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切过戏台的破窗,在地上投下长条状的阴影,像被撕碎的幕布。安诺蹲在石桌旁,手指反复摩挲着爷爷的笔记本,纸页上“民国三十八年春,《牡丹亭》末场未演,琴箱藏本”这行字,被阳光晒得有些刺眼。她抬头看向堆在角落的旧木柱碎片,木纹里还沾着当年的漆色,像藏着没说出口的话。

江树正用刨子处理新的杉木,木屑顺着刨子的斜口往下滑,在地上积成一小堆,淡青色的木纹在阳光下愈发清晰。“安诺,过来看看这木料的弧度,是不是和旧木柱差不多?”他喊了一声,手里举着一块刨好的木片。

安诺站起身,把笔记本放进帆布包,走过去接过木片。指尖刚碰到木面,就听见戏台外传来“笃笃”的脚步声,混着自行车的铃铛声——不是村里常见的二八大杠,是那种老式的加重自行车,铃声沉得像敲铜盆。

“有人来?”林晓从戏台的横梁下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根用来量尺寸的麻绳,“这个点,镇上的集市该散了,谁会来?”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中年男人推着自行车走进来,车后座绑着一个用蓝布包着的长物件,看起来沉甸甸的。男人皮肤黝黑,手上沾着机油,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自行车的链条上,发出“滋”的轻响。

“请问,这里是望溪村的老戏台吗?”男人停下自行车,声音有点沙哑,目光扫过地上的木料,最后落在安诺身上,“你是安老栓的孙女安诺吧?”

安诺愣了一下,安老栓是爷爷的名字,村里年轻人很少知道。“我是,您是?”她往前走了一步,注意到男人车后座的蓝布包,形状像一把胡琴。

“我叫陈建军,邻村陈家坳的。”男人擦了擦汗,伸手解开自行车后座的蓝布包,露出一把老旧的胡琴——琴杆是黑檀木的,已经磨得发亮,琴筒上蒙着的蛇皮有几处裂纹,琴弦锈得发暗,显然很久没动过了,“这是我爹陈老根的胡琴,当年望溪戏班的伴奏胡琴。”

“陈老根?”赵爷爷从戏台的门槛上站起来,拐杖在地上敲了敲,“你爹是当年那个拉胡琴的陈老根?我记得他,拉《牡丹亭》的调子,比谁都准!”

陈建军点点头,把胡琴抱在怀里,动作小心得像捧着易碎的瓷瓶:“我爹去年走了,走之前跟我说,要是望溪村有人修戏台,就把这胡琴送来,说琴箱里藏着东西,是当年戏班的念想。”

安诺的心跳漏了一拍,爷爷的笔记本里刚提到“琴箱藏本”,难道就是这把胡琴?她凑过去,仔细看着胡琴的琴箱——琴箱侧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缝,像是被人刻意撬开又粘回去的,裂缝里还沾着些干硬的纸渣。

“琴箱里有东西?”江树放下刨子,走过来打量胡琴,“怎么打开?这琴箱是粘死的,硬撬会弄坏。”

陈建军蹲下身,指着琴箱底部的一个小铜钉:“我爹说,把这铜钉拧下来,琴箱就能打开,里面的东西是当年他藏的,没跟任何人说过。”

江树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把小螺丝刀,小心地拧下铜钉。铜钉刚被取下,琴箱的侧面就微微松动了,江树用手指轻轻一抠,琴箱的面板就掉了下来——里面果然藏着东西:一叠泛黄的纸,用麻绳捆着,还有一张折叠的字条。

安诺屏住呼吸,小心地解开麻绳。纸是当年戏班用的毛边纸,上面用毛笔写着《牡丹亭》的戏词,字迹娟秀,是阿梅的笔迹——之前在阿梅的信笺里见过,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戏本从“游园惊梦”到“寻梦”都完整,唯独缺了最后一场“还魂”的后半部分,纸页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撕过。

“这是当年戏班的《牡丹亭》戏本!”赵爷爷凑过来看,手指点着戏词,“我记得阿梅当年演杜丽娘,这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她唱得最好,每次排练都要练十几遍。”

陈建军拿起那张字条,递给安诺:“这是我爹写的,你看看。”

字条是用铅笔写的,字迹有些潦草,还沾着些胡琴的松香:“民国三十八年四月,戏班定好演《牡丹亭》末场,周师傅饰柳梦梅,安丫头(安诺奶奶)饰杜丽娘,我拉胡琴。没成想演出前三天,周师傅说要去南方找张老板,戏就停了。阿梅把戏本给我,让我藏好,说等周师傅回来再演。后来戏班散了,我把戏本藏在琴箱里,怕被人发现——当年有人说《牡丹亭》是‘伤风败俗’,不让演,周师傅走了,正好没人敢提这事儿了。”

安诺捏着字条,指腹蹭过“安丫头”三个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想起奶奶昨晚坐在灶台边择菜的样子,想起奶奶偶尔哼起的“姹紫嫣红”,原来奶奶当年是杜丽娘的扮演者,是她自己把这段经历藏了起来。

“演!咱们得把这戏补上!”江树忽然说,手里的刨子往石桌上一放,“戏台快修好了,木料够,戏本虽然缺一页,咱们找着最后一页就能演!”

“演不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戏台外传来,王大爷拄着拐杖走进来,脸色铁青,“当年戏班散伙,就是因为要演这《牡丹亭》!镇上的李乡长说这戏‘不正经’,派人来闹过,周师傅走了,才没闹出更大的事!现在演,是想再得罪人?”

安诺愣住了,她从没听过这段往事。赵爷爷叹了口气,坐在门槛上,慢慢说:“王大爷没说错,当年李乡长确实来过,说《牡丹亭》里‘人鬼相恋’不吉利,要烧了戏本。是周师傅把戏本抢下来,说‘戏是给人看的,不是给鬼看的’,后来李乡长就记恨上戏班了,没过多久,周师傅就走了。”

“那又怎么样?”安诺抬起头,看着王大爷,“现在不是民国了,没人能管我们演什么戏!爷爷和奶奶,还有周师傅、阿梅,他们都想演完这场戏,我们为什么不能帮他们完成?”

王大爷被噎了一下,拍着大腿说:“你懂什么!李乡长的儿子现在还在镇上开工厂,要是知道你们演这戏,说不定会来找麻烦!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就剩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哪能跟人家斗?”

戏台里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声音,卷起地上的木屑。安诺看向林晓,林晓正低头看着戏本,眉头皱着;江树蹲在木料旁,手指抠着木缝;陈建军抱着胡琴,眼神里满是犹豫。

“我去找奶奶问问。”安诺忽然说,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走。她知道奶奶肯定知道戏本的最后一页在哪,也知道当年的事,只要奶奶肯说,就能找到最后一页,就能说服王大爷。

回到家时,奶奶正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纳鞋底,线轴在手里转着,却半天没缝一针。看到安诺回来,奶奶赶紧把鞋底放在石桌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木料处理完了?”

“奶奶,您当年是戏班的青衣,演杜丽娘,对不对?”安诺走到奶奶面前,声音有点发颤,“爷爷的笔记本里写了,陈叔还带来了当年的胡琴和戏本,缺了最后一页,您知道最后一页在哪,对不对?”

奶奶的手顿了一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却没说话。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落在奶奶的脸上,她的眼角皱起,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躲闪。

“奶奶,您说啊!”安诺追问,心里又急又疼,“当年你们没演完的戏,我们想帮你们演完,为什么您不肯说?”

奶奶放下茶杯,站起身,往屋里走:“过去的事,别再提了。戏班散了就散了,演不演都一样。”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走到屋门口时,又回头看了安诺一眼,眼神复杂,“别去找最后一页了,找不到的。”

安诺站在槐树下,看着奶奶的背影消失在屋门后,手里的帆布包攥得发紧。她知道奶奶在撒谎,奶奶肯定知道最后一页在哪,只是不肯说。为什么?是怕得罪李乡长的儿子,还是有别的原因?

她回到帆布包旁,蹲下身,想把笔记本拿出来再看看,手指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之前从旧木柱里拿出来的红色布包,她还没仔细看里面的发簪。安诺打开布包,银质的发簪躺在里面,簪头的莲花纹已经有些发黑,她拿起发簪,忽然发现发簪的空心杆里塞着什么东西。

她小心地用牙签把里面的东西挑出来——是一张小小的纸碎片,泛黄发脆,上面有几个模糊的字:“……柳梦梅还魂,杜丽娘泣血,终成眷属”,字迹是阿梅的,和戏本上的一模一样!

这是戏本最后一页的碎片!安诺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她把碎片放在阳光下看,碎片的边缘和戏本缺的部分刚好吻合,只是少了中间的几句唱词。她想起奶奶刚才的眼神,想起布包是奶奶的嫁妆,难道最后一页被奶奶藏在了发簪里?

安诺攥着碎片,往戏台跑。她要告诉江树他们,找到碎片了,只要找到剩下的部分,就能补完戏本。路过老井时,她看见王奶奶还在纳鞋底,王奶奶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丫头,你奶奶当年没演完戏,不是怕李乡长,是怕你爷爷难过——你爷爷腿摔断后,总觉得是自己耽误了戏班,你奶奶就再也不提演戏的事了。”

安诺停下脚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原来奶奶不是怕得罪人,是怕爷爷的愧疚。她想起爷爷笔记本里写的“阿晚总劝我,戏不重要,人重要”,原来奶奶一直都在为爷爷着想,把自己的念想藏了这么多年。

“王奶奶,您知道最后一页在哪吗?”安诺问,声音里带着希望。

王奶奶笑了笑,指了指安诺手里的发簪:“你奶奶的嫁妆,除了这发簪,还有一个红木匣子,当年她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匣子里,说不定最后一页在匣子里。”

安诺谢过王奶奶,往家跑。她要找奶奶的红木匣子,要找到最后一页,要告诉奶奶,爷爷从来没觉得耽误了戏班,爷爷一直都记得奶奶在戏台上的样子。

回到戏台时,江树他们还在等着。安诺举起手里的碎片,兴奋地说:“找到戏本的碎片了!是阿梅的字迹,最后一页应该在奶奶的红木匣子里!我们只要找到匣子,就能补完戏本!”

陈建军也激动起来,抱着胡琴说:“这胡琴虽然旧了,但修修还能用!我爹当年说,这把琴的音色最适合《牡丹亭》,只要换根琴弦,再补补蛇皮,就能伴奏!”

“我去镇上找老木匠,让他修胡琴!”江树拿起自行车钥匙,就要往外走。

“等等。”林晓忽然说,手里拿着戏本,“你们看这戏本的字迹,阿梅在‘还魂’那一场的旁边写了‘七月初七,石榴树下’,是不是说最后一页藏在石榴树下?”

安诺愣住了,她想起之前在石榴树下埋的瓷罐,想起爷爷笔记本里写的“七月初七,周师傅和张老板的约定”,难道最后一页也藏在石榴树下?

“我们去石榴树下看看!”安诺说,心里又充满了期待。

众人往石榴树走,夕阳已经西斜,把石榴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江树拿起小铲子,在之前埋瓷罐的地方旁边挖了起来。没过多久,铲子碰到了一个硬东西——是一个小小的红木匣子,上面刻着莲花纹,和奶奶的发簪一模一样。

“找到了!”江树把匣子拿出来,递给安诺。

安诺小心地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张完整的纸——正是《牡丹亭》最后一页的戏本,字迹是奶奶的,娟秀又有力,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民国三十八年四月,与周师傅、阿梅约定,七月初七演完这场戏,若他不回,我便等他回来。”

安诺看着纸上的字,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想起奶奶的躲闪,想起奶奶的藏,原来奶奶一直都没忘这个约定,一直都在等周师傅回来,等了这么多年。

“胡琴要修,戏本齐了,我们可以开始排练了!”江树说,眼里满是期待。

“只是……”赵爷爷皱着眉,“李乡长的儿子要是来闹怎么办?”

安诺擦干眼泪,看着众人,坚定地说:“我们不怕!这是我们望溪村的戏,是我们的念想,谁也不能阻止我们演完这场戏!”

CC读书推荐阅读:百亿豪门穿兽世,投喂对象抢疯了边疆小卒的逆天崛起以死谢罪?重生后全宗门跪求原谅晚来情谊深二次元之斩神调包后,狼山小公主大杀四方宠爱太多太难选离婚吧,别耽误我泡小鲜肉万界保管员:开局穿梭机被曝光修为尽废后,我被逼退出宗门处处找茬?侯府小姐我不当了婚礼当天,老公朋友圈官宣白月光了穿越古代,我被团宠了瘸腿大师姐带着宗门飞升了海贼:这个海军强到离谱黑神话西游:神佛!吃俺老孙一棍圣子大人没有心我到民国当间谍周易哲学渣了腹黑女后我的诸天无限流,从要你狗命开始气运被夺后,她虐哭宗门所有人医妃归来:重生嫡女杀疯了!断亲单开族谱,柔弱表小姐不好欺神医娘亲一出门,各地大佬追着宠斗罗:穿成唐三姐姐后我封神了长相思之寒柳依依九叔:简化金光咒,晒太阳就变强女神异闻录:书与命运的彼方废材巫女的鬼怪们港综:称霸香江从庙街开始娱乐:息影五年!我的女粉丝全是一线明星?港综:普通道士?随手就是五雷咒超兽武装:轮回者的系统无拘无束游走诸天快穿:病娇反派又被宿主撩迷糊了斗罗:趁雪帝落难,忽悠她做老婆被宗门诬陷后大师姐杀疯了武夫借剑无限之我的金主真难哄爱与租约快穿:满级大佬,在线追夫爱情公寓:我的幸福生活烧火丫鬟嫁东宫:太子,求你疼我薅光系统羊毛后,她飞升了古墓新娘,冥王宠得心慌慌你人皇幡都冒邪气了,还装赘婿?AI说:卷什么?躺平才可能躺赢特种姐妹穿七零,给列强亿点震撼
CC读书搜藏榜:这个宗门大有问题承光集亮剑:团长听我解释,我真是群演穿书:救赎疯批男主后,剧情崩了什么?我和二狗子杀遍了诸天hp:和德拉科相爱相杀的那些年快穿:宿主为远离小黑屋一路狂奔网游之幻兽使一吻定情,总裁的天价影后穿书后踢开男主,抱紧反派大腿重生复仇:我与夫人分天下红色王座圣骑士编年史1961刚刚入职的我获得了系统报告帝君,您的下属又想搞恋爱脑药神,从我不是药神开始蜜之仇九尾灾荒年:娘子有空间,婆家宠上天仙缘无双传晚来情谊深游云惊凤不求长生,只为称帝几度夕阳生HP:救世主今天又在消极怠工我隔着月亮,慢慢回头望火影:岩石巨人吊打高达兔兔生存记夜夜笙歌,公主殿下专宠暗卫白描情书邪修师妹拯救了全宗门赛博朋克:战争步行者插翅难逃,又被疯批世子逮回去了为君倾心绝世冥王妃网游——屠龙巫师八零大佬别虐了,夫人才是白月光美漫:从疯人院毕业后做蝙蝠侠凤朝华快穿之女配咸鱼人生皇女请回家偏执!疯批!真千金是朵黑莲花重生清冷貌美少年练习生后去选秀我在相声社团当团宠千户待嫁幸好正当时重生之千金小姐养成系你已进入选择模式刘一的仙途奇缘反派他每天都想欺师灭祖HP:掠夺者们有被迫害妄想症
CC读书最新小说:高考后我带全家修仙静心斋志异新篇天命人的仙路雄兵连之黎明之刃葬凡尘:从蝼蚁到仙尊盗墓世界短故事智囊里的管理学青云酒馆:客官,饮尽这漫天星河半边脸剑起万里他的镇魂医梅家三朵花浮世金钗录睚眦魔神:天海传奇洪荒:天道?这破班谁爱上谁上!重生后我嫁冷面指挥使,嫡姐悔疯全家嫌?断亲后恶女她炸翻京圈我的大辫子生涯万界共生之主繁星之下:幸村君从幼园铁三角到桐皇,陈桃终相恋开局性转,丞相他对朕图谋不轨捞尸人:我的师父是黄泉煞他眼里有星光七零年代生存日志青梅煮酒,镜头内外都是你撞邪后祖师爷跪了重生秦建国成人笑话1000个小故事帝王夜夜被魔尊抱在怀里亲天下大行死亡游戏:我的技能能带回现实烟花泡影奶团被找回,京圈大佬一心洗奶瓶遥远的救世主续集寂静城池里的暖阳晚星入婉怀锦孤阙吞噬神王之灵珠诸天万界:我的女友全是女主穿越爽,空间牛,恶人自有恶女磨青云风云起春风词无敌家族,映照诸天养废的崽先别扔,将军夫人回来了亮剑:基地展开,老李吓懵了我和海军三大将是结拜兄弟?关于我在宝可梦世界写小说这件事隐形富豪爱上在恋综做饭的我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