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兵工厂的装配棚里,第二辆晋造重型坦克的履带正悬在半空 —— 王铁匠带着三个工匠,用麻绳吊着两丈长的履带板,想往驱动轮上套,可试了三次都没对齐,最后一次甚至把驱动轮旁的铜轴蹭出了道划痕。“娘的!这履带螺栓孔跟驱动轮不对位,差了半指宽,硬套得把轴磨坏!” 王铁匠把扳手往地上一摔,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额头的汗滴在履带板的防滑纹里,晕开一小片油渍。
徐昊蹲在驱动轮旁,手里拿着个磨损的螺栓 —— 这是从 “虎 II” 残骸上拆的,螺纹已经磨平了半截,之前熔铸履带时,按这个螺栓的尺寸钻的孔,没想到驱动轮的轴比预想的粗。“老周,能不能把螺栓孔扩一点?或者把轴磨细点?” 他的目光落在周铁柱手里的锉刀上,那是老铜匠用鬼子的刺刀改的,锉刃磨得发亮,能磨出精准的尺寸。
周铁柱推着轮椅绕到履带旁,左腿的木假肢在铁板上磕出 “笃笃” 声,他用卡尺量了量螺栓孔和轴的尺寸,突然眼睛一亮:“不用磨轴!俺们做铜套!用鬼子的炮弹壳熔了铸个铜套,套在轴上,厚度正好补那半指间隙,铜套还耐磨,比磨轴结实!”
这主意是他今早调试发动机时想到的 —— 当时传动轴间隙大,就是用铜套解决的。老铜匠立刻在旁边支起小熔炉,把捡来的九二式步兵炮弹壳敲碎,扔进炉里,火苗 “噼啪” 舔着金属,没半个时辰,铜水就泛着红光流进模具。狗蛋蹲在旁边帮忙拉风箱,小手摇得飞快,风箱 “呼嗒” 响着,他的额头上满是汗,却盯着铜水一动不动:“周大爷,铜套能快点好吗?俺想看着重坦早点装好,去护着运输队!”
运输队是今早刚安排的 —— 大同城缴获的柴油、大同煤矿运的焦煤,还有老乡们捐的粮食,要通过马队运到兵工厂,供重坦量产用。张大爷带着二十个老乡,赶着十辆马车,每辆马车上都盖着防雨的油布,油布下是沉甸甸的油桶和粮袋。李婶还在马车上绑了简易的防弹板 —— 用薄铁皮夹着硬木,钉在车厢两侧,能挡住步枪子弹。“俺们跟运输队一起走,帮着看马、递水,要是遇到鬼子,还能帮着搬东西躲!” 李婶给领头的马套上缰绳,马鬃被梳得整整齐齐,她还在马脖子上挂了个铜铃,“这铃一响,就知道马没受惊。”
铜套刚铸好,还带着热气,周铁柱就用钳子夹着套在驱动轮轴上,“滋啦” 一声,铜套稳稳套住,再把履带板往上一吊,螺栓 “咔嗒” 一声拧进去,严丝合缝。“成了!履带装好了!” 王铁匠拍着履带板大笑,工匠们也跟着欢呼,第二辆重坦的雏形终于完整 —— 车身比第一辆更规整,履带的防滑纹打磨得更均匀,炮塔上的主炮还加了老铜匠做的防尘罩,能防止泥沙进炮管。
可没等大家高兴多久,栓柱骑着匹枣红马从了望哨赶来,马身上的鬃毛被风吹得凌乱,他手里的猎枪还冒着热气:“徐参谋!李团长!往大同的运输队遇袭了!在十里坡,有三辆鬼子的豆战车(九四式轻型装甲车),还有十几个汉奸,正堵着马车打!”
“他娘的!汉奸敢带路!” 李云龙刚从大同城回来,军装还没换,听到消息立刻抄起马刀,“徐昊,你开新造的重坦去支援,用推土铲护着马车;俺带骑兵连绕到十里坡后面,断鬼子的退路;赵刚,你联系沿途的三个村子,让他们敲锣传信,别让鬼子跑了!”
赵刚立刻拿出联络簿 —— 那是之前和周边村子约定的联防信号,敲锣三声是预警,五声是求援,各村听到后要组织壮丁带农具支援。他让人骑着快马往各村跑,自己则带着步兵班,扛着重机枪往十里坡赶。
徐昊跳上第二辆重坦的驾驶舱,刘根柱已经坐好了,手里的操作杆握得紧紧的:“徐参谋,这新坦比第一辆稳,肯定能护住运输队!” 重坦启动时,发动机的声音比第一辆更沉稳,水冷装置 “嗡嗡” 作响,推土铲放得很低,正好能挡住马车的侧面。
十里坡的战斗已经打得激烈。鬼子的三辆豆战车围着马车转圈,机枪 “哒哒” 地扫向车厢,马受惊得嘶鸣,有的马车已经翻了,柴油桶滚在地上,流出的柴油在地上积了一滩。张大爷护着一个受伤的老乡,躲在马车下,手里还攥着根木棍,准备跟鬼子拼命;李婶则抱着一个吓哭的孩子,用身体挡住子弹,后背的衣服被流弹擦破,却没敢动一下。
“冲!护着马车!” 徐昊大喊着,重坦的推土铲直接撞向最近的一辆豆战车,“轰隆” 一声,豆战车被撞得侧翻,里面的鬼子爬出来,刚想开枪,就被重坦的并列机枪扫倒。另外两辆豆战车见状,想掉头跑,却被赶来的李云龙骑兵连拦住 —— 孙连长带着骑兵冲过去,马刀劈向豆战车的观察口,一刀就把里面的驾驶员砍伤,豆战车失控撞在树上,停了下来。
汉奸们见势不妙,有的想投降,有的想往山里跑。栓柱带着几个猎户老乡,从山坡上的树林里冲出来,猎枪 “砰” 地响了一声,一个想跑的汉奸应声倒地。“俺们早盯着你们了!敢帮鬼子,没好下场!” 栓柱的猎枪又填了一发霰弹,对准另一个汉奸,汉奸吓得腿软,“扑通” 一声跪下投降。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鬼子和汉奸就被全部消灭,三辆豆战车全被缴获 —— 后来才知道,这些豆战车是张家口鬼子派来的,想切断兵工厂的物资线,让重坦量产断供,汉奸则是附近村里的败类,被鬼子用粮食收买,带路偷袭。
清理战场时,张大爷发现翻倒的马车下,还压着两桶没漏的柴油,他赶紧组织老乡们把马车扶起来,用绳子绑紧:“这柴油可不能丢!重坦造好还得靠它跑!” 李婶则帮着受伤的老乡包扎伤口,她的药包里还带着之前熬的草药,敷在伤口上能止血消炎:“忍着点,敷上草药,过两天就好了。”
狗蛋和小石头也赶来了,他们是跟着周铁柱来的 —— 周铁柱担心重坦出故障,带着工具和备用零件赶过来,没想到正好赶上清理战场。狗蛋看到一辆豆战车的履带没坏,眼睛一亮:“周大爷,这履带能不能拆下来,给咱们的重坦当备用零件?” 周铁柱笑着点头:“能!这履带的销子跟咱们的中型坦克通用,拆下来正好能用!”
工匠们立刻动手拆豆战车履带,孙连长也过来帮忙,用撬棍把履带销子撬出来,战士们和老乡们一起搬,把履带往马车上装。小石头则帮着捡地上的子弹壳,他的小口袋很快就装满了:“这些壳子能给老铜匠熔了,做重坦的零件!”
第二天一早,运输队安全抵达兵工厂,柴油、焦煤和粮食都卸在仓库里,缴获的豆战车履带也被送到装配棚,准备拆解备用。周铁柱正在给新重坦做最后的调试 —— 他把豆战车的发动机零件拆了,用来改进重坦的供油系统,让柴油燃烧更充分,节省油耗。“俺试了,加了这零件,重坦每跑十里地,能省半升柴油!” 周铁柱推着轮椅,指着发动机旁的新零件,眼里满是自豪。
王铁匠则在拆解豆战车的装甲板,把能用的钢板熔了,准备给第三辆重坦做装甲 —— 这些钢板虽然薄,却能混着 “虎王” 钢一起熔,增加装甲的韧性。“俺们按标准化流程来,第三辆重坦的装甲,十天就能铸好!” 王铁匠用铁勺舀起一勺钢水,暗红色的液体里没有杂质,溅在地上凝成坚硬的钢块。
周边村子的老乡们也赶来帮忙 —— 他们听说运输队遇袭,主动要求加入联防队,有的负责了望,有的负责护运,有的负责传递消息。一个叫老栓的村长,还带来了村里的铜锣:“以后俺们村就设个铜锣岗,白天敲锣预警,晚上挂灯笼,保证鬼子靠近不了!”
就在这时,徐昊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重坦装配适配成功(铜套解决履带错位)+ 运输线护卫胜利(全歼轻甲分队、保护关键物资)+ 联防体系升级(村际联动 + 多岗预警),解锁 “重坦 - 中坦 - 骑兵协同战术”“物资护运标准流程”】
【解锁内容:1. 三兵种协同战术(重坦正面护运 + 中坦侧击 + 骑兵绕后,护运损失降低 60%);2. 护运流程(预警岗→路障设伏→应急修补→物资清点,四步标准化);3. 轻甲反制土法(重坦推土铲撞击 + 猎枪精准击观察口 + 马刀破舱,低成本反制)】
【任务进度:重坦旅核心战力成型(2 辆重坦 + 3 辆中坦 + 1 个骑兵连),晋西北根据地物资线安全系数提升至 80%,可启动周边据点清剿计划】
徐昊把系统提示读给大家听,李云龙拍着重坦的装甲大笑:“好小子!这下咱们不仅能造重坦,还能护着物资线,清剿周边据点也有底气了!等第三辆重坦造好,咱们就把大同周边的鬼子小据点全端了,让老乡们能安稳种地!”
王铁匠也兴奋地说:“俺们加快进度,争取半个月内造好第三辆重坦,不耽误清剿计划!” 张大爷则带着老乡们,开始平整兵工厂到大同的土路:“俺们把路修宽点,重坦和马车跑起来更稳,不容易被伏击!”
李婶带着妇女会的人,推着新做的麦麸饼和绿豆汤过来,分给每个人:“孩子们,快吃点,护运和造重坦都累,别饿着!俺们还做了新的鞋垫,给战士们垫鞋,走路不磨脚!” 她给栓柱递了块饼,又帮周铁柱擦了擦轮椅上的灰尘,眼里满是笑意 —— 经历了这场护运战,大家更有信心了,也更团结了。
夕阳下,第二辆重坦正绕着兵工厂巡逻,履带碾过新修的土路,留下整齐的痕迹;装配棚里,第三辆重坦的装甲钢已经开始熔铸,熔炉的火映红了工匠们的脸;远处的了望哨上,栓柱和老栓正一起盯着远方,猎枪和铜锣放在身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运输队的马车停在仓库旁,马正在悠闲地吃草,马脖子上的铜铃偶尔响一声,清脆悦耳。
夜幕降临,兵工厂的灯火亮了起来,比往常更亮 —— 老乡们和战士们一起,在装配棚旁搭了个新的工棚,准备用来装配第三辆重坦;周铁柱还在调试重坦的通讯设备,用鬼子的电线改了个简易电台,能和十里外的了望哨通话;李云龙则在指挥部里,和赵刚、徐昊一起研究周边据点的地图,准备制定清剿计划,地图上的每个据点都画着红圈,旁边标着 “兵力”“装备”,一目了然。
所有人都知道,清剿周边据点只是第一步,他们的目标是把鬼子彻底赶出晋西北,让这片土地上的老乡们能安稳生活,让兵工厂能安心造重坦,让这支由军民同心铸就的重装力量,能守护更多的家园。而那辆正在巡逻的第二辆重坦,就像一个坚定的守护者,在夜色里无声地宣告着 —— 这片土地,再也不会让鬼子肆意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