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墙看起来与其他酒架并无不同,但谢时泽在墙面上某个不起眼的凹陷处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一整面酒架竟然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个更加私密、空间稍小,但布置得如同高级私人俱乐部般舒适的区域。
谢时泽侧身,对着乔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桃花眼灼灼,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诱惑。
“够不够独一无二?”
乔眠眼底闪过一丝真实的讶异。
她迈步走进这个密室,目光扫过那些即使在顶级拍卖行也难得一见的酒标,最终落在那面单向玻璃墙上。
从这个视角望去,整个宏伟的酒窖尽收眼底,仿佛一个被私藏的、只属于她一人的葡萄酒王国。
这是一次实力、财力与品味的完美展示。
她转过身,背对着那片醉人的景致,看向跟进来的谢时泽。
“谢少为了泡妞,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红唇轻启,语气带着点戏谑,眼神却亮晶晶的,显然被这个惊喜取悦了。
谢时泽走到恒温酒柜前,取出一支已经提前醒好的红酒,又拿出两只晶莹剔透的勃艮第杯。
他动作熟练优雅,倒酒时,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挂杯极佳。
“为了你,值得。”
他端着两杯酒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乔眠,目光紧紧锁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乔眠接过酒杯,指尖与他微微触碰,带来一丝微妙的电流。
谢时泽就站在她面前,近距离地看着她。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清冷的玫瑰香气,与酒香混合,产生一种更令人迷醉的气息。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因为低头而露出的那截白皙后颈,落在黑色蕾丝边缘若隐若现的细腻肌肤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尝尝看,47年的白马,希望合你口味。”他声音沙哑了几分。
乔眠这才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钩子。她微微仰头,抿了一口酒液。
深红色的液体沾染在她饱满莹润的唇瓣上,更添几分诱人的光泽。
她细细品味着,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种满足的、猫儿般的慵懒神情。
“嗯……”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赞叹的喟叹,嗓音被酒液浸润,愈发娇软黏腻。
“不愧是传奇年份,单宁细腻,结构宏大,回味无穷……”
她这品酒时专业的姿态与不自觉流露出的媚态,形成一种致命的诱惑。
谢时泽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小腹。
他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仿佛需要用这烈酒来压制体内翻腾的渴望。
他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织。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乔眠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
“酒尝过了。”
他低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暗示。
“现在……该兑现我的惊喜了。”
他伸出手轻轻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随意地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她脸上,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着赤裸裸的欲望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乔眠,我解除婚约,清理障碍,不是为了看你周旋在其他男人之间的。”
他的手指轻轻抬起,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动作却带着一种刻意的、引人遐想的缓慢。
“我的奖励,拖欠了这么久……”
他微微俯身,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酒气和浓烈的男性荷尔蒙。
“今晚,该连本带利地还给我了。”
谢时泽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乔眠脸颊那细腻的肌肤,她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酒香的诱惑,几乎要让他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然而,就在这意乱情迷的边缘,乔眠却微微偏头,避开了他即将落下的触碰。
她抬起那双氤氲着酒意与迷雾的狐狸眼,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偏偏眼神里带着一丝清醒的、不容糊弄的锐利。
“兑换奖励之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谢时泽动作一顿,眼底的欲火被强行压下几分,染上一丝被打断的不悦和疑惑。
他挑眉,看着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屏障的娇颜,声音沙哑:“什么?”
乔眠微微歪头,墨色的长卷发随之晃动,带着几分天真又残忍的好奇,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他此刻因欲望而微微抿起的薄唇上。
“谢少换女伴如换衣服,”她用那副能酥到人骨子里的嗓音,慢悠悠地说道,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探究,“不知道这里……”
她伸出纤细的食指,隔空,极其缓慢地、带着挑逗意味地,虚虚点了一下他的唇瓣。
“……还干不干净?”
“……”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谢时泽眼底那点不悦和疑惑,瞬间被一股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和被冒犯的怒火所取代。
他谢时泽,什么时候被人质疑过“干不干净”?!还是在这种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时刻。
这女人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他几乎要气笑出声。
然而,在那股荒谬和怒火之下,一个更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隐秘事实,像一根刺,猛地扎了他一下——
他的初吻,确实还在。
这对于一个像他这样身份、这样外貌、常年游走于花丛中的男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甚至带着某种难以启齿的屈辱。
他怎么可能承认?!
承认他那些所谓的风流韵事多半只是逢场作戏的烟雾弹?
承认他内心深处对感情其实有着近乎偏执的洁癖和期待?
承认他守着一个可笑的底线,直到遇到她?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乔眠并不催促,只是用那双洞察一切的狐狸眼,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谢时泽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强行将那股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带着屈辱感的坦白压了回去。
他扯出一抹带着痞气和危险意味的弧度,不答反问,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被逼到角落的反击:
“如果……不干净的话呢?”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害怕或者退缩。
乔眠闻言,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问题,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又软又媚,在静谧的密室里回荡,像是最厉害的催化剂,却又带着冰冷的清醒。
“不干净的啊……”她拖长了尾音,眼波在他紧绷的俊脸上流转,最终,笑容一收,眼神瞬间变得清亮而锐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和洁癖。
“不干净的我可不碰。”她红唇微启,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字,语气轻飘飘的,却像是一把冰冷的锁,瞬间锁住了所有的暧昧与可能。
谢时泽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着乔眠那双写满了“我说到做到”的狐狸眼,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带着极致诱惑却又设立着绝对界限的姿态。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一种更强烈的、名为征服欲的火焰,交织着灼烧他的理智。
承认,意味着可能被她嘲笑,失去主动权,甚至可能被她拿捏住这个“把柄”。
不承认,就意味着此刻、此地,他所有的攻势都将戛然而止,他精心准备的“惊喜”和势在必得的“奖励”都将化为泡影。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谢时泽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泛白。他死死地盯着乔眠,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翻涌着剧烈的挣扎。
乔眠看着他这副备受折磨、天人交战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又轻又软,带着一种仿佛拿他没办法的纵容,瞬间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算了,看你这么为难……”
她微微歪头,目光缓缓下移,从他紧抿的、线条冷硬的薄唇,落到了他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滚动着的、性感的喉结上。
灯光下,那凸起的弧度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属于成熟男性的、充满力量感的诱惑。
“我换个问题好了。”
她的目光如同最轻柔的羽毛,在他喉结处流连,带着一种纯然无辜却又赤裸裸的探究。
“这里……”她伸出纤细的食指,再次隔空,虚虚地点了一下他那微微滚动的喉结,动作比刚才更加缓慢,带着一种磨人的挑逗。
嗓音被酒精浸润得愈发黏腻勾人:
“……干不干净?”
谢时泽的呼吸猛地一窒。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目标,更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同样刁钻,却更添几分狎昵意味的问题。
喉结这个地方,比嘴唇更加私密,也更加敏感。
他几乎能感受到她目光落在上面带来的、细微的痒意和灼热感。
然而,这一次,谢时泽没有立刻陷入那种剧烈的挣扎。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狡黠笑意的娇颜,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此刻正饶有兴味地等待着他反应的狐狸眼。
她根本就不是在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她是在戏弄他,是在享受看他被逼到失控边缘的过程。
这个认知,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那团交织的怒火与挣扎,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混合着被挑衅的兴奋和破罐破摔的冲动所取代。
他猛地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乎完全笼罩了她,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混合着怒意与欲望的火焰,看着他因为紧张和激动而不断滚动的喉结,红唇边那抹狡黠的笑意终于彻底绽放。
不是吻上他的唇,而是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精准地、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力道,印上了他那微微凸起、紧绷而滚烫的喉结!
“唔……!”
谢时泽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瞬间通了高压电流,从被触碰的那一点开始,一阵强烈的、混合着刺痛与极致酥麻的战栗,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破碎的闷哼。
乔眠并没有浅尝辄止。
在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那声闷哼后,她甚至坏心眼地、用细白整齐的贝齿,不轻不重地啮咬了一下那脆弱而性感的凸起。
那一下不轻不重的啮咬,如同最后的导火索,彻底引爆了谢时泽压抑已久的所有渴望与冲动。
他闷哼一声,不再满足于这被动而磨人的“奖励”。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所有的挣扎、怒火都被一种纯粹的、野兽般的掠夺欲所取代。
他猛地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迫使她仰起头,迎接他即将落下的、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吻。
灼热的呼吸交织,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她身上的玫瑰冷香和他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氛黏稠又充满了危险张力。
就在他的唇即将攫取她红唇的前一秒,一阵突兀而执拗的手机铃声,如同尖锐的冰锥,刺破了这方私密空间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空气。
是乔眠放在旁边茶几上的手包在震动。
乔眠被这铃声惊得微微一颤,迷离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下意识地想要偏头去看。
“别管它。”谢时泽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不耐和被打断的暴躁。
他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更加用力地禁锢着她,滚烫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眼看就要落下。
然而,那铃声极其执拗,一遍响完,停顿不到两秒,又再次响起,大有不接听就不罢休的架势。
这持续的干扰让乔眠无法完全沉浸,她微微挣扎了一下,蹙起秀眉:“等等……可能是急事……”
“天大的事也给我等着。”
谢时泽低吼,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怀中这勾魂摄魄的妖精,哪里容得下外界的打扰。
他试图用更深入的吻来封缄她的抗议和那恼人的铃声。
可电话那头的人仿佛铁了心,铃声第三次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谢时泽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其清晰的戾气,那是一种好事被屡次打断的极致烦躁和怒意。
他死死地盯着乔眠近在咫尺、却被铃声搅得无法专注的娇颜,忽然松开了扣着她后颈的手。
就在乔眠以为他终于要放弃时,他却猛地转身,长臂一伸,带着一股狠劲抓过了她那只还在执着震动的手包,动作粗暴地拉开拉链,将里面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掏了出来。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这种时候坏他的好事。
当他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个跳跃的名字时——【陆行俞助理李铭】
谢时泽眼底的戾气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惊讶、玩味和恶劣的兴味所取代。
他非但没有挂断电话,反而在乔眠错愕的目光中,拇指一划,直接按下了免提接听键。
“乔四小姐,晚上好,冒昧打扰。”
李铭那标志性的、恭敬却疏离的声音,立刻通过免提功能,清晰地回荡在静谧的密室里。
而几乎在电话接通的同一瞬间,谢时泽猛地俯身,重新攫住了乔眠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红唇。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惩罚性,以及一种明目张胆的、要做给电话那头的人听的——宣示与挑衅。
电话免提开启的瞬间,李铭公式化的声音与谢时泽霸道落下的吻几乎同时发生。
“乔四小姐,下午好,冒昧打扰。”李铭的声音在静谧的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谢时泽的吻带着被打断的怒火和一种恶劣的宣示意味,如同狂风暴雨,不容她丝毫退缩。
乔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带着表演性质的吻弄得措手不及,呼吸瞬间被掠夺,只能发出细微的、被堵住的呜咽。
电话那头,李铭似乎察觉到了这边不同寻常的寂静和那极其细微的、压抑的声响,他职业化的声音停顿了半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继续道:
“陆总让我通知您,今晚陆家庄园有家宴,老爷子特意吩咐,请您务必与乔家各位一同出席。”
乔眠在谢时泽强势的禁锢中,艰难地维持着一丝清明。
她听到了李铭的话,陆家的家宴?在这个节骨眼上?
她瞬间明白了谢时泽接这个电话并开免提的坏心思,他就是要让陆行俞的人听到,听到她此刻正与他在一起,听到他们之间这暧昧不清的动静。
一股被利用和冒犯的怒意极快地掠过心头,但随即,又被一种更强烈的、想要反将一军的恶趣味所取代。
就在谢时泽的吻因为她瞬间的走神而微微松懈的刹那,乔眠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主动伸出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微微侧过头,避开了他过于凶狠的唇舌纠缠,却将自己的唇瓣贴近了他的耳廓。
然后,在谢时泽因为她的主动而微微一怔的瞬间,她用那副被吻得愈发娇哑糯软、带着细微喘息和颤音的嗓子。
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又带着点被欺负狠了的委屈,对着他的耳朵,也对着那开着的免提,轻轻地、勾魂摄魄地唤了一声:
“哥哥……你轻点……”
这声又娇又媚,带着细微喘息和颤音的呢喃,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在密闭的空间里炸开。
电话那头,李铭的声音戛然而止。
即使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那职业化的表情必然出现了裂痕,陷入了极度震惊与尴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