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说那么多,随便敷衍一句:“你觉得是,那就是。”然后抓住江晚的胳膊准备离去。
“等等!”锅盖头又叫住我。
“又怎么了?”我不耐烦的回头。
锅盖头焦急的看着我,问道:“今晚的怕踢,你会参加吗?”
我被他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怕踢?”
“我的生日怕踢啊,江晚没和你说?”
我求解的看向江晚,江晚也是一脸蒙蔽,耸耸肩暗示我她也不知道。
锅盖头察觉到这一微妙的肢体语言,质疑的扭头望着江早。紧接着,我们三人的目光都审视的落到江早身上。
江早一下子被这么多人盯着,心虚的微微一怔,不打算狡辩,直接坦白:“看我?怀疑啊?我没跟江晚说,我不装了。”
锅盖头语气温和的责备道:“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把你的一些亲朋好友也叫上。”
江早不悦的抿起嘴,“还不是得看我心情,我不想让她来,就不跟她说!”
我牙有点痒,心里总忍不住替江晚打抱不平。这是多大的深仇大恨,有必要割裂成这样吗?
江晚倒是毫不在意,看来她习惯了。
锅盖头叹口气,转过身来,看着我,屏身凝思。
我有种不安的预感,拉着江晚想要走,却再度被他的一声“等等”牵住脚步。
“有话快说!磨磨唧唧的。”我快被无语死了。
“你走来走去,我哪有空说啊。”锅盖头的声音很是无奈,沉默片刻,告诉我:“姐夫,你和江晚今晚也来参加我的生日怕踢吧。”
江早听到这话,站不住了,气急败坏的嚷道:“什么!”
锅盖头没理她,继续说:“姐夫英姿飒爽、才艺双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停停停!”我打断道:“直说,别卖那么多关子。”
虽然他的夸赞确实好听,但我耳朵真痛啊,能不能学学人家江晚!
锅盖头说太多话后,有点喘不过气,缓了缓,夹带喘息声道:“我想……邀请你……在我的生日怕踢上弹奏一曲。”
我:?!
这不行啊,我对钢琴是一窍不通,这要是真去参加怕踢,就露馅了。
锅盖头目光炯炯,期待的眼神照的我直冒冷汗。我不得不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已经隐退了。”
“不要紧!开价多少,我付你演出费。”
“不是,这不是演出费的问题。……额,这么说吧,我已经放弃了艺术生涯,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锅盖头当真了,急的攥住我的手,“别啊,姐夫,你这双手温润如玉,我这么一摸,感受到日日夜夜在琴键上的哀愁与深沉。你舍得,让你的才华埋没吗。不,不!金子不能不发光,就当是为了我这个小舅子,重返江湖吧,姐夫!”
他越说越触情,真怕下一秒他会流下煽情泪水。
我汗颜,好多吐槽的话憋在心底。想喷他,但一想到自己是个虚假的钢琴师,瞬间又没这个底气。
最后只是将目光求助的投向江晚,她推脱的翻开手里的书,沉浸在第一页的空白页,迷失文学的海洋。
于是我更加忐忑不安,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答应,答应就是死。
江早低眼看人的冷嘲热讽道:“不想去就不想去,手指贵的跟钻石似的,稀世珍宝~江晚真是瞎了眼,看上一个自以为是的胆小鬼。”
一说到胆小鬼,我就想起自己曾经的怯弱。一想起曾经的怯弱,就不得不提到“怂哔”这个词。
悻悻怒火被点燃,我心里发闷,指着江早鼻子怼道:“瞧不起人是吧,你以为我不敢?”
“不……敢什么?”江早被我怒目瞪的腿脚发软,瑟瑟发抖。
我说:“你以为我不敢参加怕踢弹钢琴?”
江早稍微松口气,继续嘲讽:“你要是敢,怎么还拒绝。要知道,想参加我男朋友生日怕踢的人多的是,别人想来都来不了。你不知好歹,我男朋友亲自邀请你,你都不识数。我看,你就是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住口!”我破喉而出,吓得二人打颤。只有江晚从容不迫,站在一边仿佛看一出好戏。
我深呼吸几口,开始为自己发声:“我拒绝是因为我淡泊名利的高尚品格,若是真要我弹,轻轻松松。”
锅盖头眼前一亮,“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姐夫。”
我:???
“不是,我……”
“太感谢了,姐夫,”锅盖头激动的握住我的手,“有你献上一曲,我的生日怕踢一定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话语权完全被这个男的占上风,我琢磨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婉拒,灵光一闪注意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晚。
我心里瞬间有了底,慢慢从锅盖头的手里挣脱,以前辈的姿态反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小舅子的生日,我这个当姐夫的怎么会不想去呢。可是你大姨子不去,我去也不合适啊。”
锅盖头丝毫不乱,自信的款款而道:“这没事,想必大姨子一定会赏我这个脸的。你说是吧,大姨子。”他扭头看向江晚。
不知不觉我已经融入“姐夫”这个角色了,心里也不害臊,就当我是个演员。
现在只要江晚不同意,我就可以脱身了。就靠你了,江晚,拿出我行我素的高傲态度,勇敢的拒绝他。
谁知江晚一反常态的回了一句:“好啊,我也挺想凑一凑热闹。”
我:!!!
江早的反应和我差不多,气急败坏的指着江晚骂骂咧咧:“你凑什么热闹!滚回家看你的书去。”
“唉~”锅盖头按下江早无礼的手,宽慰道:“一家人要和气,人多才热闹嘛。”
一家人……
江早见锅盖头如此执意,便不再反驳,抱臂没好气的横着脸。
至此,我大概总结出这两人在感情上的地位天平。江早是骄横,但是锅盖头的地位绝对不输于她。但是……他们的关系真的只有两天?我越来越搞不懂,是什么新型文化能促成这种租赁式的恋爱?
锅盖头的“大姨子”同意参加生日怕踢了,那么我这个“姐夫”是不是逃不了了。我绞尽脑汁想一个脱身的办法。
我:“我最近手抽筋了。”
锅盖头:“我找技师给你按摩按摩。”
我:“我有点感冒。”
锅盖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我:“……我想一下……”
无计可施了,我求助的看着江晚,心想:你想去你去,能不能把你烦人的“妹夫”支走!
江晚瞬间读懂我眼波流转的含义,却并没有按照我的意思行动,反而火上浇油的说道:“你去吧,没多少人,无需紧张。”
我想打人……