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帅猛地咳嗽起来，抓住少女手腕将她拽了回来。
马茵很是不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葵羊羊的目光越过少女挑衅的嘴角，看着马帅。
掌心的纸页被攥出细密褶皱，那上面是她重新修改的理论，此刻显得格外的刺眼。
“你也是这么想的？”声音清冷，似乎毫不在意。
马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知如何开口？
要解释？还是要挽留？
可他们根本没有资格，不是吗？
为什么他不能再优秀一点，再优秀一点是不是就能够站到她身边了，是不是就能够开口，让她留下来了？
“我知道了。”葵羊羊默认是这个意思，点头宣判死刑的槌音。
“既如此，你们慢慢聊。”
将纸页拍在实验台上，震得试管架微微晃动。
既然他已经有了选择，她葵羊羊也不是放不下的人，及时抽身罢了。
少女身上独特的香气萦绕在马帅鼻尖，葵羊羊已经掠过他走向门口。
鞋跟敲击地砖的声响，每一下都踩在他心尖最痛的角落。
眼看演的有点过火了，他实在装不下去了。
“等等！”他终于扯住她袖口，布料下传来熟悉的体温。
“不是那样的！”
马茵急了：“干嘛呀！”她还没试探出来呢。
“不必试探了！”他眼底的血丝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再这样下去了，葵羊羊无动于衷，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千疮百孔了。
“活该你追不到老婆！”马茵恨铁不成钢地跺脚，气愤的向外跑去。
关门时，故意将门锁咔嗒一声扣上。
脸上的表情刷的一下子变了，笑的贱兮兮的，像做了坏事似的。
“马帅呀马帅，我可就帮你到这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喽。”
屋内，灯光有些昏暗，仪器散发的微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松开，你抓疼我了。”
葵羊羊眉头轻蹙，手腕微微泛红。
马帅立刻慌乱地缩回手，嗓音发干：“对、对不起……”
他的视线无处安放，目光游离在实验台和葵羊羊的脸之间。
葵羊羊揉了揉手腕，忽然笑了一声，眼尾微挑：“刚才那位是你的……青梅？”
马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连连反驳。
“不是青梅，她是天马城的公主，我们只是兄妹！”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压低，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真的，我发誓！”
“哦——”葵羊羊拖长音调，突然走近两步。
马帅条件反射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门上。
“你、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带了点颤。
葵羊羊冷着脸逼近，却在下一秒忽然扑哧笑出声，后退一步转身坐下，指尖转着一支笔。
“演得真烂。”
就他这演技，连珀羊羊十岁时初次表演都比他强。
马帅这才松了口气，捏了捏发烫的耳垂，小心地在她对面坐下：“你……怎么突然约我来实验室？”
葵羊羊没回答，指尖轻敲桌面。
马帅这才注意到桌角压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的内容有些眼熟。
“这个你还留着？”他迟疑地拿起来，指尖发颤，心里有些慌。
葵羊羊懒懒地瞥他一眼：“嗯。”
马帅低头快速扫视，心跳陡然加速——内容改了！
假设?：我们在一起。
变量?：你的意愿。
结论?：若成立，实验周期≥100年。
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写在右下角——成立！
这什么意思？？
难道……在回应他的告白？！
他猛地抬头，喉结滚动，声音发涩：“这……是什么意思？”
葵羊羊单手撑着脸，歪头看他：“字面意思。”
见他没有反应，轻哼一声：“提前说好——你要恋爱，要女朋友，我可以给。但未来、婚姻？抱歉，我给不起。”
这话怎么听都像渣女，摆明了玩玩儿。
马帅愣住。
可下一秒，他释然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能握住她的手，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就够了。
未来？
婚姻？
他可以争。
“我答应。”他听见自己说。
葵羊羊挑眉，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松口。
“行。”她勾了勾嘴角。
“但刚才那出戏，我不满意。”
月光透过实验室的百叶窗，在榻边投下斑驳的光影。
葵羊羊走到榻边，在马帅不解的眼神下抽出发间的丝带。
指尖一挑，将长长的绸缎绕了个圈，手腕一翻便飞出去，将马帅的双手缠了个结实。
马帅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力道拽向榻边。
丝带在手腕上绷紧，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紧接着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推倒在柔软的榻上。
“你……干什么？”他茫然地仰头，却被葵羊羊用食指抬起下巴。
怎么回事？这剧本好像不对呀。
她眯起眼睛，声音带着危险的甜腻：“刚才和那位公主演情侣，想让我吃醋？演的挺像啊。”
“那都是假的！你相信我。”马帅急得耳尖发烫。
葵羊羊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喉结，突然俯身咬住他的耳朵。
语气含糊不清，“假的？那你心跳怎么这么快？嗯？”
马帅瞬间涨红了脸：“不是的，我……”
“别动。”她抬手蒙住他的眼，拂过睫毛。
马帅下意识抓住她，被她另一只手掌握住手腕，脉搏在掌心跳动得异常急促。
“你心跳好快。”葵羊羊带着笑意，呼吸喷在他颈侧。
“害怕了？”
“才没有！”马帅梗着脖子反驳。
后脑勺陷进蓬松的枕头，闻到了淡淡的花香，是她身上的。
“知道错了吗？”指尖故意划过他掌心。
马帅触电般缩手，却撞进她怀里，鼻尖蹭到她锁骨处的细链。
是他做防御发明时，送给她的，当时美其名曰说是谢礼。
“对不起……”他声音闷闷的，突然被她捏住下巴。
“不够诚恳。”葵羊羊俯身逼近，拇指抹过他下唇。
“我要自己讨回来。”
话音刚落，柔软的唇直接压了下来。
马帅瞪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第一反应：他被人强吻了？
第二反应：这种事难道不该是他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