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抚过狼耳的触感柔软温热,西爵的轻颤顺着指尖传来,苏沅忍不住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泛红的耳尖。
西爵猛地抬头,翡翠绿的瞳孔里映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晨雾中的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肌肤上,泛着莹润的光,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没等他反应,苏沅的唇已轻轻覆了上来。
她的吻很轻,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像晨露落在花瓣上。
西爵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狼耳不受控地竖了起来,尾巴也下意识地缠上了她的脚踝。
直到苏沅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他才如梦初醒,反手扣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带着点笨拙的急切,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烫得惊人,像是要将这几日的思念与安心,都融进这个吻里。
许久,苏沅才轻轻推开他,鼻尖蹭了蹭他泛红的脸颊,声音带着刚吻过的沙哑:“别总叫殿下了。”
西爵呼吸急促,翡翠绿的瞳孔里满是迷茫,还带着未散的情动:“那……叫您什么?”
苏沅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忽然笑了,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线:“叫我朵朵。”
“朵朵……”西爵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舌尖仿佛都染上了甜味。
他盯着她含笑的眼眸,喉结滚动,又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轻得像叹息:“朵朵。”
这声呼唤温柔又亲昵,苏沅的心尖猛地一颤,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西爵的身体瞬间绷紧,随即轻轻回抱住她,鼻尖蹭着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混合着自己身上的雪松味,格外安心。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满露台,将两人相拥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暖光。
西爵的狼耳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尾巴也温顺地搭在她的腿上,翡翠绿的瞳孔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他终于不用再伪装,不用再试探,只用叫着她的名字,就能将心上人拥入怀中。
颈窝处传来西爵平稳的呼吸,带着雪松与晨露混合的清冽气息,苏沅闭上眼,将脸颊贴得更紧些。
他的怀抱很暖,与她常年冰凉的体温形成鲜明的反差,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西爵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墨色的长发,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狼耳偶尔蹭过她的发顶,惹得她轻笑出声,尾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的痒意。
“笑什么?”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是化不开的温柔。
“笑你的耳朵太敏感。”苏沅抬起头,指尖戳了戳他还竖着的狼耳,看着它瞬间抖了抖,忍不住弯了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西爵大人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只对你这样。”西爵的脸颊泛起薄红,却直白地回应,翡翠绿的瞳孔里映着她的笑靥,“在别人面前,我从不会这样。”
苏沅的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泛起细密的痒。
她踮起脚尖,在他泛红的耳尖上轻轻吻了一下,看着他瞬间僵住,连尾巴都绷直了,才慢悠悠地开口:“饿了,你的晨茶还煮不煮?”
“煮!现在就煮!”西爵猛地回神,像是怕晚了一步她就会反悔,慌忙松开她,转身就要往厨房跑,狼尾巴还下意识地在身后晃了晃。
“别急。”苏沅拉住他的手腕,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先去换身干净衣服,你身上还沾着草屑呢。”
西爵低头看了眼自己风尘仆仆的衣袍,耳尖更红了,连忙点头:“好,我很快就回来。”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脚步轻快得不像刚赶了两天路。
走到露台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正笑着看自己,又飞快地转了过去,狼耳在发间轻轻颤动。
苏沅靠在栏杆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嘴角的笑意久久未散。
晨风吹过,带来远处花园里玫瑰的香气,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西爵的温度。
没过多久,西爵便换了身干净的银灰色衬衫,墨色短发打理得整齐,脸上的疲惫被洗去大半,只剩下眼底的明亮。
他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白瓷茶盘,快步走到露台上,将茶杯轻轻放在苏沅面前。
“试试?”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翡翠绿的瞳孔里满是期待,“我按你喜欢的口味加了点蜂蜜。”
苏沅拿起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茶汤清澈,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混着一丝清甜的蜜味。
她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舒服得眯起了眼:“很好喝。”
得到夸奖,西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得到了奖励的小狼,尾巴在身后不自觉地轻轻摇晃:“那我以后天天煮给你喝。”
“好啊。”苏沅笑着应下,放下茶杯,伸手拉住他的手,“等处理完莱恩的事,我们去黑森林深处看看吧,那里有一片月光花田,夜里开起来很美。”
西爵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她认真的眼眸,用力点头:“好。”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相扣,“到时候我带你去狼族的秘密营地,那里能看到最亮的星星。”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西爵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温柔而坚定:“朵朵,我会永远保护你。”
苏沅弯了弯眼,回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苏沅看着西爵眼底的温柔,忽然觉得,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两族之间的纷争,似乎都在这温暖的晨光里变得遥远。
古堡的清晨渐渐有了不一样的光景。
以往苏沅的书房总是紧闭门窗,烛火常年不熄,连空气都透着几分清冷。
如今天刚蒙蒙亮,侍女们便能看见露台上相偎的身影。
西爵穿着熨帖的衬衫,正低头给苏沅递上温热的花茶,狼耳偶尔从发间冒出来蹭蹭她的脸颊,惹得她笑出声,那笑声轻软,是从前从未有过的鲜活。
“殿下今天居然主动说想吃浆果松饼呢。”负责早餐的侍女端着托盘走过走廊,悄悄和同伴低语,眼底满是诧异,“以前她只喝清水和血酿,从来不动这些甜口的点心。”
同伴往露台瞥了一眼,只见西爵正笨拙地帮苏沅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动作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大事,忍不住弯了眼:“还不是西爵大人的功劳,你瞧,殿下多开心呀。”
管家对此感受更深。
从前苏沅处理公务时雷厉风行,周身气压低得让人不敢靠近;可自从西爵来了,书房里时常会传出轻笑声。
有次他送文件进去,竟撞见西爵正把一块沾了蜂蜜的水果喂到苏沅嘴边,而那位向来高贵冷艳的玫瑰亲王,眼底带着笑意,乖乖张口接住,指尖还轻轻挠了挠他垂在身侧的尾巴尖。
“咳。”管家刻意清了清嗓子,才让两人回过神。
西爵耳尖瞬间爆红,慌忙收回手;苏沅则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等管家退出去时,还听见里面传来苏沅打趣的声音:“怕什么,又不是外人。”
连最拘谨的老仆人都察觉到了变化。
以往古堡的长廊总是静悄悄的,如今偶尔能看见西爵牵着苏沅的手走过,他走得很慢,刻意配合她的步调,时不时低头和她说些什么,惹得她眉眼弯弯。
有次暴雨天,西爵脱了西装外套罩在苏沅身上,自己只穿件衬衫,背着她淌过积水的石板路,狼尾巴悄悄绕在她的腰上稳住身形,那画面暖得让路过的侍女们悄悄红了脸。
下属们汇报工作时,也渐渐松了口气。
从前苏沅听完汇报只会点头,如今偶尔会被西爵递来的茶打断,他会轻声提醒:“朵朵,你已经看了一上午文件了,歇会儿吧。”
而苏沅竟真的会放下笔,抬头对下属说:“剩下的下午再议。”
那语气里的柔和,是他们从未敢想象的。
有侍女私下里说:“明明我们是怕阳光的血族,可最近总觉得古堡里暖烘烘的,比壁炉的火还舒服。”
这话恰好被路过的管家听见,他看了眼露台上正相视而笑的两人,眼底泛起笑意,轻声回应:“不是古堡暖了,是殿下的心暖了。”
连古堡里常年盛放的玫瑰,都像是沾染了她的笑意,开得比以往更加明艳。
这份黏黏糊糊的温柔,像细密的光,穿透了血族古堡常年的阴冷,让每一个角落都漾着暖意,那是两颗心靠近时才会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