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锅盖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那声音又尖又细,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
他抱着与金属外壳贴贴的那只脚,接着使出一招金鸡独立,弹簧一样的在原地跳弹不止,时不时发出接近上世纪美国动画片人物的滑稽惨叫。
我大骂:“吃你一脚是吧,我不喜欢吃生食,先给你打烂先。”
随后我站起身来,迅速举起灭火器对准他完好的那条腿的膝盖,从侧面用尽打年糕的力度,奋力一砸。
咔嚓!
隐隐听见些许骨折的脆响,十分的悦耳。
锅盖头这次叫的比上次还要惨烈,直接倒在地上,难受的不知道该抱哪条腿,所以他整个人犹如心智发育不全的爱哭幼稚儿,来回打滚。
我本想着用灭火器给他脑门也来一下,但这东西攻击力太高了,万一没把握好力度给他砸死了,我还得进去。
于是先把灭火器放到一边,从茶几上抄起啤酒瓶子。
锅盖头滚了一会儿趴在地上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他头刚一抬起,我啪的一下往他后脑勺一砸。
砰!
酒瓶子一碰到他后脑勺就变得跟pi?ata(一种挂在高处让小孩子用棍子击打的装饰物,被打破时,里面的糖果会散落出来,象征着好运和祝福?)一样,玻璃碎片就如同里面的糖果散落,纷纷扬扬掉在地上,奏一曲琳琅满目的轻快小调。
“啊!!”锅盖头不知道惨叫多少次了,一次比一次叫的让我舒服。
江早喝彩道:“姜言,干得漂亮!打死他。”
这是我犯起了难,规则是击败他,我们就能走。问题是怎么样才算击败他,真要我把他打死?还是说他要是倒地十秒不起来就算我赢?
我不能松散,万一给他十秒他站起来了,我不能保证我能再算计他一次。
锅盖头挣扎一会儿,扶着地又准备站起来。我来不及思考了,抄起板凳往他背上砸。
每一击铿锵作响,我挥动着,愈发觉得自己的虐待欲接近某种疯狂,我感到很解压。重击的触感透过椅子的木质传递到我手上,福音似的洗礼我一直压抑的心情。
如果对方是金刚石,我想我能打到他棱角分明有光泽,可他不是,我也不是做瓷器活的。
所以等我挥动的力度达到一定质变的线,木椅砸在他身上开始七零八散。尸块散落一地,我说的是椅子。
我方才收手。
以退为进,诱敌深入。兵者,诡道也。
锅盖头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俨然失去任何爬起来的力气。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嘟囔什么。
我站在一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刚才的一番激烈举动让我也有些力竭。
转头朝江晚他们的方向看去,江早目瞪口呆的盯着我,显然是被我的疯狂吓傻了。两个“保安”盘腿坐在地上吃着爆米花,全然不顾自己的老大被打的奄奄一息,跟看戏一样。
江晚则一脸淡定的说:“我确认一下他死了没?”
我照做的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放到锅盖头的鼻孔前,垂危的鼻息扑到我的指间。
“没死,我再补一刀。”说罢,我拿起灭火器。
“啊!”锅盖头突然“活”过来,一转脸发现巨大的阴影落在他脸上,吓得面色煞白,“别别别!我认输,我认输!”
我把灭火器放下,为了防止他突然爬起来反击,我特地放的远远的。“认输就行,这场对决是我赢了,按照约定,我们要从这里离开。”
“oK,没问题。”锅盖头匍匐着,爬到离我较远的地方。遭受这么多暴击还能动,身体素质这么好的吗?还是说,他肾上腺素激活了?
他背靠着墙壁,一脸虚弱,眼神凶狠的对着那两个“保安”大骂:“我超你马!刚才就不知道过来帮忙?”
其中一个“保安”愣住了,憨憨的回了句:“老大,我妈是你舅母。”
“滚!”
“好嘞~”那个“保安”听话的放下手中的爆米花,起身要走。
锅盖头气的不轻,以生无可恋的表情喊道:“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去。回来!”
这群人是来演小品的么……
我擦了擦脸上因剧烈运动而沁出的汗水,顺带抹到一把血渍,然后对江晚她们说道:“走吧,这个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待。”
“慢!”锅盖头突然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手扶着墙壁,“你可以走,但是那两女的不可以。”
我皱眉,“为什么?你说过只要我击败你,我们就能从这里离开!”
“no,no,no,”锅盖头欠揍的晃了晃食指,“若是她们也要离开,必须用决斗的方式打败我。”
踏马的,临时改规定,这种人不得好死!
不过也没事,他现在伤成这样,就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就算再无缚鸡之力,一人扇几巴掌也能把他打趴下。
可接下来出现的一幕颠覆了我对人体生物学的认知,指尖锅盖头弯腰抓着他骨折的那条腿用力一摁。
咔嚓!
之后他便能正常站立,甚至原地对空打了两下瓷拳。拳头划过空气的啸声虽对比最初稍有逊色,但依旧威慑十足。
“你是人吗……”我冷汗下来了。
锅盖头扭了扭脖颈,那嚣张跋扈的神情伴随他惊人的自愈能力回到他的嘴脸,“你别忘了,我的两个手下各个都是高手,你们敢不从我立下的规矩,后果,你们知道的。”语气颇有威胁的意思。
我气的咬牙切齿,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刚才就不应该把灭火器放下,就应该磨土豆泥一样把他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现在不好办了,他中过一次计,之后一定会小心警惕。再加上两个“保安”的加持,我们依旧处于弱势。
锅盖头张狂的仰天大笑,“说吧,两个小娘们儿谁先过来,我尊重女性,下手轻点……”
突然,一道身影犹如闪电劈来。江早一跃而起,修长的腿在半空若朗基努斯之枪,直击锅盖头嚣张跋扈的嘴脸。
掀起的风拂过我的头发,没等我反应过来,锅盖头再次倒地。
包厢昏暗的光线落在江早蓝色海洋的秀发,她英姿飒爽地站在那里,眼神凌厉如剑,仿佛能将这黑暗中的一切邪恶都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