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我还是没有动手。
风险太大,现在动手完全没有成功的机会。
虽然柳儿说过我没有轮回相,但现在动手也跑不掉。
这里面有个bug。
柳儿能看到的轮回相和血光之灾只有七天。
只要把我关七天以上,她发现不了。
可谁能想到,他们抓了我不杀我,还特意留我七天。
只能在剩下的几天里找机会。
很快,我被丢进了一个牢房,身上的手机钱包等随身物品也被收走。
手脚也被铁链锁了起来。
直到众人离开,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铁牢笼。
左右各还有一间,右边是空的,左边还关着一个人。
这人蓬头垢面,灰白的头发很长,遮住了面容,坐在墙角一动不动。
他的手脚都被手臂粗的铁链锁住,还有两条二指粗的铁链挂着一个倒钩,倒钩穿过了他的两根锁骨,看着非常惨。
从他身体的微微起伏来看,此人还活着。
这地牢的三间牢房都是用大腿粗的铁柱割开,地牢的四面墙也都是铁板,看不出来有多厚。
但从上面的铁锈能看出来,这地牢已经很多年了。
地牢里恶臭熏天,主要都来自于左边那人的牢房,在他的周围全部都是屎尿,有的已经完全硬化,看着极其恶心。
整个地牢就只有一个通风口,而且不过脸盆大小。
也许是因为这种恶臭,这地牢里没有看守。
事实上,这种坚固的地牢,也不需要看守了。
我看了看手铐和脚镣,很粗,而且上了锁。
除非有钥匙,要不然根本就无法打开。
为今之计,只有寻找机会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药效还没有完全根除。
但运转太初阴诀似乎可以根除药效。
我原地打坐,调整着呼吸吐纳,继续用意识引导着体内的气血,一遍又一遍的修习着太初阴诀。
修习次数多了,我逐渐找到了规律,也变得越来越熟练了。
一开始的时候,气血走完一次筋脉和穴位,大概需要15分钟。
而现在走完,只需要十分钟了。
大概八个小时多一点,就能修习七七四十九次。
而每休息完四十九次,我便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随后就能感觉身体的状态好了很多,尤其是精气神,感觉更为通畅。
就在我享受这种状态的时候,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传来:“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转头一看,是左边牢笼里的那个老者。
我赶紧开口道:“在下赵小凡。”
“赵小凡……”老者缓缓抬起头,问道:“你是问天宫弟子?问天宫现在怎么样了?”
这老者说到问天宫,我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居然知道问天宫,那一定是行内人。
可问天宫在几十年前就被天劫给毁了,难道他不知道?
“您为何有此一问?”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老者笑了笑:“我曾经见过问天宫的前辈,他教过我练过问天宫的内功心法,有和你刚才一样的动静,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问天宫弟子。”
我摇了摇头,道:“前辈,问天宫已经不存在了。”
“问天宫不存在?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华夏第一隐世门派,华夏柱石啊。”老者满脸惊愕。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算是回应。
“是谁?谁有这么大能力毁掉问天宫?是难道是内斗吗?”老者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摇了摇头,道:“是天劫。”
老者表情突然呆滞,呢喃道:“天劫……果然有天劫……问天宫这是突破了地球的极限,破坏了位面的平衡,才会遭此劫难啊……”
老者说着一些高深莫测的东西。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我开口问道。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你刚才练的内功心法,是从哪儿获得的?”
我也没有暴露李玮,只是笑了笑,表示不方便透露。
老者也有边界,笑了笑道:“抱歉,越界了,贫道张道明,小友可知道茅山派?”
我心中一紧,道:“略有耳闻,前辈是茅山中人?”
这张道明是茅山派的人,可茅山派的人为何会被截教关在这里?
张道明点头道:“看来小友对茅山派知之甚少。”
“是的,鲜有接触,还请前辈指点。”
张道明伸手捋了捋胡须,道:“我乃茅山第四十九代掌门。”
“掌门?”我一愣,想起了之前在紫玄那里见到的茅山掌门张世华。
“前辈,茅山掌门不是张世华么?”我问道。
张道明顿时拉下脸来,冷哼一声道:“这个逆徒,还真当上掌门了。”
看张道明这表情,我瞬间明白过来。
张世华和截教勾连,把张道明关在这里,自己当上了掌门。
这张道明果然是个狠人,怪不得要被这么锁住。
我疑惑道:“前辈是不是被关在这里很久了?”
张道明点点头,道:“十八年了。”
“十八年了您还没逃出去?”我惊讶的问道。
张道明指了指自己的两根锁骨道:“被锁琵琶骨,根本就无法行动。”
“那他们为何关着您而不杀您?”我不解道。
张道明呵呵一笑:“杀了我,茅山派便能通过掌门魂牌追踪到线索,关着我,他们便安心了。”
张道明话音刚落,地牢的铁门便被打开,一个人戴着口罩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水和一个馒头。
他走到我牢房前,把水和馒头丢在我身边,然后转身就走。
门一关上,我疑惑道:“前辈,他们不给你吃的吗?”
张道明呵呵一笑:“一周给一次,他们能保证我不死就行,他们怕,怕我出去。”
我心中暗自钦佩,这张道明在这种鬼地方待了十八年。
居然不但没有崩溃,反而心态还挺好。
“您这么坚强的活着,是为了什么?”我直接问道。
张道明说道:“为了一个希望,这人啊,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我默默点了点头,开口道:“前辈,或许我就是您的希望。”
张道明笑了笑:“贫道姑且当真,但贫道得提醒你一下,这十八年来,一共有八个人和我说过这句话,但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能成功的。”
“或许我会是个例外。”我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馒头和水,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