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沉思片刻,眼神复杂。
“那……我们还回多罗吗?如果我们不尽快回去的话,许落白的势力估计无法制约。”
许落白最近发了命的练兵,她不但要大琉,还要多罗,不少多罗人在她的洗脑下,已然成为了独属于她的傀儡。
也有部分多罗人效忠于血统。
她们曾经的盟约已经不作数了,许落白救他一命已经是最大的恩情,算是用命抵消了盟约。
梦暨白成为一位废人,稚子年幼,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抓回流逝的权利。
权利,只能握在强者的手中,他是弱者,弱者失势。
他想带着孩子走,但许落白接二连三的阻拦,孩子可以走,但他必须留下,他只能守在她的身边。
梦暨白不理解,她要一个废人在身边有什么用途。
在许落白一次醉酒后,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抱住他的身子,要跟他好。
口中发出恶魔般的低语。
“那个姓墨的到底哪里好?让你迷恋了这么多年,她有我好看吗?她有我强壮吗?她会爱你吗?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就不能喜欢我吗?我想向她学习、努力、拜访,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你说啊!!!”
她声嘶力竭的怒吼,眼眶通红。
梦暨白觉得多罗的风水着实有点毛病,人呆久了会疯,疯子呆久了反而会平静。
梦暨白摇了摇头,有些释然。
“我回来就没有打算回去,并且我并不觉得我们能够制约她。”
认真分析:“她的兵力充沛粮草丰盈,五年之期也已过,你猜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属下回答:“战争。”
“没错,她想要打,可我不想,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战争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战争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战争不能让我的爱人,爱上我。
一开始他确实想要领地,权势,可这些权势、领地到最后不属于自己,最终为她人做了衣裳。
无休止的战争或许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牺牲品,她是墨初白送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不能毁了她。
所以他还了回去。
属下百思不得其解,这几年梦暨白似乎变了许多许多,就好似换了一个人那般,但依旧偏执。
“您把您最珍视的还给了他,那您还剩下什么呢?最后您一无所有,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梦暨白认真的看向对方。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一个能够不顾一切利用孩子的疯子吗?
我做不到!我只想让她幸福,可她在我身边永远不会幸福。”
他确实可以利用孩子,当做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不停的操纵她,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规规矩矩的办事。
可他做不到,那孩子长得太像她的母君了。
梦暨白敛下眼皮,深深叹了口气。
“你们回多罗吧,我会找一个合适时机会见她。”
属下深深看了他一眼,鞠了一躬。
“那您在这里多加小心。”
……
徐羡拉着小女娃的手,往自己宫里走,手心渗出汗水,大脑思绪不断。
陛下给了他一个孩子,怎么样?他只养过狗,养孩子应该和养狗差不多吧!
可他养的狗都死了。
小女娃抬眼看着这个不怎么聪明的新爹爹。
“我应该叫你什么?徐羡还是爹爹?你会对我好吗?你会打我吗?”
徐羡皱眉。
“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我打你做什么?你这个小屁孩怎么这么多事!”
随即开始自言自语。
“我没有养过孩子,我不知道怎么养啊?万一我给你养死了,陛下不会杀了我吧!”
养狗养死了无所谓,养人养死了,脑袋就有些危险了,突然感觉脖子凉凉的。
小女娃:“你怎么看起来还紧张?”
徐羡一脸真诚:“我没有奶水啊?你还喝奶不?”
小女娃翻了一个白眼:“你说呢?”
徐羡挠挠头,有些心虚。
“应该是不喝的吧!”
“我会努力将你养活的!”
“……”
娘说她新爹爹是个傻子,她不乐意和傻子玩,会变傻。
小福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殿内。
“嘿嘿,陛下,您该翻牌子了?”
……
无人应答。
“陛下?”
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
抬头看向墨初白的位置,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我那么大一个陛下呢?
小福子:ヽ( ?? ?)?!!!“夭寿啦!陛下不见啦!!!”
天空下着毛毛雨,墨初白骑着白驹在京都的街道狂奔,马蹄溅起泥泞,泥点子将裤脚溅得斑驳。
雨水打在脸上有些冰,发丝也被浸透。
正如梦暨白所说,墨初白远远比他更加偏执,她想要知道一切,不能等一刻的那种。
仇人比爱人更加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见不到那人,她估计一晚上都不会安生。
山不来就我,我偏要它就我!
“客官您几位?”
店员笑眯眯的招呼着墨初白。
墨初白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全身泛着潮湿。
“我来找人,你们这是不是来了一队多罗的商人?”
店员老实巴交道。
“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
当匕首出现在脖颈的那一刻,瞬间认怂。
“来过!来过!不过她们在一个时辰前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