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纳闷,前世王桂兰只说陈茜在这里救了“贵人”,也没提过是什么样的贵人。
眼前这老人看着普通,说话也爽利,到底是不是前世那个帮陈家贵人,她现在还真拿不准。
老太太闻言,拉着她的手更热络了些:“原来是这样!你这闺女心善,还胆大,真是难得。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住?今天你救了我,我总得好好谢谢你才是!”
“我叫陈小满,芦苇镇上林村的!”陈小满爽快的告诉老太太自己的名字。
她本就是奔着救人后的谢礼来的,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是不是陈茜的那个机缘,刚刚她也确实救了她,做了好事没什么不好说的。
就算老太太不是也没关系,救了她反正也只是顺手的事。
“那我就叫你小满,我姓林,你叫我林姨吧!”
林老太握着陈小满的手,眼神里的感激丝毫未减,语气更是恳切:“小满,你看这天色还早,我家就在前面两条街,拐个弯就到。
今天你救了我,还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我总得煮碗糖水、拿点糕点招待你,不然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陈小满心里还惦记着“贵人”的事,总觉得前世陈茜遇到的机缘不该这么简单,眼前的林老太看着亲切,可没半点“大人物”的架子,她实在拿不准。
于是她轻轻抽回手,脸上露出歉意的笑:“林姨,真对不住,我下午还得回村里,要是晚了路不好走,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来看您行不行?”
林老太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只是拉着她又问了一遍住址:“那行,你有事就先忙。不过你可得跟我把地址说清楚,芦苇镇上林村是吧?具体在村东头还是村西头?家里还有什么人?我记牢了,往后好去看你。”
陈小满一一回答了,林老太这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路上小心”,才拎着提包慢慢往巷外走。
等林老太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陈小满立马又推着自行车进了巷子。
她骑着车慢悠悠地来回转悠,眼睛时不时扫过路边的土坯房和墙角,心里还盼着能再碰到点“事”——毕竟前世王桂兰把陈茜遇贵人的事说得神乎其神,她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可这巷子实在偏僻,除了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还有那个躺在地上睡的呼噜震天响的醉汉,巷子里连只猫都没撞见。
倒是她骑着新车来回练了好几趟,原本有些生涩的车技,渐渐变得熟练起来,连拐弯都稳当了不少。
眼看太阳渐渐西斜,陈小满也歇了找“贵人”的心思,想着再耽误下去,天黑前就回不了村了,便骑着车往巷口走。
刚出巷口,就瞥见左边墙边,站着两个年轻的学生,女生陈茜,还有个穿着蓝布褂子的男同学,两人靠得有些近,陈茜低着头,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陈茜!”陈小满喊了一声,骑着车靠了过去。
陈茜听见声音,猛地抬头,看见是陈小满,脸瞬间红了,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男同学的距离,局促地喊了声:“舅妈!”
那男同学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往后缩了缩。
陈小满停下车,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没说话。
陈茜连忙解释:“舅妈,我刚才走路不小心崴了脚,他……他帮我扶了一下,刚站稳您就来了。”
陈小满“嗯”了一声,没戳破她的局促,只是说:“天快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赶紧回家吧。”
“哎,好!”陈茜像是得了赦令,连忙对男同学说了句“我先走了”,就低着头快步往另一条巷子里走了。
陈小满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也不再耽搁,跨上自行车,朝着城外的方向骑去。
从市区到上林村,路不算近,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她得卯足了劲蹬,起码要踩两个小时才能到。
林老太心有余悸的拎着提包,回了小儿子顾念国的家。
那是一栋青砖红瓦的小平房,院子里种着几盆月季,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小儿媳阮玲珑的声音:“妈,您怎么才回来?我跟念国都快急死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顾念国和阮玲珑夫妻俩连忙迎了出来。
一看见林老太脸上的擦伤、沾了灰尘的衣服,两人脸色都变了。
“妈!您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顾念国急忙上前,扶住林老太的胳膊,语气又急又气。
他在芦苇市供销社当主任,平日里最是孝顺,看见母亲这副狼狈模样,心都揪紧了。
阮玲珑是芦苇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比顾念国更冷静些,却也难掩担忧,
她连忙拉过林老太的手,翻开她的手肘和膝盖,看见上面的擦伤,眉头立马皱了起来:“妈,您这伤得处理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哎,不用不用,我没事!”
林老太连忙拉住她,笑着摆手,“就是碰到个醉汉抢包,没什么大事,多亏了一个好心
人救了我,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才要遭殃呢。”
她又拍了拍阮玲珑的手背,眼神温柔:“你现在怀着二胎呢,可不能瞎着急,仔细动了胎气。我这伤不打紧,擦点药就行,你坐着歇会儿,让念国去拿。”
阮玲珑这才放缓了动作,却还是不放心,扶着林老太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那也得好好处理,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您说有人救了您?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念国已经拿来了医药箱,蹲在林老太身边,一边帮她擦药,一边听着。
林老太就把巷子里遇到醉汉、陈小满拿着木棍救人的事说了一遍,说到陈小满精准砸中醉汉、又避开要害打人的时候,还忍不住赞了句:“那好心人叫陈小满,是个中年女人,胆子可真不小,心也细,听到声音就来救人,还帮我捡回了包,真是个好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