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的时候,我告诉易小星他们:“局里目前没想着动我们在新省的产业。同时要求我们到南方发展,大家都有什么想法,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建议。”
易小星放下手中的筷子,若有所思地摸了下下巴,开口道:“这事儿听着是好事,但南方那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得先摸清门路。比如,得找几个靠谱的当地人打前站,免得被坑了。”他话音一落,旁边的石坤就插嘴道:“小星说得对,局里既然让咱们去,肯定有他们的算盘。我建议先从沿海城市入手,像广州或者深圳,那边机会多,产业配套也成熟。”
王丽华轻轻敲了敲桌子,补充说:“别忘了新省这边还得留人盯着,万一局里变卦,咱们别两头落空。我提议分两拨行动,一拨南下开拓,一拨留守稳住根基。”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气氛渐渐热烈,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
在离别墅五公里的密室内,张树森坐在监视器前,看着我们几人的举动。会心的笑了。同时京都第九局总部,一众高层也在同步看着我们的表演。
早在我们入住这间别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些监视摄像头。之所以留到现在,就是要演给这些高层看。也演给那些自以为一手遮天的人看。
在我的暗示下,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就演给所有人看。配合演出嘛!好在大家都是好演员。在新省,我们是管理一个两千人中型企业的高管,城府还是有的。就算没有城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培养和锻炼,也能做到洞若观火,举重若轻了。
吃过早饭,我安排易小星,王丽华赶回新省,那里有小龙小虎,他们境界已经达到元婴。即使不能保住我们在那边的产业,也能保证他两个的安全。
这边我和石坤在一起。想要偷袭一个容易,想要一块弄死两个,那就有点天方夜谭了。除非他们出动更高级别的修行者。如果真是这样,那势必会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谁又能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呢!
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组织可以承担的。毕竟我们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
通过内部联系方式,我让易小星,何景阳他们继续扩大规模,做到在当地有一定的话语权。至于南方的投资,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那里是发达地区,蛋糕早就被各方势力分完了。我们过去想分一杯羹,不太现实。高层无非是想让我们过去把水搅浑。亦或者是想借那边势力消灭我们。
高层到底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也猜不出来,更不想猜。既然不想猜,那就先做好自己的事。我和石坤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起身收拾餐桌,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一下都透着警觉。
南方计划虽是个烫手山芋,但未尝不是个突破口——或许能借此摸清局里的底牌。石坤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压低声音道:“老大,咱们得先稳住阵脚。我认识广州那边几个老油条,以前跑货时打过交道,回头我联系他们探探路子,看能不能搭上线。”我点点头,顺手将碗筷叠好,心思却飘到新省那边:易小星和王丽华带着小龙小虎回去,以他们的修为,至少能镇住场子,万一局里真翻脸,也不至于措手不及。至于南方这摊浑水,既然高层想搅,我们就搅得更凶些——明面上按部就班地筹备,暗地里备好几手后招,比如让何景阳在沿海城市先撒网布局,不求立竿见影,只求埋下种子。反正演戏嘛,我们轻车熟路,现在就看谁先露出马脚了。
拿出电话,拨通了陆文柄的电话。“师兄,我到中州了。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你回来了那太好了,中午有时间的。我定地方。等会给你发定位。”他热情道。
毕竟这是我知道为数不多能够拿到丹药的地方,再加上新省本就是他们采购原材料的基地。卖点丹药给新省的修真者,不算过分吧!想来陆家也不会拒绝,毕竟他们能拿下新省药材基地的大合同,我也是帮了忙的。
中午时分,我按照陆文柄发来的定位,和石坤来到一家颇为热闹的本地菜馆。馆子里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倒是个适合“表演”又不易被特别监听的好地方。陆文柄已经到了,选了个靠里但视野开阔的卡座,正笑着朝我们招手。
“师弟!可算把你盼回来了!”陆文柄起身热情地握住我的手,又拍了拍石坤的肩膀,“坤子也来了,好,好!快坐!”他红光满面,显然心情不错。
“师兄客气了。”我笑着坐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手点了几样招牌菜,“新省那边事情多,难得回来一趟。这不,刚安顿好就想着来拜会师兄你了。”
“理解,理解,家大业大嘛!”陆文柄哈哈一笑,亲自给我们倒上热茶,“新省那药材基地,可是帮了我们陆家大忙了!老爷子还特意提过,说多亏了你当初牵线搭桥,合同才谈得那么顺。这份情,我们陆家记着呢!”
“举手之劳,师兄言重了。”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周围喧闹的食客,实则留意着可能的异常。石坤则显得更放松些,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陆文柄聊着最近的天气和中州的见闻,扮演着一个合格的“跟班”。
酒菜上齐,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络。我找准时机,切入正题:“师兄,这次来呢,一是叙旧,二也是有点小事想麻烦你。”
“哦?什么事?师弟尽管说!”陆文柄放下筷子,显得很认真。
“是这样,”我斟酌着措辞,语气自然得像在谈一笔寻常生意,“新省那边呢,厂子里招了不少本地的好手,其中有些……嗯,练家子,底子不错。你也知道,那边环境特殊,有时候需要点防身的底气。我就想着,陆家丹药一道是行家,能不能从师兄你这儿匀点基础的、适合锻体养气、恢复精力的丹药?量不大,就是给骨干们提升点体质,干活儿也更有劲头。价格好说,按市价走。”
陆文柄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脸上笑容不变:“我当什么事呢!这好办!自家兄弟,这点丹药算什么?新省药材基地的供应这么稳定,这点小忙必须帮!你要哪些种类的?益气丹?培元散?还是基础的气血丹?我回头就让人备好,给你送过去,或者你派人来取都行!价格?提什么价格!就当是感谢你帮忙拿下药材基地的额外心意了,成本价给你!”
“师兄太够意思了!”我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不过该走的账还是要走的,亲兄弟明算账嘛,不然我也不好跟下面人交代。就按师兄说的成本价,我承情了!”我这话既是场面话,也是实情,白拿的东西反而容易落人口实。
“哈哈,师弟还是这么讲究!行,都依你!”陆文柄痛快地干了杯中酒,“回头我就让人备货清单给你,你看需要多少,直接定!”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席间,陆文柄似乎不经意地提了句:“听说……局里想让你们往南方发展?那边水可深得很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他语气带着点关切的试探。
“是啊,”我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既兴奋又有些担忧的表情,“机会是不少,但就像师兄说的,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这不,正摸着石头过河呢。局里的安排,我们尽力配合就是。”我巧妙地把话题引回“配合”上,暗示这不过是任务。
陆文柄点点头,没再深问,只是又提醒了一句:“南方那边,我们陆家也有些生意往来,需要帮忙打听什么消息,尽管开口。”
“多谢师兄!有需要一定叨扰!”我笑着应承,心里却明白,陆文柄的示好未必没有陆家想进一步稳固新省药材渠道,甚至借机向南方渗透的意思。这层关系,暂时倒可以互相利用。
饭毕,和陆文柄在餐馆门口道别。看着他坐车离开,我和石坤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老大,丹药的事定了?”石坤低声问。
“嗯,”我点点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陆家这边暂时没问题。药拿到手,分一部分给新省,让小龙小虎他们看着用,提升下面人的实力。另一部分……我们自己留着备用,南方之行,谁知道会用上什么呢。”
石坤会意:“明白。那接下来?”
“按原计划,”我眯了眯眼,“你联系广州那边的‘老油条’,探路。我这边……该去‘拜访’一下局里在中州的联络点了。既然要‘配合’演出,总得让观众们看到我们积极‘响应号召’的姿态。”
我们默契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南方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