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泪火精的晶石在当铺柜台上微微发亮,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青翼蝶的鳞粉日夜包裹着它,晶石表面渐渐生出细密的蓝红纹路,偶尔会传出微弱的“咚咚”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轻轻撞击。
胡离的爪子搭在晶石上,耳朵贴紧:“它是不是快醒了?”
沈晦的铜钱在晶石周围排成八卦阵:“还差‘极阳之火’与‘至阴之冰’。”
“火精地窟和冰泪都有了,还缺什么?”胡离的尾巴扫过柜台。
“不是物质。”玄夜的银剪轻点晶石,“是时机。”
镜渊之力穿透晶石外壳,我看到里面的小火精蜷缩成团,身体一半冰蓝一半赤红,而在他的梦境里——
*一座巍峨的雪山矗立在天地间,山顶的青铜门虚影若隐若现。
门缝中渗出黑雾,雾中站着个白衣少年,正向他伸出手……
“雪山……”我猛地抬头,“青铜门在召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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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极光引路
青翼蝶的翅膀突然高频振动,鳞粉在空中交织成极光般的绸带,飘向西北方。
“她感应到什么了?”胡离的爪子勾住一缕磷光。
镜渊之力顺着极光追溯,画面逐渐清晰——
*雪山顶峰的青铜门完全显现,门前站着七个黑袍人。
*他们手中捧着不同的祭品:贪婪之眼、暴食之口、嫉妒之心……
而门缝中伸出的那只苍白的手,已经生长出完整的皮肤!
“是‘七罪祭礼’!”沈晦的铜钱剧烈震颤,“他们想强行开门!”
玄夜的黑袍无风自动:“必须阻止。”
青翼蝶的极光突然转向,磷粉在当铺地面铺成一条发光的路径,尽头赫然是——
冰泪火精的晶石!
“我明白了。”我捧起晶石,“他是钥匙……也是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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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冰火同赴
我们带着晶石来到雪山脚下。
暴风雪肆虐,山路被彻底掩埋。青翼蝶的磷光在风雪中开辟出一条通道,但每走一步,晶石就变得越发滚烫。
“他在抗拒。”胡离的爪子被烫得直甩,“为什么?”
镜渊之力再次刺入晶石,我看到了他的恐惧——
*梦中那个白衣少年,正在青铜门前等他。
*少年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却带着残忍的笑意。
他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断尘剪,剪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冰泪火精的魂魄!
“别怕。”我轻抚晶石,“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晶石的震颤渐渐平息,表面的蓝红纹路开始流动,像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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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祭礼开始
登上山顶时,祭礼已进行到关键时刻。
七个黑袍人围成圆圈,手中的祭品悬浮在空中,形成北斗七星的阵型。青铜门上的纹路被鲜血点亮,那只苍白的手正试图推开最后一丝缝隙!
“晚了……”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赵新河腐烂的脸,“门就要开了!”
他狂笑着将“贪婪之眼”按向门缝,其余六人也同时献上祭品。
门缝扩大的刹那,狂暴的黑雾喷涌而出,所过之处冰雪瞬间腐蚀成黑水!
“现在!”我高举晶石。
青翼蝶的磷光如银河倾泻,包裹着晶石飞向青铜门。在触及门板的瞬间,晶石“咔嚓”裂开——
冰泪火精的身影破茧而出,左翼燃起烈焰,右翼凝结寒霜,如流星般撞向门缝!
“不!”赵新河嘶吼着阻拦,却被冰翼扫过,瞬间冻成冰雕。
火精的双翼同时插入门缝,极寒与炽热交织的风暴席卷山顶。青铜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缝隙开始缓缓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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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门内低语
就在门即将彻底关闭时,那只苍白的手突然暴长,一把攥住冰泪火精的咽喉。
门缝中传出沙哑的低语:
“你本是我的半身……为何背叛?”
火精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冰火之力被门疯狂吞噬。青翼蝶尖叫着扑上去,磷粉如暴雨般洒落,却无法撼动那只手分毫。
危急关头,玄夜的冰火银剪破空而至,剪刃精准刺入苍白手腕!
“咔嚓!”
黑血喷溅,门内传来凄厉的哀嚎。断手落地化作黑烟,青铜门终于轰然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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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火神归位
风暴平息后,冰泪火精虚弱地坠落在雪地上。
他的双翼已经消失,身体半透明如琉璃,唯有心口处跳动着微弱的蓝红光点。
青翼蝶用翅膀紧紧裹住他,磷粉不断渗入他的身体,却无法阻止他的消散。
“没用的……”他轻触蝶翼,“我的使命……完成了……”
镜渊之力扫过他的残魂,我看到了最后的希望——
*他的冰火核心并未完全熄灭,而是化作一粒种子。
*若能找到纯净的火脉与冰窟同时温养,千年后或许能重生。
而最适合的地方……是当铺的镜渊!
“带他回去。”我捧起那粒光种,“当铺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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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镜渊养魂
回到当铺,我将光种放入镜渊深处。
渊水一半结冰,一半沸腾,光种悬浮其中,渐渐稳定下来。
青翼蝶日夜守在渊边,鳞粉如雪飘落,在冰火交界处筑起一座晶莹的茧房。
胡离趴在柜台,尾巴无精打采地摆动:“要等一千年啊……”
“对妖怪来说,不过弹指。”沈晦的铜钱排成“恒”卦,“值得。”
玄夜默默将冰火银剪供奉在茧房旁,剪刃的光芒如呼吸般明灭,仿佛在守护老友。
窗外,雪山的阴影渐渐淡去。
而柜台上的火精纹章,悄然多了一滴冰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