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墙上的山西地图被红笔标注得密密麻麻 —— 太原周边的晋中、太谷、祁县、交城、清徐、阳曲、古交七个据点,像七星阵般环绕着太原城,每一个都被圈出醒目的红圈,旁边还标注着预估的日军兵力。
曾夏勇、陈旅长、成旅长围在地图前,三人面前的战术平板上,同步显示着各据点的侦察数据:阳曲有日军一个联队驻守,配备了少量九七式坦克;古交多山地,日军依托地形构筑了碉堡群;晋中、太谷作为太原东南门户,各有一个加强大队,还配有迫击炮阵地……
“咱们得先把太原外围的这些据点拔了,才能对太原形成合围。” 曾夏勇指着地图,手指从晋中划到阳曲
“这些据点就像太原的手脚,不砍了它们,咱们打太原时,日军随时能从周边调兵反扑。”
陈旅长点头,目光落在阳曲和古交:“阳曲在太原北边,是日军向北撤退的必经之路;古交在西边,能卡住吕梁方向的援军。这两个据点距离平安远,地形又复杂,不好打。”
成旅长也补充道:“晋中、太谷、祁县离平安近,路况好,咱们的装甲部队能快速推进;交城、清徐在西南,地势平坦,适合炮兵展开。这几个据点相对好啃些。”
话音刚落,曾夏勇就开口:“那这样,独立旅去打阳曲和古交吧。这两个据点远,咱们有运输机和直升机,能快速投送兵力;而且我们的装甲部队多,应对碉堡群和坦克也有经验。”
“不行!”
陈旅长立刻摆手,语气坚决,“你们独立旅怎么能再去啃最硬的骨头?阳曲和古交该让我们 386 旅去!我们是老大哥部队,硬仗就得我们来打!”
成旅长也跟着附和:“老陈说得对!385 旅也愿意去打阳曲!我们旅熟悉北线地形,之前在忻口一带跟日军打过不少仗,对付阳曲的日军有经验。你们独立旅就去打晋中、太谷这些近的据点,能省点力气。”
“两位老旅长,这不是谁该谁不该的问题。” 曾夏勇急了
“你们去打近的据点,既能快速拿下,又能尽快对太原形成包围,这才是最优选择。”
“夏勇,你这就是见外了!” 陈旅长拍了下桌子
“咱们八路军不分你我,哪有让你们年轻部队去啃硬骨头的道理?386 旅打了这么多年仗,什么硬仗没见过?阳曲和古交交给我们,保证三天内拿下来!”
成旅长也跟着说:“就是!385 旅也不是软柿子!古交的碉堡群,我们用榴弹炮和火箭炮也能炸了它!你们独立旅就安心打近的,别跟我们争!”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争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个结果。
曾夏勇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知道再争下去也没用 —— 两位老旅长都是倔脾气,认定了要打硬仗,绝不会轻易让步。
他突然灵机一动,转身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撕成七片,分别写上 “晋中”“太谷”“祁县”“交城”“清徐”“阳曲”“古交”,然后对折,放进旁边的搪瓷杯里,伸手搅了搅:“这样争下去不是办法,咱们抓阄决定!公平,谁也别再争了。”
陈旅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抓阄就抓阄!我还不信我抓不到阳曲!”
成旅长也点头:“行!就按夏勇说的来,抓着哪个打哪个,谁也别反悔!”
曾夏勇先把杯子递到陈旅长面前:“老旅长,您先抓。”
陈旅长伸手在杯子里摸了半天,抽出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 “交城、清徐、古交”—— 三个据点里,古交正是最难打的。他哈哈一笑:“好!古交归我了!正好让战士们练练手!”
接着是成旅长,他从杯子里抽出一张,展开后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阳曲!好地方!咱们 385 旅就打阳曲,保证断了日军向北的退路!”
最后剩下的三张纸条,自然是曾夏勇的。
他拿出来一看,“晋中、太谷、祁县”—— 正是他最初想让给两位老旅长的近据点。
“得,这下不用争了。” 曾夏勇笑着把纸条放在地图上
“独立旅打晋中、太谷、祁县;386 旅打交城、清徐、古交;385 旅打阳曲。三天后,咱们同时发起进攻,争取一周内拔掉所有外围据点,对太原形成合围!”
陈旅长和成旅长都点头:“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曾夏勇叫来了参谋陈安阳:“把咱们刚才定的分工写成作战方案,标注清楚各部队的进攻时间、兵力部署和支援计划,咱们三个签字后,立刻发往总部。”
陈安阳拿出纸笔,快速记录,不多时就拟好了方案。
三人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依次在方案上签了字。
陈安阳拿起方案,刚要转身去通讯室,却被曾夏勇叫住。
“等等。” 曾夏勇想了想,接过方案,在末尾添了一句:“独立旅空一团将组建空中支援编队,配备战斗机、轰炸机等机型,负责为各部队提供空中掩护、对地打击及战场侦察支援,如需支援,可通过电台直接呼叫。”
“好主意!” 陈旅长拍了下手
“有空中支援,咱们打据点就更有把握了!比如古交的碉堡群,让你们的轰炸机 先炸一轮,咱们的步兵冲上去就轻松多了。”
成旅长也点头:“阳曲的日军有坦克,让战斗机挂反坦克导弹,正好能对付它们!”
陈安阳拿着补充后的方案,快步跑出指挥部。
曾夏勇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向两位旅长:“咱们得趁这三天补充弹药和物资。刚打完关东军,各部队的弹药肯定消耗不少,得赶紧补上。”
陈旅长拿出战术平板,点开弹药统计页面:“386 旅这边,771 团的 181 车载榴弹炮炮弹剩了六成,16 团的 11 火箭炮缺了三分之一弹药,新二团、新三团的步枪子弹也得补充。”
成旅长也调出 385 旅的数据:“我们旅的181自行榴弹炮炮弹够,但 120mm 迫击炮炮弹缺了四成,还有反坦克导弹,得多补点,对付阳曲的坦克用得上。”
曾夏勇接过两人递来的平板,快速浏览后,又调出独立旅的弹药库存:“独立旅的弹药还够,但为了保险起见,也得补充些火箭弹和航空炸弹。”
他立刻拿起对讲机,调到后方频道:“长治后方补给站!我是曾夏勇,现在需要补充弹药 ——物资基数已通过战术终端发送,明天上午,用空一团的运输机空投到平安县城,务必准时送达!”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长治后方补给站的回应从对讲机里传来。
挂了对讲机,曾夏勇又拨通了空一团团长顾长风的电话:“顾长风,明天上午,组织所有能调动的运输机,把长治补给站的弹药空投到平安县城。空投坐标和物资清单,我已经发你战术终端了。”
“明白!” 顾长风的声音很干脆,“明天一早就能起飞,保证把弹药准时送到!”
安排完弹药补给,曾夏勇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陈旅长:“老旅长,新一团、新二团、新三团这次也参与攻打外围据点,可他们还没换装,手里的还是老步枪和迫击炮,对付日军的碉堡和坦克太吃力了。”
陈旅长叹了口气:“我也想让总部申请让他们去你们那里换装,可时间太紧,总部还没有下命令轮到他们……”
“我来想办法吧。” 曾夏勇打断了他。
陈旅长眼睛一亮,激动地抓住曾夏勇的手:“夏勇,太谢谢你了!这真是雪中送炭!新一团、新二团、新三团的战士们要是知道能换新装备,肯定能高兴坏了!”
“老旅长,您客气了。” 曾夏勇笑着说,“都是革命同志,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只要能打赢仗,这点装备不算什么。”
成旅长在一旁看着,笑着说:“你们俩别在这儿互相感谢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得赶紧休息,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 给部队分发装备、调整部署、侦察日军据点的最新动向,哪一样都不能耽误。”
曾夏勇看了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
他点点头:“对,休息要紧。三位旅长,明天上午 9 点,咱们在指挥部集合,给各团下达作战命令,再检查一遍装备和弹药。”
“好!” 陈旅长和成旅长齐声应答。
三人走出指挥部,清晨的凉风吹来,带着一丝泥土的气息。
平安县城的街道上,已经有战士在打扫卫生,炊事班的烟囱冒出袅袅炊烟,远处传来装甲车辆的轰鸣声 —— 那是各部队在调整部署,为即将到来的太原外围攻坚战做准备。
曾夏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感慨。
从平安战役,再到即将打响的太原攻坚战,一步一步,他们离把日军赶出山西的目标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