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桑柠混沌的脑海中炸开。
灭火?怎么灭?
理智像退潮的海水,终于姗姗来迟,而随之涌上岸的,是铺天盖地的羞耻和恐慌。
她……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她不仅摸了,还戳了,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评价“好硬”?!
那些画面像是被按了高清重播,一帧一帧地在她脑海里闪过,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想当场去世。
酒精误我!美色害我!
“我……”
桑柠的嘴唇抖了抖,终于找回了一丝自己的声音,“我错了……池也……我喝多了……”
“现在知道错了?”
他俯得更低,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乖乖,晚了。”
他抬起那只扣着她后颈的手,拇指的指腹在她敏感的耳后轻轻摩挲,激起她一阵战栗。
“是你自己说要负责的。”他低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桑柠,是你主动发起这堂生物实践课的,你别想不认账。”
他每说一句,桑柠的脸就更红一分,羞耻得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我没……唔……”
她刚想反驳,剩下的话就被一个更加深邃、更加缠绵的吻堵了回去。
如果说前面的吻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那这一个,就是温柔而致命的旋涡。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带着惩罚意味的掠夺,而是变得深沉而缠绵。
他耐心地、温柔地,引导着她笨拙的回应,像是经验丰富的猎人,诱哄着落入陷阱的小兽,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卸下所有的防备。
他探入她衣摆的手,不再满足于腰间的细腻,而是大胆地一路向上攀升。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细腻的肌肤,所过之处,仿佛点燃了一片燎原的野火。
桑柠的身体彻底软了,意识在酒精和缺氧的双重作用下,再次变得模糊。
她仅存的理智,被他温柔的攻势一点点瓦解,身体的本能,开始取代大脑的思考。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冷杉香,能感受到他掌心炙热的温度,能听到两人愈发急促的心跳和呼吸声,交织成一首暧昧到极致的乐章。
她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无力的推拒,变成了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料。
当男人滚烫的唇离开她的唇瓣,顺着她优美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在她敏感的脖颈间落下细细碎碎的吻时,桑柠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那声音,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池也紧绷的神经上。
他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身下的人。
她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微微颤抖,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脸颊绯红,唇瓣微张,急促地喘息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任人采撷的脆弱和无助。
池也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乖乖……放松……”
他低下头,滚烫的唇贴在她的耳廓上,哑声诱哄。
那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桑柠真的就放松了身体,像一滩春水,彻底融化在他滚烫的怀抱里。
池也感觉到她的顺从,眼底的风暴愈发汹涌。
他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滚烫的唇却并未离开,而是沿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最后,在那精致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池也……”
轻微的刺痛让桑柠瞬间绷紧了身体,也让她找回了一丝神智。
她睁开迷蒙的杏眼,看到的是男人布满情欲的眼眸,和他嘴角那抹得逞的、坏到了骨子里的笑。
“嗯,我在。”
他看着她湿润的眼角,看到她咬着红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的模样,心底那头名为欲望的野兽,彻底挣脱了牢笼。
夜色渐深,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在地板上,勾勒出床上交叠的、模糊的轮廓。
空气中,桂花酒的甜香与冷杉的木质香彻底融合,发酵成一种令人沉沦的、专属于情动的味道。
桑柠感觉自己彻底融化了,化成了一滩春水,被他揉捏成任何他想要的形状。
她最后听到的,是他贴在她耳边,用沙哑到极致的声音,落下的一句叹息,充满了食髓知味的满足。
“桑柠……我的乖乖……”
……
夜的喧嚣归于平静,池也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人,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眼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晶莹。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动作珍视又温柔。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从恋综小屋的心动,到此刻的拥有,每一步都像在走钢丝。而现在,这个点燃了他所有欲望又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小姑娘,正毫无防备地睡在他的臂弯里。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那是一种比胜利更让他满足的、名为“拥有”的踏实感。
……
第二天,桑柠是在一阵散架般的腰酸背痛中醒来的。
意识还未完全回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她动了动,感觉自己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一样。
不对劲。
她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了更多的不对劲。
腰上横着一条沉甸甸的、肌肉结实的手臂,将她牢牢禁锢在一个滚烫的怀抱里。鼻息间,不再是自己熟悉的床品清香,而是一种清冽又霸道的冷杉木质香,混杂着……属于她自己的味道。
这些陌生的感觉,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她僵硬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线条分明的胸膛。视线缓缓上移,是池也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紧接着,昨晚那些疯狂的、羞耻的、却又无比清晰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从她醉酒后的豪言壮语,到她笨拙地解开他的衬衫,再到后来……天旋地转,他彻底失控……
轰——
桑柠的脸颊瞬间爆红,温度高到几乎能煎熟一个鸡蛋。她猛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想把自己就地埋了。
她……她竟然真的把池也给……办了?!
“醒了?”
一个带着清晨独有沙哑的、含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桑柠身体一僵,缓缓地、一寸一寸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正好对上一双含着促狭笑意的深邃黑眸。
池也侧躺在她身边,单手撑着头,身上那件白衬衫早已不知所踪,露出大片线条流畅的胸肌和腹肌。他甚至还心情很好地冲她挑了挑眉。
他看着她那副想钻进地缝里的鹌鹑样,心情极好地勾了勾唇,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早啊,我新鲜出炉的……池太太?”
最后三个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暧昧又戏谑。
桑柠的脸“腾”地一下烧得更厉害了,她一把将被子拉高,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羞又气地瞪着他:“你……你别乱叫!”
“怎么是乱叫?”
池也扬了扬眉,俯身凑近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昨晚可是有人哭着喊着说要对我负责的,现在就想不认账了?”
昨晚……
那些破碎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片段再次闪现。
桑柠:有时候真想闭上眼想装死!
自暴自弃地把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耍赖:“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是吗?”
池也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动着胸腔,透过被子传到桑柠耳朵里,让她浑身发麻。
下一秒,被子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掀开。
池也欺身而上,直接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帮她“回忆”:“是不记得你是怎么抱着我的脖子,说要回家‘摸摸’的了?”
“还是不记得你是怎么夸我腹肌硬的?”
“又或者……不记得最后是谁眼角挂着泪,用那种又软又可怜的声音求我……”
“啊啊啊啊别说了!”桑柠再也听不下去,羞耻感冲破天际,她尖叫着捂住耳朵,整个人在他怀里疯狂挣扎,像一只被煮熟的虾。
池也由着她闹,最后长臂一收,将她彻底锁死在怀里,低沉的笑声从胸膛里滚滚而出,震得她耳朵发麻。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笑意,
“乖乖,要不我们用实际行动再回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