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脱衣服干什么?你别乱来啊,我还是黄花大闺男。”我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魏语这时恢复了正常,夹在我们中间的那条胳膊抽出来,绕到我的背后揪我后颈的肉,低声骂骂咧咧:“狗男人,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什么龌龊的东西。把上衣脱下来,我给你揉揉勒处。”
“哦……”原来是这样,是我大惊小怪了。
但是揉归揉,为什么非得把衣服脱了?
我疑惑不解,苦思间,魏语已然解开我两枚纽扣。
在她纤腻如羊脂玉的手缓缓下移,要解我第三枚纽扣的时候,我抓住她光滑的手腕,“喂,我们这样是不是越界了?”
“越什么界?你没给我洗过内裤吗?”这种男女之间的晦涩,从她嘴里出来,就跟过年亲戚们讨论各种家长里短一样自然。
我心情扭巴的跟拧成麻花的衣服一样,“这不是一码事!”
“怎么不是一码事,你洗我内裤,我脱你衣服,彼此彼此。”
“洗衣服是洗衣服,脱衣服是脱衣服,不一样的!”
“都是衣服,到底哪里不一样?”
“我帮你洗内裤,但我没脱你内裤啊!”
话题朝着不对劲的方向驶离,我及时打住,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总之,我不能在你面前赤裸上身。哪怕这里黑的什么也看不到,我也芥蒂。我实话实说。”
魏语叹了口气,“小题大做,那我就不全脱,我把你纽扣解了,你露个肩膀,我给你揉揉总行了吧。”
“这还可以……不行!”我反应过来了:“我好像没答应给你揉啊。”
“有人给你揉肩还不乐意了,你这人真剑。”魏语说罢,随手掐了一把我胸前的皮,也就轻轻掐一下,意思意思,然后像是谈判的,两只手都从我身上抽离。
我以为她停手了,安心的舒了口气。
谁知,她转而又拿膝盖侧面盯了盯我的膝盖,“那么矜持干什么,你不想要奖励啦?”
“奖励?”我云里雾里,半天才想起来,没好气的说:“搁这,你说的奖励就是这个。这算什么奖励,我背你半天就换你给我揉揉肩。我要是不背你,我还用不着你给我揉肩呢。”
“猪脑袋,”魏语不悦的用指头在我脑袋上稍用力一摁,我的头宛如皮球一样弹开一个幅度。“我给你揉肩,肯定跟不给你揉肩不一样。重点不在于你需不需要,而在于我有没有给你揉。”
我听得一头雾水,基本搞不懂她的逻辑。潜意识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因为她不是那种说话不过脑子的人,话在出口前一定是经历过严密的审验。
但是我听不懂,我不是她,我不清楚她的逻辑,就像她不是我,她也不清楚我的逻辑。
最后我在口渴与闷热的水缸里,对着那一束黑暗被光芒钻凿的空缺深思许久。我需要她给我揉肩吗?我怕是不需要,但这不妨碍她给我揉肩。
因为我也有点期待她给我揉肩(只要她不是想整我),一想到她五根手指、四条指缝稀稀落落在我肩上盘旋,我就有种难以压制的兴奋。
“你想捏就捏吧,我不阻拦,也不支持。前提你是真的要给我揉,如果你像掰苞谷那样把我骨头掰断,那还是算了,我怕把你告的一贫如洗。”
“说什么鬼话!”魏语责备的拍打我的膝盖,“我肯定不会伤害你,我很温柔的……就像……葡萄那样的柔软~”
话到后面,语气逐渐软糯下来,连贯的句子里好似涂了香草冰淇淋,最后一个字浓郁着一股奶油的甜,如同声线半熟的小姑娘的稚气。
我呼吸刹那间停滞1.5秒,半晌,支支吾吾的回道:“你……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