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吻了多久,两人微微分开时,都有些喘。
苏沅的唇瓣被吻得泛红,眼里蒙着层水汽,抬头望他的样子,像只撒娇的小猫。
她忽然踮起脚,吻了吻他的下颌线,然后顺着脖颈往下,指尖轻轻解开他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霍弋的呼吸猛地一滞,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沙哑得厉害:“茵茵。”
“嗯?”苏沅抬头看他,眼底的情愫像揉碎的星光,带着点懵懂的期待。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的影子,纯粹得让他心头一颤。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而克制:“别闹。”
“我没有闹。”苏沅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委屈,“我想……”
“不行。”霍弋打断她,语气却放得极柔,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还没结婚呢。”
苏沅愣住了,抬头看他:“可是……”
“没有可是。”他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茵茵,这不是随便的事,我不想让你以后想起的时候,觉得委屈或者后悔。”
他的指尖带着点凉意,轻轻擦过她的唇瓣:“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但我是男人,我得对你负责;这种事,该在最郑重的时候发生,要有戒指有承诺,有所有人的祝福,而不是现在,在这种……头脑发热的时候。”
“我不是头脑发热。”苏沅的声音有点急,眼眶微微发红,“我是真的想……”
“我知道。”霍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我知道你的心意,但再等等,好不好?等你毕业,等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等我用最郑重的方式,把你娶进门,到那时候什么都听你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现在这样,对你不尊重,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这些。”
苏沅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那点委屈忽然就散了。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你怎么这么好啊……”
霍弋低笑出声,拍了拍她的背:“傻瓜。”
他牵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喝点水,醒醒酒。”
又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仔细地帮她擦了擦脸颊和手,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小孩子。
“今晚你睡卧室,我睡客房。”他收拾好沙发上的靠垫,语气自然,“行李箱里的睡衣我帮你拿出来了,在床头。”
苏沅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克制的温柔,比任何热烈的冲动都更让人心动。
他尊重她的意愿,珍视她的纯粹,把她护得像块稀世的珍宝,这种小心翼翼的疼爱,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分量。
临睡前,霍弋站在卧室门口,替她掖了掖被角:“晚安,有事随时叫我。”
苏沅忽然抓住他的手,“谢谢你。”
他笑了笑,反手握了握她的指尖:“晚安。”
门被轻轻带上,留下一室暖黄的光。
苏沅摸着颈间的相机挂坠,嘴角忍不住扬起弧度。
她想,自己大概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把她的珍贵,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温柔。
接下来的几天,霍弋把日程表清空了大半,成了苏沅专属的“玩伴”。
清晨会准时出现在卧室门口,端着温好的牛奶和刚烤好的可颂,看她揉着眼睛从被子里坐起来,眼底带着未醒的迷蒙。
“再不起,早市的糖画就被小朋友抢光了。”他靠在门框上,语气里藏着笑意。
苏沅果然一骨碌爬起来,对着镜子胡乱抓两把头发就往外冲,总被他拽回来,耐心地替她把翘起的发丝捋顺。
他们去逛了老城区的早市,苏沅举着相机追着卖糖葫芦的大爷拍,霍弋则拎着她买的一堆零碎——捏面人的小泥猴、绣着锦鲤的荷包,还有她咬了一口说“太酸”塞给他的糖葫芦。
有摊主笑着打趣:“小伙子真疼女朋友啊。”
他低头看了眼跑在前头的苏沅,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应该的。”
午后阳光正好时,他会开车带她去郊外的植物园。
苏沅蹲在温室里拍蝴蝶兰,他就站在旁边替她挡着刺眼的阳光,偶尔提醒:“角度再低一点,能拍到花芯。”
她举着相机回头冲他笑,阳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脸上,像镀了层金边。
他忽然觉得,比起会议室里的投影屏,这样的画面更让他心动。
晚上有时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苏沅枕着他的腿,看着看着就犯困,睫毛在他膝盖上轻轻颤动。
他会调低音量,伸手替她盖好毯子,指尖偶尔拂过她的发梢,感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
有时她精神好,就拉着他玩桌游,输了就耍赖抢他手里的牌,闹到最后两人滚在地毯上笑作一团,窗外的月光都带着甜。
离别的那天终究还是来了。
霍弋送她去机场,值机时他把她的画具箱抱上传送带,动作仔细得像在处理易碎品。
“下个月有个巴黎的展会,我申请了去出差。”他忽然开口,看着她的眼睛,“到时候去看你。”
苏沅愣住了,随即眼里迸出惊喜的光:“真的?”
“真的。”他替她理了理围巾,“具体时间定了告诉你,到时候带你去吃上次你说的那家甜点店。”
安检口前,苏沅踮起脚尖抱了抱他:“不许骗人。”
“不骗你。”他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低沉,“照顾好自己。”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霍弋站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十几个小时后,手机里收到她发来的消息:“落地啦!画具箱完好无损~”后面跟着个得意的表情包。
他笑着回复:“嗯,等我。”
一个月后,巴黎的秋意正浓。
苏沅刚下课,就收到霍弋的消息:“在你学校门口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
她抱着画板一路小跑过去,推开门就看见他坐在那里,穿着件米色风衣,面前放着杯热可可,正低头看着手机。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画面温柔得像幅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