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牧菘蓝气得浑身发抖,碧色裙摆被攥出深深的褶皱,“苏国公主就是这般没有教养吗?”
苏念柔收起玩笑的神色,环臂傲娇的注视她。
“你先学会写教养这二字在来与我说吧,本公主可没时间听你在这吐口水。”
她转身对侍女们道:“走,我们去采花,别让这酸臭味污了好心情。”
一行人往西侧的缓坡走去,苏念柔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过的,笑着拿着小铲哼歌。
“公主,您刚才可真厉害,把南国三公主气得脸都成猪肝色了。”
身后的贴身侍女眼里闪着崇拜的光,“刚刚奴婢看那三公主气的连头上的钗环都要气掉了。”
苏念柔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马尾上的粉色丝带在空中划出俏皮的弧度。
“对付这种背后嚼舌根的人,就得用这法子。你越让着她,她越觉得你好欺负。”
牧菘蓝望着苏念柔离去的背影脸色更难看了,转身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帐篷。
帐篷内的侍女托盘上端着茶水,没看清来人,直直撞到她的身上,茶壶一倒洒了牧菘蓝的一鞋的茶水。
“哗——”
“三公主....奴婢..奴婢..”
“啪——”
牧松蓝一巴掌猛的甩出去泄愤,她刚一肚子气回来,贴身的婢女也气她!
“没用的东西!你眼瞎了?”
侍女被打得脸颊上瞬间浮起五道血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咬着唇不敢哭出声,只能扑通一声跪下。
“奴婢该死!请公主息怒!”
牧菘蓝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却丝毫未减。
她抬脚将白色绿纹绣鞋抬起踩在她肩膀上冷声道:“息怒?好啊,你把鞋舔干净了我就饶你。”
侍女闻言,浑身剧烈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比刚才挨巴掌时还要难看。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混合着脸颊上的疼,更显得楚楚可怜。
“公主....”侍女声音发抖,带着哭腔。
“求您..求您开恩..奴婢..奴婢知错了...”
牧菘蓝却像是没看到她的痛苦,反而冷笑一声,将鞋往脸前又伸了伸。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
“怎么?不愿意?”
侍女的嘴唇哆嗦着,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白色绿纹绣鞋,浓烈的屈辱感使她浑身颤抖。
自己若是不照做,后果只会更惨。南国的宫廷,远比苏国残酷,三公主又是出了名的狠戾。
“奴婢..奴婢遵命。”
这时另一名侍女走进帐篷,她目光冷淡的望了一眼地上的侍女,随即笑着上前走到牧菘蓝身边,俯身说道。
“公主,事情办好了。”
牧菘蓝冷笑出声:“很好,你做的不错,我吩咐的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只等个机会,等那小贱人喝下。”
“赏,你叫什么名字。”
牧菘蓝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扔在地上,侍女顿色一喜,连忙捡起跪下叩谢。
“奴婢梅儿,谢公主赏。”
牧菘蓝微微起身,那名得赏的侍女眼疾手快,恭敬地扶了扶她的手臂,一脚踢开跪下认错的侍女。
“同样都是下跪,人家是赏你是罚,真是够蠢的。”
梅儿立马献殷勤道:“公主息怒,没必要为了这蠢货生气。”
牧菘蓝从首饰盒中拿出三哥送他的仿制玉佩,望着跪在地上脸上可怜兮兮的侍女想到了什么。
牧菘蓝将那枚仿制玉佩扔在侍女面前,玉佩撞在地毯上发出轻响。
“本公主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等黄昏把这个玉佩放入南国帐篷里,然后装可怜把那个贱人引入到帐篷内。”
侍女抬眼,内心极度地愤恨,她咬牙点了点头。
“是...奴婢一定将功赎罪。”
牧菘蓝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语气里的阴狠像条毒蛇吐着信子。
“记住了,办砸了,你就不用回来了,本公主不介意把你喂给野兽。”
侍女死死攥着那枚玉佩,她低着头,被打散落的一丝丝发鬓遮住脸上的血痕和屈辱。
“奴婢..记住了。”
牧菘蓝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碍眼的虫子。
“滚吧。”
侍女踉跄着起身,刚走到帐篷门口,就被梅儿故意伸出的脚绊了一下,踉跄着扑出门外,引来外面南国侍卫的目光。
她顾不上疼,来到公主所指的帐篷处,打开缝隙看了一眼。
里边的侍卫脱光了上半身露出胸膛神志不清,像是被下了迷药。
她整理好散落的发鬓,厌恶地瞪了一眼榻上躺着的侍卫,指甲紧紧握着拳。
三公主如此恶毒,这样的人,老天为何不收了她?
她放下帐帘,望着苏国营地的方向,那里有她的任务目标,也藏着她无法言说的绝望。
帐篷内,梅儿殷勤地为牧菘蓝续上茶水,笑着说:“公主这计真是妙,用一枚假玉佩引她上钩,到时候人赃并获,看她还怎么辩解。”
牧菘蓝端着茶盏,指尖轻轻敲击着杯沿,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等到苏洛弈看到她与南国侍卫私通的狐媚样子,看他还怎么护着她。”
她想起陆晚星那双清澈的淡蓝眼睛,那张在台上扬起笑容的精致脸庞。
还有苏洛弈看向她时的语气温柔,心里的嫉妒像野草般疯长。
“一个卑贱的侍女,也配得到大殿下的爱?我要让你被苏国永远驱逐,再把你丢到勾栏瓦舍被数不尽的脏男人上。呵呵呵~”
梅儿在一旁附和:“公主说的是,这种狐媚子就该有这样的下场。等解决了她,大王子自然会看到公主的好。”
牧菘蓝望着帐篷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好戏,快开始了。
苏国营地,陆晚星正陪着婻王后和安贵妃说话,忽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哭声。
安贵妃眉头微蹙:“外边这是怎么了?怎么有人在哭?”
彩儿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站住!你是南国的侍女?为何在这里哭泣?若打扰了王后与贵妃休息你不要命了?”
陆晚星嘴角一弯,终于来了,她还以为牧菘蓝老实了不敢对自己下手了呢。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王后娘娘,贵妃娘娘,臣女去看看怎么回事吧,别惊扰了您们喝茶。”
婻王后放下茶盏点头:“去吧,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