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在树后蜷缩着身子,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打骂声并没有响起,四周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微往回落了点,像是抓住了一丝侥幸的希望,心想或许他们没打算为难自己,便准备偷偷离开这个令她胆战心惊的地方。
她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一点点,先确认了一下柳老头和言初所在的位置。
确定两人都没有看向这边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抬起脚,准备迈出逃离的第一步。
就在她那小小的脚掌刚要落地的瞬间,柳老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起了逗弄她的想法。
只见他故意压低声音,在小姑娘踏出第一步时,冷不丁地开口道:“小丫头,来我院子干嘛?”
小姑娘原本紧绷的神经,被柳老头这冷不丁的一声吓得彻底崩溃。
她瞬间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恐惧。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直接害怕地跌倒在地上。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惊惶失措,脸上血色尽失,一片惨白。
柳老头本想再逗逗这个可爱又胆小的小姑娘,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找点乐子。
可当他看到小姑娘跌倒在地,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般瑟瑟发抖时,心中突然一软。
只见小姑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敢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最恐惧的地方挤出来的。
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躲避即将到来的伤害。
柳老头见小姑娘被吓得如此惊慌失措,顿时意识到自己似乎玩笑开得有些过火了,心里满是懊悔。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脚步匆匆地朝着小姑娘所在的位置赶去。
当他来到小姑娘身边蹲下时,借着朦胧的月光,才看清小姑娘的模样。
她瘦得皮包骨头,小小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仿佛很久都没有清洗过。
她的头发一缕缕黏在一起,结成了块,显然是长期缺乏打理。
柳老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惜,眉头微微皱起,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就在柳老头打量小姑娘的时候,言初也缓缓站起身来。
她迈着轻柔的步伐,如同怕惊扰到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慢慢走到小姑娘身边。
言初蹲下身子,脸上带着温和且安抚的语气,轻声缓缓地说道:“小朋友,你不要害怕呀,我们不会打你的。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会来我们院子呢?”
言初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而温暖,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试图驱散小姑娘心中那如乌云般笼罩的恐惧。
小姑娘依旧紧紧地抱着自己,身子像筛糠似的瑟瑟发抖。
时间在紧张与沉默中缓缓流逝,过了好长一阵,她才渐渐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偷瞄,发现这两人真的没有要动手打她的意思。
她这才微微抬起头,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
当她的目光落在言初身上时,一下子就看呆了。
只见言初身着一袭白色轻纱长袍,那轻纱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如梦如幻。
她的面容精致绝美,只是脸色略显苍白,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气质。
在这静谧的月光下,言初就如同传说中即将羽化飞升的仙子,周身散发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让小姑娘看得如痴如醉,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的险境,完全沉浸在言初那超凡脱俗的形象之中。
柳老头见小姑娘盯着言初看得出神,不禁觉得有趣,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言丫头,你瞧瞧,还挺招人喜欢的嘞!”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像一道惊雷,瞬间将小姑娘从恍惚中惊醒。
她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顿时涌起一阵红晕,连忙低下头,双手慌乱地相互交叉在一起,局促不安地绞着衣角,整个人显得无比紧张和羞涩。
言初并没有理会柳老头的调侃,她的目光始终温柔而专注地落在小姑娘身上。
她微微弯下腰,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小姑娘平齐,用一种平和且淡定的语气轻声询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忸怩的神情,她低下头,两只小脚在地上不安地蹭来蹭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我没有名字。”
言初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这样的情况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接着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来我们这儿呀?是不是想要偷东西呢?”
小姑娘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大,连忙用力地摇着头,急切地反驳道:“我不是小偷,我不是!我就是,就是……”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头也越垂越低,仿佛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言初耐心地等待着,轻声鼓励道:“就是什么呀?别害怕,慢慢说。”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鼓起勇气说道:“就是想来你们这儿睡一晚。”
言初听到这个回答,不禁微微有些意外,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又轻声问道:“你父母呢?怎么不回家去睡呀?”
小姑娘听到“父母”两个字,原本就黯淡的眼神变得更加忧伤,她低声回道:“我没有父母,村里的人说我是被丢在村口的。”
言初听到这里,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看着眼前这个瘦弱可怜的小姑娘,心中满是心疼。
她知道小姑娘是因为没有地方遮风挡雨,才迫不得已来到这里寻求一晚的安身之所。
言初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心中满是怜悯,但她深知此刻再多的询问或许只会让小姑娘再次陷入痛苦与不安,于是便不再继续追问。
一旁的柳老头,在听到小姑娘说自己没有父母,是被丢在村口时,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心疼的神情。
他的眼神中满是怜惜,嘴巴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思忖片刻后,柳老头终于忍不住开口,刚要说出让言初把小姑娘留下来的话,言初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提前洞悉了他的意图。
言初微微侧过头,看向柳老头,目光平和却又带着一丝认真,缓缓说道:“柳老,我知道你心疼这孩子,留下她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清楚,我们俩都不会烧饭,若是把她留下,往后可要你自己照顾她了。”
柳老头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行嘞,言丫头,这有啥难的。我虽说厨艺不精,但好歹能让这孩子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