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赢天烬的话,一众高丽使者心中更惊了。这不就是摆明了要奴隶嘛!
‘真是谁强谁有理啊!’朴卜动在心中哀嚎,表面却赶紧表态:“秦国的皇帝陛下,我高丽的百姓能为秦国的建设添砖加瓦,是我国百姓的福气,无需工钱,只需秦国供应住处、食物和衣物即可!”
朴卜动的话倒是提醒到赢天烬了,赢天烬暗自思索了一下,突然转变了话语:“这样吧!本帝也无需你们为我秦国提供劳力了,本帝更能给你们国家提供支持和保护。”
听到赢天烬的话,高丽使者们愣住了。——怎么突然改变话锋了。
嬴政和满朝的大臣们也愣住了。——听陛下的意思,好像又不想打高丽了,还反倒要给高丽提供支持和保护,这完全不像赢天烬的作风啊!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之际,赢天烬继续说道:“如今我秦国不仅缺人,也缺物料,既然你高丽无法满足我秦国的劳力需求,那每年向我秦国朝贡物料即可。”
顿了顿,赢天烬继续道:“我秦国向来以礼待人,你们向我秦国朝贡物料,我秦国也给你们提供充足的粮食,还可以用钱购买你国的物料,并且为高丽提供保护,不受他国的威胁。”
闻言,嬴政和大臣们更疑惑了。——陛下怎么突然这么大的转变,又给粮食!又提供保护!
高丽使者们则是脸都黑了。——什么保护高丽不受他国威胁!三面环海的高丽,周边除了大秦,还有其他国家吗!他们为什么来朝贡,你秦国皇帝心中难道就没有点儿数?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赢天烬则暗自冷笑。高丽使者不接招,没关系,直接换个思路,让你们先在你们的国土上当奴隶,还要你们心甘情愿。
毕竟高丽那个地方说来也是个苦寒之地,地势还相对险峻,山陡林密,冬季严寒,不仅行军运输困难,后续的开发也不容易。
既然以后也是要开发的,与其让自己的军队和百姓现在去克服困难,不如让他们自己先克服困难,让他们自己把高丽开发好,以后再吞并也不迟。
赢天烬转瞬间就想好了思路,一脸仁慈的继续说道:“你们每年为我秦国提供木料等可燃物,我国按市场价给你们钱,并设立交易处,有多少我秦国就要多少,也无需你们运至咸阳了,只需运到国界交易即可。”
顿了顿,赢天烬补充道:“不过我国可是有要求的,每年的交易数额折算价值,都不得低于三千万金!否则本国将不再为高丽提供保护,也会关闭两国交易。”
听完赢天烬的话,大臣们顿时就明白了,一个个都笑得阴恻恻的。
使者们则是更加心如死灰起来。
这是要逼高丽全国都成为秦国的奴隶啊!世世代代的奴隶!
除非高丽敢掀桌子,否则就只能认命!
可高丽敢掀桌子吗?至少现在是不敢的!
使者们甚至已经能够预见,他们回去后将面对怎样的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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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嬴政赶忙找到赢天烬,凝重问道:“你就不担心我秦国的金钱流失?”
赢天烬耸了耸肩:“金钱流失?高丽三面环海,只与我秦国接壤,除了和我秦国交易,他们有再多的钱,那也没地方用。”
“只要别让人搅了我的局,届时物价几何,能买卖什么,不都是我秦国说了算!随便给点攀比的东西,轻松就能拿回来。”
“钱只是需求的媒介,不是需求本身,媒介可以替换,但买不到东西的时候,媒介连粪土都不如,粪土还能肥地呢!”
“而且,高丽那地方乃是苦寒之地,山陡林密,道路难行,让他们自己先把路修好,等以后吞并了他们,一切不也还都是我秦国的。”
听完赢天烬的解释,嬴政眨了眨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你除了帅,可一点都不像我!”
赢天烬笑道:“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其是在帅这一点上。”
嬴政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我可没你这么阴险!”
嬴政又问:“你就不怕他们看破你的计策?”
赢天烬摇了摇头:“世界上的聪明人很多,我也无需隐藏目的,被看破近乎必然,可他们有得选吗?不接受我秦国的要求,那就迎接我秦国的军队。”
“而且……”赢天烬顿了顿,用笃定的口气说道:“就算被看破又能如何,只要有一个人接受了,那么在生活质量的差距下,就有的是人跟风。他们的王没本事,吃不饱,过不好的人多了,一个人不干,有的是人干。只要开了头,他们就回不了头了。”
“……”嬴政顿时沉默了。赢天烬的这招阳谋还真是变着法的屡试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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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直接归顺,至少百姓不用整年围着木料打转!”
高丽使者们刚回到秦国安排的驿馆,就有人忍不住拍着桌子抱怨,脸上满是愁容。
赢天烬的意图太明显了,看似给了“用木料换粮食物品”的好处,实则把高丽的命脉捏得死死的,每年三千万金的可燃物,足够让百姓全年无休地砍伐、运输,哪还有精力种粮、发展?到时候整个高丽都得靠秦国。
“归顺?咱们有选择的权利吗?”另一个使者苦笑一声,“我国的诚意不足吗?大王已经够放权给咱们了,可国弱就是国弱,秦国没直接出兵,就已经是给面子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众人瞬间沉默。是啊,看破了计策又如何?实力悬殊摆在那儿,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这时,一个年轻使者小声提议:“要不……让玉漱公主试试美人计?说不定能让秦国皇帝松松口,给咱们留点余地。”
话音刚落,其余使者纷纷翻了个白眼,连朴卜动都无奈地叹了口气:“先不说我们那七岁的公主懂不懂什么叫美人计,你没看清秦国皇帝才五岁吗?一个五岁的孩子,你指望他能中美人计?”
那年轻使者顿时涨红了脸,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
“唉,这差事办得,我都没脸回国见大王和百姓了!”一个年长的使者揉着眉心,满脸疲惫——来时满心期待能为高丽谋条生路,如今却把国家推进了更被动的境地。
“谁说不是呢!”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驿馆里满是唉声叹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此刻纠结的“计策”,不过是赢天烬布局中的一小环。
若是真的看穿了赢天烬吞并高丽、甚至不打算将高丽人纳入秦民的真正意图,恐怕现在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