，孙薇脸色一喜，连忙冲到程国军的面前，
“程叔可以帮我作证！警报响的时候我正和于师兄在安全通道里说话呢！程叔都听到了！我怎么可能分身去偷灵泉水呢！对吧！”
季琪却突然冷笑一声，
“这点障眼法就想瞒天过海，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
她将一直握在手上的平板翻了个面转到众人面前。
屏幕一分为二，左侧是之前看的监控画面，右侧则是一片颜色奇怪的图像。
程国军将玉瓶放进保险箱，为林娟掖好被角开门离开。
就在他开门的刹那，右侧的图像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佝偻着的人形轮廓！
她趁着程国军开门的瞬间，速度极快地溜进了病房。
等到程国军关门离开，那个人影快步走到保险箱面前。
将一个金色条纹状的东西贴在了保险箱的侧面。
“砰！”
轻微的声音过后，保险箱打开。
人影快速地将装着灵泉水的瓷瓶拿起，揣进自己的口袋，然后默默退回到病房门口。
等到警报响起，于浩推门而入的瞬间，人影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啪嗒！”
季琪轻敲屏幕，视频定格在孙薇紧随于浩冲进门的瞬间。
“右边的画面是我们用太赫兹光谱分析还原的监控视频。”
“自适应光学伪装材料虽然已经初步研发完成，但由于其动态能量调节技术还没有完全攻克，它虽然能做到肉眼和监控隐形，但是在太赫兹频段下还是能够被监测到！”
季琪划动屏幕，露出两张放大的图像。
一个是大家刚刚看到的那个光影人像，一个则是孙薇的照片。
季琪手一动，那张从太赫兹光谱中还原出的、带着能量流动纹路的“光影人像”，被精准地叠加在了孙薇的照片上。
当两张图像完全重合的瞬间，会议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肩线、臂长、腰身、腿型……从生物骨架和基本体型上看，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这……这怎么可能？！”孙薇第一个叫出声，声音尖利满脸惊恐，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
突然，她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更深的、混杂着难以置信和恍然大悟的骇然所取代！
“是她！”
“怎么会是她！”
季琪死死地盯着浑身发抖的孙薇，唇瓣微动，
“孙薇，你确实没有偷灵泉水。”
“因为偷灵泉水的是你的孪生妹妹孙檬！”
几乎是在季琪话音落下的瞬间，孙薇就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般，整个人直接软倒在地上。
她没有哭，没有尖叫，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反复呢喃着一个名字：“檬檬……怎么会是檬檬……”
看着孙薇那完全崩溃、不似作伪的反应，季琪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不是她！
她真的不知情！
季琪思维飞速运转，如果孙薇不知情，那她就只是被推出来的“障眼法”！
而跟这两人同时关系密切的还有一个人！
季琪假意走到窗户边，却悄悄利用手机屏幕观察着于浩的脸色。
如果她刚刚没看错的话，在她说出孙檬两个字的时候，于浩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下。
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果不其然，手机屏幕的反光里，于浩看似满脸震惊惋惜地望着孙薇，但季琪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深处的一抹得意。
呵。真是有趣。
季琪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倏然转身，语气平稳地丢下一颗惊雷。
“行了，大家也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
“其实丢的那瓶灵泉水是假的！真的灵泉水在这儿！”
“什么？！”于浩几乎是失声喊了出来，脸上的“震惊惋惜”瞬间被一种近乎失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
孙薇也茫然地抬起了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空洞地看向季琪手中那个熟悉的玉瓶。
程国军同样一愣，正要说话却被旁边的沈睿不动声色地拉了下衣角。
曲鸿彬瞳孔一震，却立即明白了什么，锐利的眸光倏地朝突然出声的于浩射了过去。
于浩顿时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干笑两声，调整面部表情，
“丢的是假的！那真是太好了！”
季琪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
“林娟的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之前那个瓷瓶里装的其实是新泉眼里面的泉水。”
“至于这半瓶灵泉水……”
“之前就听闻有人对它很感兴趣，在黑市出了天价想要得到它。”
季琪不动声色地从于浩骤然紧绷的脸上划过，目光转向曲鸿彬的方向，
“曲教授，为了您的安全，这段时间你们就专心攻克抗癌项目吧。这个灵泉水我会暂时交给王博他们负责。之前你们团队对灵泉水的研究资料尽快整理出来和王博他们交接下。”
曲鸿彬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声音沉重地缓缓开口，
“好，资料都是现成的，我今天就整理好发过去。”
季琪知道曲鸿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唇角微微上扬。
不过转过身时，已经恢复了刚刚冷若冰霜的样子。
“不过就算被盗的灵泉水不是真的，小偷也还是要抓的！”
“虎大！立刻通知我们的人，在实验楼里全力抓捕孙檬！出事后我们就封锁了大楼，她没那么快出去！现在一定还藏在这栋楼里！”
“至于孙薇嘛……”季琪顿了下，“先单独关押吧！”
“是！”
虎大带着人把孙薇拖走，季琪则面色冷冽地看向于浩。
“还有你！擅自将不属于机密范围内的人员带到机密场所，并且在其逗留期间，发生了失窃事件。这是严重违纪！你先停职等着审查处分吧！”
于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嘴唇嗫喏了下，最后仿佛认命般低下了头，
“我……愿意接受处分。”
季琪冷哼一声，“行！那就……”
“小季啊！”季琪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曲鸿彬打断了话头。
“如今抗癌项目正在攻关阶段，于浩是主力，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