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被那名持骨剑的黑袍人缠住,一时无法脱身。其他镖师和武馆弟子正与剩下的土匪和怪物混战。石屋前,三名黑袍人的吟诵声越来越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波动。
陈强知道必须尽快打断仪式。他深吸一口气,将箭囊中剩余的七支箭全部抽出,插在身前地上。他张弓搭箭,不再瞄准黑袍人本身,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他们吟诵时不断开合的口部、以及维持诡异手印的指尖。
第一箭射出,直奔左侧黑袍人面门。那黑袍人不得不中断吟诵,侧头闪避。箭矢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几乎在同时,陈强的第二箭、第三箭接连射向另外两人,逼得他们动作一滞。
吟诵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但黑袍人反应极快,立刻调整姿态,吟诵声再次响起,只是节奏稍乱。
陈强没有停顿。他脚下发力,使出“瞬步”,身体向左前方猛地侧滑数尺,避开一名土匪砍来的刀,同时第四箭离弦,射向右侧黑袍人捏诀的手腕。黑袍人手腕一翻,用宽大的袖袍卷飞箭矢,但吟诵又顿了一下。
趁着这个间隙,陈强对最近的一名武馆弟子大喊:“攻他们下盘!打断动作!”
那弟子会意,矮身滚进,单刀横扫一名黑袍人小腿。黑袍人被迫后跳闪避,吟诵再次中断。另一名镖师也看出门道,配合攻击,专门骚扰黑袍人的施法动作。
三名黑袍人被打扰,吟诵变得断断续续。石屋周围那股不稳定的波动似乎减弱了一些。但他们的眼神更加阴鸷,其中一人厉啸一声,袖中甩出几枚黑钉,带着破空声射向骚扰的武馆弟子。
陈强见状,急忙喊道:“小心暗器!”同时一箭射出,凌空撞偏一枚黑钉。那武馆弟子也急忙挥刀格挡,险险避开。
趁着对方分心应对骚扰,陈强目光锁定石屋那扇紧闭的木门。门缝下似乎有微光透出。他心一横,将最后三支箭同时搭上弓弦,用尽臂力将弓拉至满月,将体内近半的阴寒劲气疯狂压缩,灌注于三支箭簇。
“咻!”
三箭呈品字形,并非射人,而是直取木门门轴和锁扣位置!箭矢离弦的瞬间,他感到双臂一阵酸麻。
“砰!咔嚓!”
蕴含强劲力道的箭矢狠狠撞在木门上。门轴断裂,锁扣崩碎,整扇木门向内轰然倒塌,露出门内景象。
门内是一个宽敞的厅堂。地面刻着一个巨大的、用暗红色颜料绘制的复杂阵法,阵眼处堆放着几具干瘪的尸骸。阵法中央,悬浮着一团不断扭曲翻滚的黑气,黑气中隐约有痛苦的 faces 若隐若现。阵法的光芒正随着门外黑袍人的吟诵明灭不定。
门被破开的巨响和气息外泄,显然严重干扰了内部的仪式。那团黑气剧烈震荡了一下,阵法的光芒瞬间黯淡大半。
“混账!”正在与刘威交手的黑袍头领惊怒交加,虚晃一剑,逼退刘威,想回身救援。
“拦住他!”刘威大喝,刀势更猛,死死缠住对方。
门外的三名黑袍人也又惊又怒,试图冲回石屋稳固阵法。但此刻,攻守易形。刘威带领的众人士气大振,奋力反击,将他们死死挡在屋外。
陈强扔掉硬弓,拔出腰间短刀,对身旁几人喊道:“跟我进去,毁了那阵法!”他率先冲向洞开的石门。两名镖师和一名武馆弟子紧随其后。
就在陈强脚步刚踏入石屋门槛的瞬间,异变陡生!
地面那个黯淡的阵法猛地爆发出最后一股强烈的血光,阵法中央的黑气如同沸水般炸开,一股冰冷、混乱、充满恶意的精神冲击如同实质的海啸,向门口几人席卷而来!
“小心!”陈强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便感到脑袋像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黑,耳边充斥着无数疯狂的呓语和嘶吼,整个人僵在原地,意识几乎溃散。跟在他身后的三人更是惨叫一声,口鼻溢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生死不知。
这股精神冲击并未持续太久,阵法光芒便彻底熄灭,黑气也消散无踪。仪式被强行中断的反噬,显然也让施法者付出了代价。
陈强凭借远超常人的“神意”和石珠传来的一丝清凉感,勉强守住灵台一丝清明,没有立刻昏厥。他单膝跪地,用刀拄着身体,大口喘息,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恶心欲呕。
他抬头看向屋内。阵法已毁,但那几具作为祭品的尸骸和空气中残留的邪恶气息,依然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