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影的身体被控心蛊操控,如同提线木偶般扑来,指尖的毒针泛着幽蓝光芒,直刺云澈咽喉。他的眼神空洞,唯有嘴角的黑血证明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让开!”阿禾的破界刀横在两人之间,金色刀芒斩向断影的手腕,却在触及皮肤前骤然转向——她终究不忍下杀手。
就是这片刻的犹豫,毒针已近在咫尺。云澈反手扣住断影的脉门,青冥灵力顺着经脉涌入,试图压制蛊虫:“坚持住!我能帮你逼出蛊虫!”
“没用的。”高台上的玄御轻笑,指尖在阵纹上轻点,数百根石柱的幽绿火焰同时暴涨,“控心蛊与他的神魂绑定,要么他死,要么你们死。”
话音刚落,断影的眉心突然裂开一道血缝,紫色蛊虫的半张脸探出来,发出尖锐的嘶鸣。断影的身体剧烈抽搐,竟抓起毒针狠狠刺向自己的心口:“我……宁死……不做傀儡!”
“不要!”阿禾的源核金光爆发,及时挡在断影身前。毒针撞在金光上寸寸碎裂,断影却趁着这一瞬的清明,猛地扑向最近的石柱,用身体抱住柱顶的幽绿火焰!
“轰!”
火焰炸开,石柱应声断裂,灭灵阵的阵纹剧烈闪烁,竟出现了一丝裂痕。断影在火焰中化作灰烬,最后留下的眼神带着解脱——他终究用自己的方式,报了当年的血仇。
“蠢货。”玄御的脸色阴沉下来,操控着剩余的石柱,“不过没关系,少一根柱子,一样能启动阵法。”
铁木真的狼牙棒突然砸向高台:“你的对手是老子!”
玄御侧身避开,指尖弹出三枚蛊卵,蛊卵在空中爆开,化作三只翼展丈许的毒蛾,蛾翅扇动着灰色粉末,所过之处,石壁瞬间被腐蚀出坑洞。
“这是‘蚀灵蛾’,碰一下就会修为尽失。”云澈拉着阿禾后退,太初剑的青光形成屏障,挡住粉末,“你去破阵,我和铁木真缠住他!”
阿禾点头,展开老者给的玉简,对照着地宫的阵纹:“灭灵阵的核心在西北方的九根石柱,需要同时斩断它们的灵力连接!”
“我去!”铁木真怒吼着挥舞狼牙棒,逼退毒蛾,硬生生在蛾群中撕开一道缺口,“丫头,看好了!”
他的蛮族秘术突然爆发,身体暴涨到三丈高,皮肤化作岩石质感,竟无视毒蛾的粉末,径直冲向西北方的石柱。
“不知死活。”玄御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石柱前,手中多了一柄骨扇,扇面画着百虫噬心图,“蛮族的护体秘术,在我的‘万蛊扇’面前,不堪一击。”
骨扇展开,扇面的虫影竟化作实体,密密麻麻的毒虫扑向铁木真。铁木真虽力大无穷,却被毒虫缠得难以动弹,身上很快布满了细小的咬痕。
“铁木真!”云澈的太初剑斩出一道青色剑气,逼退毒虫,却被玄御的骨扇挡住。
“你的对手是我。”玄御的骨扇突然指向阿禾,“她快摸到阵眼了,你确定不救她?”
云澈回头,只见阿禾已冲到西北方的石柱前,正用破界刀劈向柱顶的火焰。但火焰中突然窜出数条蛊虫,缠住了她的手腕,幽绿毒液顺着刀刃蔓延,她的指尖已开始发黑。
“阿禾!”
云澈分心的瞬间,玄御的骨扇突然化作一条紫色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咬来!这一咬凝聚了玄御毕生修为,连空间都被啃出细碎的裂痕!
千钧一发之际,云澈体内的父亲魂体突然爆发,青衫虚影与他重叠,双剑合璧的剑意再次浮现——这一次,他看清了父亲的招式轨迹!
“青冥·归墟!”
青色剑气形成一个漩涡,将巨蟒卷入其中,漩涡中心的剑意不断压缩,竟硬生生将巨蟒绞成了齑粉!
玄御大惊失色:“青冥道宗的终极剑意?你父亲的魂体竟还在你体内!”
“不止呢。”云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初剑指向玄御的眉心,“他还告诉我,你左肋第三根骨头,是当年被他用剑刺穿的旧伤——那里,是你唯一的弱点!”
玄御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捂住左肋。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阿禾已斩断最后一根石柱的火焰,灭灵阵的阵纹彻底黯淡下去!
“不——!”玄御发出绝望的嘶吼,体内的蛊虫突然暴走,竟开始反噬他的经脉。原来灭灵阵与他的生命力相连,阵破则人亡。
他看着云澈手中的太初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们陪葬!”
玄御的身体突然膨胀,竟要自爆!无数蛊虫从他体内飞出,如同黑色潮水,扑向地宫的每一个角落。
“快撤!”云澈拉起阿禾,又抓起被毒虫咬伤的铁木真,朝着密道冲去。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个地宫开始崩塌。
当他们冲出密道时,王庭的宫殿已在爆炸声中化为废墟。玄黄界的灵力重新流动起来,阳光穿透烟尘,照在三人身上。
阿禾看着掌心的混沌源核,金色光芒中似乎多了一丝柔和——那是断影用生命换来的平静。
云澈握紧太初剑,父亲的魂体在他体内轻轻叹息,仿佛终于放下了所有执念。
王庭之乱终是落幕,但玄黄界的灵力流失已难以逆转。青冥道宗的钟声在远方响起,仿佛在呼唤他们回去——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